美人肌_125

  林琅豁然抬起头,惊喜的眼眸闪亮:“殿下说真的?”
  高殷沉着脸,冷冷的望着林琅,“从没人敢质疑本太子的话。”
  林琅惊慌道:“不不、我只是觉得……这样好么?”
  高殷不耐烦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说你想不想要。”
  若是能将那扇云绣屏风要回来,那林正则和常姨娘的脸色就好看了,更能让母亲扬眉吐气一番,想想母亲当年差点半瞎绣的屏风竟然被父亲作为聘礼送给常姨娘,林琅就气愤不已,怎能不愿意呢。
  她唇畔含笑,倾身一福:“林琅多谢殿下!”
  少女盈盈,浮翠流丹。
  美得纯粹,动魄惊心。
  林琅真心笑起来的样子有别于之前谨慎小心的模样,着实令人心动。
  若是从前,高殷必将林琅掠入府中,只是此刻莫名的,竟没心思了。
  不是因为她是沈连卿在意的女人,而是……因为司镜。
  他也算从司镜身上学会了一点。
  爱屋及乌。
  高殷摆了摆手,“你找阿镜去吧。”
  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只不过一闪而过,林琅没能捕捉到。
  她欢喜的拜别高殷,一想到回家之后云绣屏风被送来,真是觉得存在心口的一口闷气吐出,畅快极了。
  这个太子殿下,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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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镜远远见到林琅走进,冰霜的脸上褪去一些冷然,“你来了。”
  “嗯,来给司姐姐送点东西,看姐姐能不能用到。”
  林琅将蛇筐搬出来。
  司镜上前看了那几条黑白相间的毒蛇,眸光一闪,“此蛇名为银包铁,京城少有,你怎会有?”
  自己家里的那些龌蹉事林琅不想说给司镜听,这些只能让人徒增烦恼,污了耳朵:“我家下人抓的,说是有剧毒,我想着司姐姐能不能入药,就给你送来了。”
  司镜严肃道:“这东西的确要小心,留我这儿吧,你们抓蛇时可有人受伤?”
  “没有,我家有个擅长抓蛇之人,这些都是他抓的。”
  “那就好,”司镜望着林琅的脸色,见她嘴角噙笑,面露喜色,她少有这样开怀的模样,不禁问道:“发生何事了么?”
  “嗯?”林琅以为她问之前的事,便说:“哦,我刚刚遇到太子殿下了。”
  司镜心头一凛,高殷手段太高,林琅心思纯净,难免会被迷惑,她沉下脸来:“你喜欢上太子了?”
  否则,怎么会在遇到高殷后如此喜悦颜开。
  她这一问着实令林琅大吃一惊,简直不亚于前夜遇到毒蛇之时,连连摆手否认:“司姐姐怎会这么想,我可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林琅有点沉不住气,忙解释说:“司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太子殿下他那样……”
  她可不敢议论太子,只隐晦的说:“怎么可能呢。”
  虽说她因为他刚刚的举动对太子殿下略有改观,可也不代表她不怕他啊,现在想起他身下的那只巨大白狼,她还是会全身打冷战。
  林琅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令司镜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也不知怎么,她开口为他解释:“太子、也并非完全如传言那般可怕。”
  林琅没听清,“司姐姐你说什么?”
  司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
  “若是旁人,我不会说这些,太子他——”
  司镜也不该如何解释,她并非出于嫉妒,只是单纯担忧林琅,若林琅爱慕高殷,恐怕下场不会好,高殷太会拿捏女人,而林琅一看便是未经□□,哪里是太子的对手。
  只是她还未能说清这些,林琅就体贴的回道:“我知道司姐姐为我考虑,放心,我对太子并无感觉。”
  她可是躲他都躲不及呢。
  林琅咬了下嘴唇,长睫微颤,喃喃道:“而且,我想的是另一个人……”
  “沈连卿吗?”
  司镜一连给林琅炸了两个雷,效果不亚于地火雷的轰动,她兀自开口:“我认得端王,若是论起来,他也并非良配。”
  那一瞬间,司镜不该如何形容林琅的神情,似乎有些心伤的恍然,可面上又是笑着的。
  “我知道呀,”她说,“不过世人所想并非我意。”
  也许世人都认为他们身份差距甚大,自己配不上他,绝无任何可能,可那又怎样呢。
  她从没想过得到什么,奢望什么,只远远看着已足够。
  很久以后,等到她淡忘他们彼此间的过往,白发苍苍时,提起端王,能够欣然的莞尔一笑,便最好了。
  世人所想并非我意。
  司镜一愣,在心头品了一遍这句话,并不明白,只是后来等她明白时,已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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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何况我心志不在于情爱,”她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最近又做那个梦了。”
  司镜忙道:“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对。”
  “可多了什么内容?”
  林琅摇头,“没有,只是我觉得梦里的人影清晰很多,不想从前那般朦胧,”她紧咬住下唇,松开时唇瓣微微发白:“而且,我觉得……梦里有个人,我之前见过的。”
  司镜第一次听到这类境况,也提起精神,“什么时候?”
  “是在我上京的路上,”林琅眼神迷蒙,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烈风呼啸,雷鸣火烧的夜晚,她低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飘忽:“我碰到了劫匪,为首是一个高壮汉子,他骑着我家的黑马喝问我是谁,我当时见到他突然怕的浑身颤抖,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的恐惧,似乎我的身体中有个声音在无声的提醒我远离,当时我太怕了,过后发生太多事,我没放在心上,可我、我前些日子做的梦里,突然觉得那个脸上有疤的土匪头子熟悉,我觉得,好像是他……”
  她说的太真切,令人瑟瑟发寒,就连司镜都觉得有股凉气从后背窜入。
  梦境之事幽深难测,且并非她擅长之道,对于林琅这样的境遇,司镜同情亦担忧,“你点了岁沐香依旧做了这个梦?”
  林琅呐呐点头。
  她其实还有一个猜测,这种莫名的提醒,她在林如云身上也有过,只是不比在不崀山匪首时反应激烈。
  只是最近,这个梦渐渐清晰,她也不禁开始恐惧,并且越加觉得这个梦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
  司镜冷声安慰:“你且宽心,近日我会翻阅古籍,希望能从中查出一些与你相似的事迹,等我过几日再配一副香料,这样你就不必再做这梦了。”
  没想到林琅摇头,“事到如今,我倒想知道这梦到底与我有何关联,若能弄清楚,总比这样日夜难寐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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