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自作自受
“咕~”尚宝斋老板用力吞了吞口水，他此时的脸色阴沉不定，极为难看，背脊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冷汗，已经把后面的衣服给浸湿了。
那副字画究竟是不是真的，其实他也不敢打包票，如果是真的还好，金爷不会怪罪，但若是假的话，那他可就麻烦大了！
“吗的，我当初怎么没有想到，上网去查呢？”此时的尚宝斋老板忐忑不已。
“金爷，我现在就上网查查，看能不能查到这个《飞沙》的下落，如果查不到，那说明字画是真的，如果查到了的话…”小秦没有往下说，因为查到了的话，那可是打金爷的脸啊！
“好！”老者微微颔首，目光却是落在吴一凡身上，他现在对吴一凡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这小伙子，展示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学识，并且懂得望气之术，实在令人意外！
“说不定……这小伙儿还是一位中医大师呢！”
老者的眼神，突然充满期待。
“啊…”小秦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会儿后，突然惊呼一声，旋即缓缓抬起头，一脸无奈的望向老者。
老者见状，就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脸色微微一沉：“如实说来。”
小秦就叹道：“韩易南晚期作品《飞沙》的真迹，此时在湾岛国立博物馆之中！”
尚宝斋老板面色巨变，蹭蹭蹭的往后退了三大步。
“好你个奸商，竟敢拿假货来戏弄金爷，我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小秦一步上前，揪住他的领口，一只手就把他给提到了半空之中。
“不是啊，不是啊！金爷您听我说，我真不知道这字画是假的啊！”尚宝斋老板惊恐万分，身躯、嘴唇都在不停的发抖：“我要是知道那是假货，我敢卖给您吗？我也没有那个胆子啊是不是？”
“算了！”老者无奈的苦笑起来，摆了摆手：“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尚宝斋老板。
“谢谢金爷，谢谢金爷！”尚宝斋老板如蒙大赦，激动地给老者跪了下去。
“刚才真是谢谢这位小哥啊…”老者理都不理他，而是一脸尴尬的对吴一凡道：“要不是小哥好心提醒，以后我拿这字画出来示人，怕是要丢大脸咯。”
吴一凡在他口中，已经从“小伙子”变成了“小哥”了，态度也颇为亲和。
“没事。”吴一凡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看那挂在角落里的《钟馗图》，这才是他的目的。
“老板这画多少钱？”
尚宝斋心中一怒，要不是这小子，他的生意也不会黄，但转念一想，黄了也是好事，否则事后金爷发现了字画是假的，再回头来找他，那可就不是一句话能解释得清楚的呀，得丢小命！
但不管怎么样，吴一凡并非出自好意，所以他对吴一凡的恨大过于感激。
只见他哼了一声，道：“八千！”
“能不能少一点？七千我要了。”吴一凡说话之间，已经开始掏钱，这幅画无论如何他必须得到的。
“不少，一分不少。”尚宝斋老板见他购买欲望强烈，眼珠更是贼溜溜的一转，硬声硬气的道：“你要就要，不要就走，我这画可是有大把人惦记着呢！”
吴一凡眉头一挑，这老板显然是在为刚才的事情而跟自己作对啊！
老者见他似乎有难处，便开口道：“小哥，你要是喜欢，我就买下来送你吧？算是表达我的谢意。”
“不用。”吴一凡摆摆手，他可不想占人便宜，而且这老者的语气听在他耳朵中，有点施舍的味道，他更不能要了。
老者目露赞赏之色，这小伙子还真有个性啊！
“哈，小哥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好了。”尚宝斋连忙谄媚的笑道。这《钟馗图》不是山水画，也不是花鸟画，收藏价值不高，毕竟有谁愿意挂个钟馗在家里，那模样老吓人了。所以，倒不如借此机会，顺水推舟，帮金爷送给吴一凡，也算是间接讨金爷的欢心。
吴一凡瞟了他一眼，眼中尽是鄙夷之色，他最瞧不起这种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人。而且刚才这老板对他的态度，非常不善，口出恶言，让他深深的讨厌对方。
“我不想白拿你的东西，你就给个实价吧，多少钱收来的，我就给你多少钱。”
“五百。”尚宝斋老板立即伸出一个巴掌。
吴一凡眉头一皱，这厮五百收来的东西，居然卖八千，真是奸商啊！
“那这个呢？”他随手指了旁边的一个瓷器。
“1200。”
“这个呢？”
“200。”
“这个呢？”
“1600。”
“那这个呢？”吴一凡忽然指向摆在书桌上的《飞沙》。
尚宝斋老板连想都没想，就道：“2万8…”
刚说完，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脸色更是由通红变成苍白。
“噢！”吴一凡一脸奸笑的点了点头。
“你吗的，居然阴我…我弄死你这个小王八蛋！”尚宝斋老板暴怒火中烧，刚要动手，耳边却是传来了老者的声音，如浇了一盆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老者此时正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金、金爷！”尚宝斋老板浑身一震，内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您先听说我…”
“不用说了！”老者重重一哼，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金爷您听我说啊！”尚宝斋老板声音嘶哑，刚想追上去解释清楚，却被小秦给拦了下来。
“2万8收来的假货，居然卖300万给我们金爷？真拿金爷当冤大头了是不是？！”小秦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便朝老者追去。
“完了……完了…”尚宝斋老板跌坐在地上，一副比死还难看的模样，无比颓废。
“喏，这是五百元，拿好了！”吴一凡将五百块钱塞进他手中，便把钟馗图取下来，大步而去。
……
离开尚宝斋以后，吴一凡小心翼翼的把《钟馗图》收好，决定回家再探个究竟。
随后他又在古玩街转了一圈，没有再发现宝光之类的提示，便打算回家。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小哥请留步！”
这声音正是他方才在尚宝斋遇到的那位老者的。
“小哥…”老者在小秦的搀扶下，很快来到了吴一凡面前，只见他轻吐一口气，赔着笑道：“刚才真是抱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