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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孽顺利拿到败者组的第一,有幸跟胜者组的第一一决高下。
  邢愫因为要处理一些烂摊子,这一回是真不能到场了,不过这一回,她有把林孽安抚好。
  林孽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喂饱了,就消停了,邢愫也就可以干自己事儿了。
  总决赛开始之前,林孽给邢愫发微信,要鼓励。
  邢愫才送他到赛场,下车前还让他亲了半天,这还不叫鼓励?她不给了:“要那么多鼓励,你要输了拿什么还?”
  “我不会输。”
  “盲目自信是种病。”
  “那这样,输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邢愫对他也没什么要求:“等你赢了我把鼓励给你补上。”
  林孽不满意:“你是人吗?”
  邢愫笑:“不是。”
  林孽生气:“我看你也不是。”
  邢愫没再回,翻开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钟成蹊给她发得截图,截图内容是他们六中的论坛和学校微博,跟帖、评论全是林孽吃软饭,找了一个有钱的姐姐。
  关于姐姐这个称呼,邢愫觉得他们还算善良,没跟她叫老女人。
  钟成蹊告诉她,他们叫姐姐是因为她漂亮,如果她长得丑,那就一定会被称为老女人。
  邢愫看完这些东西,没问他林孽的想法,估计他不知道,而她也不在乎,林孽敢当众亲她,那就是做好了面对这些声音的准备,他要是没做好,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她可以干涉下属的工作问题,但不会干涉林孽的行为处事。
  林孽在她之外的地方,做什么都好,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随他。
  这时,钟成蹊又发来新的截图,截图内容是他和一个叫蒋纯的聊天记录。
  蒋纯:“惠惠哭过了,哄不好。”
  钟成蹊:“那我也没办法。”
  蒋纯:“那女的到底是谁啊?干嘛的?看着不像好人啊,是不是玩弄林孽啊?林孽别被骗了。”
  钟成蹊:“不是你想的那样。”
  蒋纯:“反正林孽得给惠惠一个交代,她这么喜欢他,他为了钱出卖自己?”
  后面钟成蹊就没回了。
  邢愫看完,钟成蹊的新消息过来:“姐姐,你看吧,现在我们学校都乱成粥了,我从比赛头天开始,群消息就没停过。要不是学校老师指着林孽长脸,也早处分他了,明确不让早恋,他竟然公开在比赛场上亲你。那天你也看见了,几所中学都疯了,林孽谈个恋爱比总统选举还沸沸扬扬。”
  自从邢愫加上他,他就没少自告奋勇地把林孽在校消息汇报给她,她其实并不感兴趣,但也都会看,其中比较喜欢他发来的偷拍。
  林孽在偷拍镜头里,有点糊,但就是因为糊,漂亮得简直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类。
  她往前翻翻,看钟成蹊给她发了不少,她一条都没回过,就回了句:“你不比赛?”
  “哦,我是替补,目前轮不到我。”
  “几点结束?”
  “你要来接他吗?”
  邢愫应该是赶不过去:“不。”
  钟成蹊就回了个‘哦’,顺便把比赛结束时间告诉她了。
  *
  比赛结束下午四点半了,邢愫活儿都干不下去了,在十分钟内看手机不知道多少遍。
  合作工程师一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心不在焉,她被问了两遍,待不下去了:“是,所以我要先走一步。剩下的工作我们改天再聊。”
  就像上次,她为了去看林孽球赛,工作都没完成就从外省赶回来,还为此被孙耀武说了一顿。
  从军工厂出来,她收到了钟成蹊的微信,他们输了,是亚军,没有奖杯。
  邢愫面目平和,看上去很镇定,到车前却崴了脚,有点奇怪。
  上了车,她又觉得林孽不见得想看到她,最后还是改变了方向,回家了。
  林孽比赛结束后没联系她,晚上八点多出现在她家门口。
  邢愫跟林孽最常面对面的背景就是她家门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的画面总是像一幅古老的画,历经千年,吸收了很多故事,显得极富深意。
  她靠在门框,先开口:“输了。”
  林孽把藏在身后的奖杯拿到身前,递给她。
  邢愫不觉得钟成蹊在骗她,他看起来没那个胆子:“哪来的。”
  林孽把奖杯硬塞在她手上:“你别管。”
  那邢愫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得?”
  “答应你的给你了,你管我怎么来的?”
  “没听说输了还能有冠军奖杯。”
  林孽就不想听这个字:“你就非得说输是吗?”
  “说哪来的。”
  她非要知道,林孽才支吾含糊地说:“买的。”
  “多少钱。”
  “一万二。”
  邢愫看一眼这个只有重量毫无美感的玩意,向他确认了一遍:“钱多烧的?”
  林孽被她说得没法回嘴。
  邢愫就不说了。
  俩人这么沉默了一会,林孽说:“我想给你赢来的,但我太菜了,没打过。”
  他语气还跟平常一样,可就是能让人听出有些微自责,委屈。
  邢愫把奖杯放下,走到林孽跟前,手从他腰侧擦过,搂住:“一万二买这个太贵了,退了。”
  哪有退得道理,这又不是买东西:“退不了了。”
  “也不是非要奖杯,叫声姐姐我也可以。”
  林孽就不明白她喜欢听姐姐这俩字儿的高潮点在哪里:“叫这个会让你爽?”
  其实并不,只是一万二的奖杯和一声姐姐,她当然选姐姐:“会。”
  既然这样,林孽就俯下身来,嘴唇若有似无地贴在她耳朵,低声叫了句:“姐姐。”
  邢愫踮脚,也靠近他耳朵,说:“你不菜。”
  她声音很小,可是很软,他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调整过来的心态,她这么软绵绵的叁个字,他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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