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

  “沈曼吟,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叶澜清怒瞪着她,低喝出声。
  沈曼吟的两句话就把她气得浑身发抖。
  被人说成下贱和无耻,叶澜清顶多心里难受,可是唯独谩骂她的父母,绝不可以!这是她的底线,任何人都不可以践踏的底线。
  见她发怒,沈曼吟心里好受了点。
  “呵,难道我说错了?”沈曼吟勾唇嗤笑,继续谩骂道:“你要是有爸有妈教,又怎么会下贱到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呢!”
  叶澜清双拳紧握,怒喝道:“沈曼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骂我可以,唯独不可以骂我父母。”
  是,她是理亏。
  可在底线面前,她不会再退让了。
  若是沈曼吟再挑衅谩骂她的父母,叶澜清决对会跟她硬磕到底,大不了干一架!
  这是说到她的痛楚了?
  沈曼吟目露鄙夷的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穿着低俗没品,靠着一张脸卖弄风姿,居然还敢妄想攀上南宫渊这颗高枝?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将叶澜清气得发怒的边缘,沈曼吟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她要使劲的践踏叶澜清,让她也尝尝被人愚弄的滋味,想起那天在环球百货受的气,她就恨不得将这女人弄死。
  “原来下贱的人也有底线啊,这可真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倏地,沈曼吟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话语一顿,计上心头。
  她上前拉起叶澜清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别碰我,你放开。”叶澜清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仍下意识的想抽回手。
  眼尖余光中的男人越来越近,沈曼吟嘴角勾起冷笑,目光森冷的睨着叶澜清,一字字的说道:“你这个下贱的第三者,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话毕,沈曼吟整个身心就往泳池里掉。
  “啊!”
  女人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叶澜清想抓住她,可是膝盖上猛然一痛,当即疼得秀眉紧蹙。
  她究竟要干什么?
  “救命啊,救命啊——”沈曼吟双手扑通扑通的折腾着,小脸惨白的呼救着。
  见她连连呛了几口池水,叶澜清想伸手去拉她。
  倏然,凛冽而熟悉的气息涌来,还没回神的叶澜清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紧接着她看到男人健壮的身姿跃进了泳池里。
  眨眼之间,沈曼吟就像个落水的公主得到了王子的施救。
  两人很快就上了岸。
  叶澜清看着南宫渊将沈曼吟紧搂在怀里,而沈曼吟像个受惊吓的小猫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她的心倏然一阵发酸发胀。
  “阿渊。”
  沈曼吟浑身发颤,依偎进南宫渊的怀里,小声的啜泣着:“阿渊,呜呜……我好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见她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南宫渊心里泛起心疼。
  自小一起长大,他深知沈曼吟畏水。
  他安抚着怀里受惊的女人,“傻瓜,别说傻话,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柔,是他从不曾给予的。
  安抚了沈曼吟后,南宫渊黑眸转向跌坐在地的叶澜清,眸里的温度渐冷,呵责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歹毒,曼吟哪里惹你了,你居然狠心将一个畏水的人推进水里。”
  话里的指责让叶澜清有些懵。
  沈曼吟畏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南宫渊说是她推的沈曼吟落水?
  叶澜清突然明白沈曼吟落水的用意了,原来是为了栽赃她,可真是用心歹毒,不惜利用自己畏水的弱点来增加可信度。
  直视着他,叶澜清开口反驳:“我没有,是……”
  见她反驳,南宫渊心里仅存的一点余温也彻底消失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茬:“难道你还想狡辩说是曼吟自己掉下去的?”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强烈的压迫。
  南宫渊黑眸不带一丝温度的睨着她,两年前绝情的不告而别,现在还能在事实面前矢口否认,是不是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过她呢?
  是,就是沈曼吟自己掉下去。
  可当男人截断她的话茬时,叶澜清就知道了这男人已经笃定是她推了沈曼吟,无论她如何解释,都只是枉然。
  晚风徐来。
  感官陷入麻木,心冷得快结成冰。
  水珠一滴滴的从男人细碎的发梢滴落下来,滴在他坚毅冷然的俊脸上,寒冷如冰的目光就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心里带着仅存的一丝希冀。
  叶澜清仰着苍白的脸,睨着上方的男人,低声的发问:“如果我说,我真的没有推她呢?”
  那双明眸里带着微红,里面满是执拗。
  南宫渊抿唇不语。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啊嚏——
  喷嚏声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沈曼吟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脸上满是委屈,啜泣着说道:“阿渊,你就别怪叶小姐了,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看似在为叶澜清开脱,实则是在撒盐。
  南宫渊仅存的怜悯也彻底消散,刚才他过来时,确实看到叶澜清的手放在沈曼吟胸口作推搡的姿势,相当于他亲眼所见。
  可她却一再否认,这女人果真是死性不改!
  “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别人替她开脱。”南宫渊面无表情的指责叶澜清,顿了下对着怀里的人儿温柔的说道:“你感冒了,我带你先回房。”
  说罢,迈开腿离去。
  呵,他说她不配。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
  叶澜清弓着身体,双手紧紧的环着双脚,她将脸埋进腿间,低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次次的都选择不相信我?……”
  她的呢喃声很快消散在晚风里。
  没有人能回答她,脑子里全是南宫渊冷漠无情的俊脸,隐约还能听到会场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她就像个挑梁小丑,可笑又可悲。
  心口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
  此时,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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