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鸡射狗
石碐一见洪大嫂,又呼又喊地打马上前,抱拳施礼,却被洪大嫂捅了一棒槌。
洪大嫂拿眼睛挖了石碐几下,道:“你个莽货,一声不吭跑得无影无踪,民妇还以为你上天了钻地了,原来却跑这儿称大头蒜来了……”
石碐被洪大嫂风一阵雨一阵,骂得满脸无光,却不生气,哈哈笑道:“婆娘,骂够了没有?洒家正在这里惦记着你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来了!”
说着,一顿,道:“大姐在鲍家河磨磨蹭蹭的,洒家还以为你要住上一年半载哩,按捺不住,就找西夏人搏杀来了!”
石碐把手指指地上散落的杂物,道:“这不,满地的贼兵全被洒家赶走了!”
洪大嫂看看地上残留的杂物,道:“你一个人能将这么多夏兵赶走!”
说着,见石碐身后站着几百个庄客,便道:“这些人干吗的,怎么能和你在一起?”
石碐见问,便将自己不辞而别离开鲍家河,半道上遇见300岁的关陇孤叟,拜其为师;关陇孤叟将《湛金枪法14路》传授于他;他告别师傅,前去夏营叫阵。夏将拽浪思域——秦思原率领四个番将出来应战,他用湛金枪法14路将他们一个个杀死;还将拽浪思域赶上大鳖盖,那厮掀下15个碌碡要伤性命,被他用虎头湛金枪一个个挑飞,尔后应鳖盖顶乡亲们要求,将8个碌碡扛上山顶一干事情讲述一遍。
洪大嫂听完,先是对石碐拜师学艺连口称赞,末了却瘪瘪嘴,道:“大哥学会湛金枪法14路,也学会吹牛哪?挑飞15个碌碡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将碌碡扛上山去,就是当年的楚霸王项羽、唐王四子李元霸,恐怕也无能为力……”
说犹未了,却见石碐身后300名庄客一声喊道:“石将士不是吹牛,他真真切切将8个碌碡扛上山顶,若不是晁保正阻拦,剩下的7个碌碡他会全部扛上山去……”
洪大嫂见300庄客这么来说,边才相信石碐没说假话,痴愣愣看着他道:“大哥拜关陇孤叟为师学会湛金枪法14路,莫非连300岁老人的体力也给聚集来了,能将那么重的物事从山底下看到山顶头去,不是神人还是什么……”
童子鸡见说,怪眉鼠眼将石碐和他那把虎头湛金枪前后左右觑看几遍,道:“石大哥你一定是神仙下凡,不是神仙,怎能将滚下山的石头滚子一口气挑飞……”
石碐见童子鸡这么来说,不禁笑道:“兄弟不相信是不是,不相信大哥给你表演一番!”
说着,抓住童子鸡的衣领,将他抛向空中,童子鸡在空中打个滴流,石碐手臂一伸,将接到怀里,原就放回地上,道:“这下相信不相信!”
童子鸡鸡啄米似地点头:“相信,相信,大哥真是神仙下凡,甭说挑飞石滚子,就是一座大山,也不在话下!”
一旁的雷鸣见石碐力赛霸王,嘘叹一声道:“真是霸王再生,元霸在世!”
石碐看看雷鸣,询问洪大嫂他是谁,洪大嫂长叹一声,道:“这位将军姓雷名鸣,是我家姑爷在东京大相国寺特招来;特招来的还有童子鸡、吕毅、马嵬;那不,吕毅、马嵬就是他俩!”
洪大嫂把手指向吕毅和马嵬,接着道:“特招来的还有一个叫耿先,两军对阵能用石子打人,只可惜他在复夺渭州城时,被夏兵合围身亡!”
末了,洪大嫂道:“这么说大哥在这里已和夏军搏杀几火,可不知这火夏军兵营里有没有三位夫人踪迹……”
石碐被洪大嫂问得目瞪口呆,只见石碐在脑袋上拍了一拍,道:“大姐你说什么,什么三位夫人踪迹,洒家怎么没有听说过?她们是谁!”
洪大嫂这才想起并未告诉石碐孙荆草、田牧香、赵玲燕三人被俘的消息,便道:“三位夫人自然是元帅的夫人孙荆草、田牧香、赵玲燕!”
石碐见说,忙道:“孙、田、赵三夫人被夏贼俘获?这是怎么回事!”
洪大嫂哀叹一声,道:“说来话长,姑爷在东京被皇帝敕封为西军元帅后,上眉邬县麒麟镇探望故友,夏军包围了渭州城。那时候,渭州城里没有大将,三位夫人不顾身体笨拙,挺身御敌。我家小姐在西城门设伏击杀得夏军丢甲撂盔,敌酋骨婢好野亦被我家小姐斩杀。然贼兵后续涌进,敌多我寡,三位夫人不幸落入敌手;是死是活,没有音讯!”
洪大嫂定了定神,接着道:“前几天,夏军元帅察哥派人送来书信,说要在酉阳岭用三位夫人换回冬至一梅和仁多菱花。不知这厮的搞阴谋诡计,还是真要为之,无论形势多么严峻,我们也得打探到三位夫人的消息和夏军的部署情况!”
洪大嫂话音一落,便见石碐跳将起来,双眼圆睁,道:“洒家时才询问了庄客,此处地理环境复杂,夏贼一定是去酉阳岭聚结,我们马上赶到那里……”
言犹未了,却见斜刺里窜出一只野狗,对着大军狂吠几声,狺狺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童子鸡从腰间掏出弹弓,拉弓搭弹,射出两粒石弹,那狗叫了几声,在地上滚了两滚,便就不再动弹。
洪大嫂见童子鸡射杀野狗,说他太不爱惜性灵,滥杀无辜,连一只狗也不放过!
童子鸡笑道:“大姐太仁慈啦,小的之所以射杀这只狗,是有用处的,大姐到时候自然知道!”
说着,向前跑出数步,将狗拎在手中去看,见两发石弹不偏不倚,射中狗的两只眼睛,狗皮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童子鸡兴奋不已,将死狗提溜到小路河边,拿出一把尖刀,从狗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把狗皮剥了下来,用水清洗干净。将狗肉扔给一旁的兵士,道:“全都装起来,宿营扎寨时好打牙祭!”
兵士将狗肉装进布袋里面,童子鸡又去拨弄那张狗皮。
那狗本是白色,毛发齐整光亮;经童子鸡用清水一冲洗,更就洁素无瑕。
童子鸡借来几条汗巾,将狗皮上的水渍吸干,尔后展平敷在马背上,对洪大嫂道:“大姐,这张狗皮到时候给你做条狗皮褥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