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夷为檄文贬宋帝
李良元见察哥这么来说,拍手称道:“御弟言之有理,可我们什么时候出兵最为有利……”
察哥道:“自古两国作战,先下战书,约定时间,一决雌雄。这次也不列外,派灵牙利嘴兵士上宋国汴梁送达战书,约定宋军择日决战!”
这么说着,察哥向李良元身边走近几步,附在他的耳畔悄声言道:“兵者,道也,声东击西尔虞我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可取胜,只能如此这般……”
李良元见说,不禁一怔,款款言道:“我们以白衣大夏之国的名义下战书,这样做是不是……”
察哥讪笑道:“大王莫非忘记兵败镇魂关、马头坪、哇峪口之事?只有这样,方可复报!”
接着挺直腰杆说道:“宋军倘若败北,我军趁胜追击,占领关中,直捣汴京,入主中原,实现先祖梦寐以求的河山一统,易如反掌……”
李良元连声叫好:“知朕者,御弟也!这样一来,可谓一箭双雕,既可报兵败之仇,还可抢夺宋国江山!”
于是,当下传旨,敕封察哥为征宋大元帅,统领三军,择日与宋军决战,以定乾坤。
察哥受了敕封,即唤军师伍夷为,商谈下战书事宜。
伍夷为沉思半天,道:“晋国王既然要一箭双雕,就不要急着下战书!”
察哥见说,痴愣愣看了伍夷为,道:“以军师之意……”
伍夷为道:“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宋徽宗纨绔、淫逸,不如先做一篇檄文讨之;让天下人尽知宋之腐败;夏之鼎盛;尔后大军征剿,赵宋江山定会土崩瓦解,是为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也!”
察哥连声称好,说伍夷为有张良之才,武侯之智,此次出兵,竟会旗开得胜。最后言道:“讨伐檄文就由军师拟制斟办,愿军师文思才涌,马到成功!”
原来这伍夷为是中原人士,十年寒窗,金榜难能题名,便就生出邪念,投靠西夏偏安政权。
伍夷为一踏上夏地,正巧赶上开科招士,他的一篇文章做得风生水起,被夏国主赐予进士出身,选在察哥身边做了军师。
这时间,伍夷为领草檄之名,援笔立就,挥成一章《讨宋檄文》,其文曰:
宋王赵佶,宋神宗之十一子也,
登基前即为端王;为人轻佻浮
浪,专钻红颜坊姬之窝;凡汴
梁烟花酒巷头牌美媚,莫不
与其有染。其伤风败俗,不一
而足耳,坊间老少,无不以花
花端王对其称谓也。
花花端王做了皇帝,天下不润,
河水倒流;太监生须,母鸡打
鸣,宋国上下,民怨积盛。花
花端王来做皇帝,宋国百姓生
灵涂炭,四海苍生备受熬煎。
花花端王本是翰林学士胚子,
却错误地被推上皇位,乃大宋
性灵之不幸。试问天下,有
哪个皇帝像赵佶那样花样翻新
地改变年号?没有!赵佶
即位之初,便定年号“建中靖
国”,次年又改为“崇宁”;
后又“大观”;“政和”;“
重和”、“宣和”。赵佶在位
十几年,改换了这么多年号,
可谓天下第一。赵佶好大喜
功,登基后频频对邻国用兵。
妄图将大夏、大辽一干周边
国家全部并吞。自己却一味
追求享乐,迷佞道教,将国
事交给蔡京、童贯、杨戬等
奸臣;还穷极天下之财富,
在汴梁修筑万岁山。赵佶人
伦颠倒,竟让太监童贯做了
掌管天下兵马的殿帅府太尉;
终被贻笑大方。赵佶的先祖
是宋太宗,宋太宗借狩猎之
名射杀宋太祖的爱妃花蕊夫
人;“烛光斧影”中又杀死
亲兄赵匡胤,抢夺了江山社
稷,令其子孙作妖为患,饕
餮放横,伤化虐民;因赃假
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
窃盗鼎司,倾覆重器;好乱
乐祸。历观载籍,无道之君,
贪残酷烈,于佶为甚;当为
天下共讨之,四海同诛之。
想我大夏,地阔人杰,景宗
元昊,南征北战,所向披靡。
崇宗良元有先祖遗风,乃治
国之伟器,今世之俊才,入驻
中原,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赵佶不识时务,今乃屯兵渭州、
西境,阻河为固,欲以螳螂
之斧,御隆车之隧。大夏奉
祖宗威灵,折冲宇宙,长戟
百万,奋甘凉育获之士,骋
良弓劲弩之势;驱兴州之兵
越六盘,跨陇山;催夏州众
勇翻横山过子午;必夺千陇
萎甦之山,关中膏腴之地;
一举攻破汴梁古都,势如破
竹。檄文到处,人不分华夷,
地不分南北,州郡县府,各
整义兵,响应王师,举武扬
威,剿灭腐宋,匡扶大夏,
一统中华。其得佶首者,封
侯列相,赏钱五千万贯,美
女数百上千。部曲、偏裨将
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
同享太平。
广宜恩信,班扬符赏,
布告!
伍夷为将檄文写完,呈献给李良元和察哥阅看,李良元和察哥纷赞伍夷为才思过人,即派精干兵士上汴梁、长安等宋国州府都市大肆张贴,广为传播。
汴梁守军看见张贴在城墙上、屋檐下的讨伐檄文,慌忙摘扯下来,看罢内容,愕然不已。一边部署军士全城搜索西夏探子,一边派人铲除檄文,又捧上一份,送进宫里,让徽宗赵佶知晓。
赵佶看罢檄文,勃然大怒,当即让传讯太监唤童贯进宫问话。
这时候,童贯正为张子论没有夺得元帅,反丧性命,窝在府第一筹莫展,见传讯太监到来,说皇上要他火速赶到延福宫问话。
童贯不知何事,向传讯太监打问;传讯太监说他也不知道,可对童贯道:“奴才见皇上似乎很急,好像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童大人千万不可怠慢,赶快准备准备,进攻去吧!”
童贯一声声应答着,让小太监头里先走。
小太监走出门去,童贯手按腮帮襄乐半天,也猜不出皇上唤他何事,自己给自己发着闷气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咱家刚想安静安静,事情却来了!”
嘴里这么说着,脚底下却不敢怠慢,急急匆匆向延福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