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霸斩杀王仁泽
张大成听石碐喊洪大嫂婆娘,方知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个女人,不禁一笑,未等洪大嫂说话,把手一指,道:“呶,那个穿官服的家伙就是王仁泽,你看他带着不少衙役随从向这边来了……”
张大成没把话说完,便听王仁泽带来的衙役一声吼喊,向芙蓉酒楼冲将过来。
洪大嫂见衙役人多势众,对石碐喊道:“掌柜的,民妇对付衙役,你去拎王仁泽的狗头!”
言罢,三脚两步跨到衙役跟前,手中的乾坤双棒槌左右开弓,打得衙役们鬼哭狼嚎。
张大成见得,也就卸了一根桌子腿,跟在洪大嫂身后胡乱磕打。
原来,王仁泽属阴盛阳衰之人,一年四季食用狗肉,妻弟开的芙蓉酒楼便就每月煮一只狗送给他。
这日天黑,王仁泽在县衙和几个侍女磨牙,大门却被敲得“咚咚咚”震响。
王仁泽人让门子将门打开来,妻舅慌慌张张跑进来,到了王仁泽跟前,扬声说道:“姐丈不好,酒楼小厮正给您烧制狗肉,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莽汉,三碗酒下肚便就醉得一塌糊涂,打得酒楼七零八落……”
王仁泽笑道:“阎王爷不惹醉酒汉,相劝一番,让他走人不就得了!”
妻舅见王仁泽不动声色,立即加盐调醋,道:“姐丈有所不知,以小的看,那汉子有意装醉,是来闹事的!”
王仁泽击案而起,恶狠狠说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到芙蓉酒楼闹事,传唤衙役,立即抓人!”
王仁泽带着衙役气势汹汹一赶过来,便被洪大嫂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王仁泽气得吹胡子瞪眼,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亲自上阵,却觉耳畔一阵风到,还没等他弄明白什么事情,那颗脑袋已经落在地上。
置王仁泽脑袋落地者不用讲就是石碐。石碐在洪大嫂酣战衙役时,就把眼睛盯着王仁泽,一步一步向他身边靠拢。
就在王仁泽拔出腰刀的一霎那,石碐手起斧落,将王仁泽的脑袋砍了下来。
洪大嫂见石碐砍下王仁泽脑袋,喝喊一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已经杀了王仁泽,不和你们这些衙役较劲,还不退下!”
衙役们听洪大嫂一喊,哪个还做鳖大头?哄喊一声,四散去了。
围观的百姓这才明白,醉汉大闹芙蓉酒楼的目的是引蛇出洞,力斩真凶王仁泽,不禁热泪湿目,奔走相告……
石碐斩杀了王仁泽,扯来一块红布将那颗脑袋包了,挂在腰间,对洪大嫂道:“婆娘,洒家这趟醉酒如何?终于将狗贼王仁泽斩杀,也好回去向孙姑娘交代!”
张大成听石碐提到孙姑娘,便道:“好汉说的孙姑娘莫非就是孙荆草!”
没等石碐说话,洪大嫂便道:“正是我家小姐孙荆草,她现在是吴玠夫人,在渭州城勾当!”
张大成见说,不禁泪流满面,道:“原来姑娘已经嫁人?”说着,哀叹一声:“只可惜老爷被蔡京贼子问了斩刑!”
洪大嫂呵呵笑道:“小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老爷,也就是孙知府现在是清云寺主持青云方丈,老人家精神矍铄,身体强壮,每日都在寺院修身养性哩!”
张大成瞠目结舌,道:“老爷他还活着?”
一边说,一边打躬作揖,道:“好汉您说老爷他在清云寺?小生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上清云寺去找他……”
张大成和石碐夫妇洒泪而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洪大嫂对石碐道:“我们杀了王仁泽,得找个客栈歇息一宿,明日上鸟鼠山浪上一浪……”
第二天早晨,夫妇俩起了床,梳洗一毕,上街吃罢饭,回到客栈打点好行囊,石碐将王仁泽的脑袋挂在腰间,洪大嫂给客栈结完帐,两人便向鸟鼠山一路赶去。
到了鸟鼠山,果见那山连绵起伏,奇峰竞秀,鸟飞鼠窜,好一派欢乐、惬意之地。
夫妻俩看得正爽,忽听远处有人喝马嘶声音,登上山顶去看,却是西夏兵围住一彪宋军厮杀,西夏兵架着人高马大的骆驼,将石头抛往山下,砸得宋军屁滚尿流,躲在树下面,崖缝中不敢出来……
洪大嫂急火攻心,对石碐道:“西夏人欺负大宋军队,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冲将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两人从山顶上旋到泼喜军阵地,狂风暴雨般打将起来。
泼喜军正专心注至地抛投石块,没防备身后打来两个煞神,一下子乱了阵脚。
石碐见得,狂呼一声,两把铁板斧像索命无常,斧斧嗜血。
洪大嫂一边打人一边嬉笑:“西夏鬼,来喝老娘的洗脚水!”
嘴里念叨着,手中的乾坤双棒槌好似阎王爷的驱神鞭,鞭鞭吞肉。
洪大嫂打了一阵子人,觉得还不过瘾,便将目力盯在那些骆驼身上,乾坤双棒槌抡起,专打那些驮着抛石机的骆驼。
骆驼头上中了棒槌,朝后退着蹶蹄子;屁股上中了一棒槌,撒开蹄子向前奔跑,驮在双峰中间的抛石机便被摔在地上成了无头鬼、缺脚鹰。
西夏兵见骆驼逃跑,呼喊着向前追撵,却被骆驼硕大的蹄子踩扁脑袋,踢掉手脚……
这时间,童贯正向组织起来的敢死队下达出发命令,见西夏军阵地一片慌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童贯收回发出的的命令,站直身子搭眼去看,只见两个武师模样的人挥舞兵器在夏军阵地横冲直闯,如入无人之境。
抛掷石块的骆驼被惊吓,撒开蹄子四处奔窜;西夏兵有的追逐骆驼;有的狼突豚跳……
童贯哈哈大笑,扬声说道:“天不灭童,突降神兵!”
接着,疾喊一声:“泼喜军失去威力,冲上去活捉察哥……”
宋军听得,全都从隐身地方跑将出来,向山头发起进攻。
在夏军阵地横冲直闯的那两个人见宋军发起进攻,手中的兵器舞动得更加起劲。
被十几个卫士保护着的察哥这时间傻了眼,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部署的铁桶阵被两个威猛汉子打了个稀里哗啦,万般懊悔中,只好下达了撤兵命令……
西夏军慌不择道地撤离罅隙潭,童贯来到石碐和洪大嫂跟前打躬作揖,道:“多谢壮士相救,敢问壮士尊姓大名,从哪里来上哪里去?”
洪大嫂看了童贯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倒先问道:“你们是朝廷军队?你是谁?”
一旁的小卒立即接上洪大嫂的话头:“他是皇帝钦差、监军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