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晋卿中道回渭城

  于谦和孟洋见吴玠这么来说,相互看看,不禁哈哈大笑,说道:“感谢将军不弃,从现在起,我俩结为异姓兄弟,同甘共苦服侍将军!”
  吴玠笑道:“你俩说甚么没盐没醋的话,我今年刚17岁,服侍别人还可以,怎么能让你们服侍?”
  于谦、孟洋一愣,突然双双跪地,向吴玠作揖磕头:“大人咋能说这样的话,我朝尊卑森然,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大人虽年轻,可您是主子;我们虽然年长,但始终是仆人,仆人只有老老实实服侍大人才是正理!”
  吴玠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多规程,在我们老家羊角拐镇、吴家垴村,规程早被打破了。比如说父母是一家之主吧,可有的儿子竟将父母打得头破血流!”
  孟洋突地一下跳将起来:“还有这等事?羊角拐镇、吴家垴村在哪州哪县?小人这里就去将那殴打父母的不孝之子脑袋提来!”
  吴玠一凛,方知自己又说隔世话,禁不住笑道:“孟将军真乃侠义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敬可羡!但刚才的事也是末将听人说的,将军勿要记在心上!”
  于谦接上话:“孟老弟好冲动呀,三句话就上脸,活脱脱一个猛张飞嘛!咱俩不是说要结拜兄弟吗?来来来,那就撮土为香对天发誓!”
  孟洋和于谦跪在地上撮土为香,对天发誓:“于谦、孟洋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不为同年同日生,只为同年同日死,若有背弃,人神共怒,天殊地灭!”
  结拜完毕,于谦年长一岁为兄,孟洋年小一岁为弟。
  吴玠见于谦和孟洋结为兄弟,也要和他们结交。于谦、孟洋拦住道:“不成不成,将军是主子,我俩是仆人,主子咋能和仆人结交,这不乱了纲纪,被人耻笑吗?”
  吴玠道:“这有什么?小可在太白山拔仙台镇压凶魔蜘蛛金丹时,就和郑达结为金兰,郑达那时候肩上扛着一头猎杀的金钱豹,我们就没顾及什么纲纪、耻笑的事……”
  于谦道:“那是以前的事,以前大人是白身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既是渭州防御使,又是秦陇军招抚使。有品有位的官阶,岂能和小兵同日而语?不可!不可!”
  吴玠道一想也是,他在太白山拔仙台和郑达金兰之交时的确是白身;现在却是渭州防御使,秦陇军招抚使。常言道:随波逐流,入乡就俗,还是依了纲纪为好……
  却说孟洋从鸡鸣岭急急赶回吴玠身边,禀报了发现郎显的情况。说自己发现郎显时这厮正慌不择道地向渭州城方向奔跑,他用龙虎豹三节鞭打伤郎显肚腹,但这厮滚下山坡逃跑了。
  听完孟洋禀报,吴玠略即对田牧香和赵玲燕道:“郎显去了渭州城,很有可能去找马归元。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马归元是西夏天王李良元委任的安抚处置使,倘若逮住这厮,胜似成百上千兵卒。梁姑娘、赵姑娘率大军继续追击横山步跋子,小可和马左于谦,马右孟洋前往渭州城走一趟!”
  赵玲燕听吴玠说完,“噗哧”啼笑一声,道:“玠哥哥真英明呀?你这一走,将我们两个女人撇下来,于心何忍?”
  吴玠一怔,痴愣愣看着赵玲燕,吃吃呐呐:“赵姑娘……你……这是……”
  赵玲燕一本正经:“不是吗玠哥哥,满山遍野都是男人,就我们两个女人,多么孤单,多么凄惶!”
  吴玠笑道:“我们这是行军打仗,又不是谈情说爱,什么孤单不孤单?凄惶不凄惶的!”
  吴玠一边说,一边指指身后的秦陇军将士:“赵姑娘你看看,你们身后有这么多意气风发的秦陇军将士,他们前呼后拥地护着你,孤单什么呀!”
  赵玲燕笑道:“玠哥哥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如果走了,人家田牧香倒不在乎,因为人家本身就是秦陇军的头儿。
  赵玲燕就不一样,赵玲燕和秦陇军不沾亲带故,算不上什么葱,不会被待见。玠哥哥,小燕子不和田牧香在一起,我也要和你一道回渭州城!”
  田牧香见说,阴阳怪气地奉劝吴玠:“人家赵姑娘是元帅小姐,捧在手中怕摔了,旱灾嘴里怕化了,哪能和我们这些土豹子厮混一起?玠哥哥快让千金小姐走吧。渭州城多好,有楼阁亭堂,酒肆豹房,哪像我们这荒山野岭,乱石大似斗,风吹石头走。没见大小姐一路上嘟嘟囔囔吗,那是抱怨,抱怨不应该上这里来,不应该走这么奇险的山路;不应该风宿路餐!玠哥哥快让大小姐回渭州吧,再不让她回去,人家在元帅爹跟前告一状,你吃不了得兜着走……”
  赵玲燕见田牧香讽刺揶揄她,气得美眉紧趋,大发光火:“好你个骚狐子,就知独占玠哥哥,这时候又对本小姐颐指气使,本小姐和你没完……”
  赵玲燕一反来空洞山时的包容、大度气量,恨不能将田牧香一嘴鵮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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