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梦
马贵忙道:“停!把我手下送医院!”冲上去五六个马仔,把胖子抬走了。
马贵忍着腿上,没想到楚男手下竟然这些狠角色,他狰狞道:“楚男,今天你我算战平,改日再战。”
“哈哈哈……”楚男大笑了起来,随后冷笑道:“马贵,你跟我玩呐?还改日再战?你真以为这是你们混的那个年代吗?时代不一样了,我本来想直接踏平你的马家军的,怕你说我欺负人,所以按你的套路玩玩,但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就别怪我了!”
“楚男……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别说我楚男不讲道理,我输了一局,我兄弟赢了一局,一比一平,现在文斗一比一平,所以要分出胜负,只能武斗了!”
“武斗?咱们怎么武斗?”马贵汗下来了。
“怎么武斗? 你自己说的啊?群架啊!弟兄们!给我杀!”
楚男手一挥,身后的兄弟早就忍不住了,雁翅型的冲杀上去,别看冲上去,但却是三人一组,一人在前,两人在后,如同尖刀阵型一样,这也是古代战阵当中延伸的冲锋阵型。
对面的混混叫嚣行,骂人行,打群架以少胜多行,真看见人家百十人有阵型的冲杀上来,他们根本溃不成军,但是双方相距不到十米,想跑都跑不掉了。
双方甫一交手,马贵的手下就倒下十多个,马贵挥舞着宰牛刀,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阵的后悔,这楚男简直不讲究,不地道,不是人,不按道上规矩来!
看着手下兄弟一个个的倒下,他之所以没倒,是身边有十多个护卫他的过命兄弟,但这些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助他冲杀出重围。
这种时候了,不能顾忌太多了,冲出一个是一个吧!马贵扯下衣服一角,缠住受伤的腿,老头拼了命的挥舞手里的宰牛刀,最后只带了三个心腹马仔冲出了重围。
往后一看大半兄弟已经被放倒了,一片哀嚎声音,心腹兄弟拽着他道:“大哥!别看了!赶紧跑吧!”
“唉……”马贵不甘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混了一辈子的地方,自己收保护费的菜市场——朕的江山就这么没了吗?他现在心里升腾起一丝的悔意,后悔自己要是不跟苏国人做生意?或者楚男找到自己谈判的时候,自己不贪财同意楚男的要求,是不是现在还是平南区的老大?
现在还过着自己舒舒服服的小日子?但哪有后悔药可以买?眼前的一切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马贵被手下拉进一辆皮卡车里,随即逃掉,太多的不甘化作了悠悠的一声叹息,自己的房产,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钱……
马贵跑了几十里,找了个农村呆着了,随后他又跟小弟到银行取了一次钱,他的卡里存着二百万,拿出了一百万给了三个小弟道:“钱不多,你们分分,以后……散了吧。”
“马哥,别啊,我们东山再起!”
“哎,起不来了,我65了,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么大岁数了,应该服老,对了,你们给我买一张去凤城的火车票,记住,要绿皮火车的,不要高铁的。”
“明白了马哥。”三个手下分完了一百万,给马贵买了车票。
马贵觉得高铁不靠谱,别让楚男的人查询到,还是绿皮车靠谱的,没人想得到他会坐这样的慢悠悠的火车离开的。
至于家里面的房子……不去考虑了,还有他这辈子有一个老婆和儿女的,只是自己在外面找小三,老婆跟儿女跟他断绝关系回川州老家了,他现在想想自己啊,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是心地善良的,他想去凤城,因为凤城自己有点亲戚,投奔他们,剩下一百万自己省着点花也够了。
车票是夜里的,马贵先是到春城一家旅馆下榻,到了夜里十二点了,他才出了旅馆到了火车站,随后凭票入站,终于顺利上了火车。
绿皮火车很慢,如果坐高铁五个小时差不多到凤城了,但这绿皮车厢绕了个大弯子,列车咣当咣当的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到地方,因为这种绿皮车厢绕弯子不说,而且是一个小站就停车,当然,停车的站点都是一些很拗口的内蒙古地界的名字,例如:噶可石、科前左旗等等……
到了一个大一点的站,上了一些人,对票入座,马贵的座位成了人家的了,他只好站起来,把座位还给人家,到了车厢处,找了个方便袋坐在车厢内,货车咣当咣当的晃悠悠的再次启动。
他就坐在靠车门的位置,忽忽悠悠的又睡着了,他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到了凤城了,见到自己亲戚的老哥们了,这么多年不见,老哥们把酒言欢,喝着小酒,吃着烤串,嘘寒问暖的。
梦中的马贵哭的稀里哗啦的,说自己发达的时候没找这些老哥们,现在落魄了找你们,你们不恨我吗?
老哥们都是叔伯兄弟表哥表弟之类的,一个个牙齿都掉了,但笑的很真诚说:“都这个岁数了,恨啥呀?活一天就得一天了,还能活几天啊?再说了,咱们是亲戚,是兄弟……”
“亲戚,兄弟……”马贵又哭了,说道:“我好后悔啊,好后悔啊……”梦中,他又取了个小媳妇,小媳妇是带着孩子的,四十多岁,两人过得还挺好。
货车咣当咣当的又有上站和下站的人,又是无名的小站,这时列车又停了,列车员打开车门便走了,没有人上车,车门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这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马贵回头道:“奥,你下车啊?到站了吗?”马贵见是一个高大的小伙子,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不,是你到站了!”小伙子说完袖子一探,一把明晃晃的宰牛刀出现,飞快的朝他刺去。
马贵本能的手抓住宰牛刀,但他太累了,也太老了,力气根本不如小伙子,宰牛刀刺进他的身体,小伙子一手堵住他的嘴,他发不出声音,马贵另只手扯下小伙子的口罩,见这是一张冷冰冰的黑脸,黑脸狭长,两眼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