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不忍了
“你到底要干嘛?你现在就放开我!”纳兰锦绣真的是气急败坏了,她本来就那么躲在水里,现在被他这样提溜上来,不是全被人看光了吗?
纪泓烨本来是看她把自己埋在水里,怕她不小心被水呛了,但把人提上来之后,就知道她为什么要藏在水里了。半透不透的,可不是最让人把持不住吗?
小姑娘还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什么冷静,什么理智,什么君子风度,什么不能吓到她,什么要徐徐缓缓图之,什么不能操之过急。
这一刻,都被纪泓烨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他爱的女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更是他的妻子。
他明明已经很想要了,甚至是想了很多天,想到睡都睡不好,为什么还要一直忍着?他已经忍不下去了,所以也就不再强迫自己。
纳兰锦绣害怕的往后退,不能怪她胆小,而是纪泓烨此时的这个眼神,实在是太凶悍,像野兽一样,哪还有平时的半分温文尔雅?
以前三哥也不是没有凶的时候,有时候分开的久了,他也是要过分一些的。但他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眼神,所以,纳兰锦绣下意识就感到害怕。
她现在也顾不得羞不羞了,转身就要跑,想尽快逃离让她尴尬的环境。纪泓烨又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就把人扣住,按在浴池边上。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纳兰锦绣几乎窒息。她终于发现男女力量悬殊,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控。她只能被动的承受,有些像濒临死亡的鱼。
纪泓烨在情事上从来没这么急过,即便是新婚那些天,也总是顾念着纳兰锦绣的感受。这一次,他是狠了心了,完全不想顾及,因为纠缠久了他便不忍强迫她了。
纳兰锦绣已经是几年没有过了,加之生产的时候年纪就小,恢复得也快。此时,竟是感觉比初夜那天还疼。但生性倔强的她,怎么都不肯服软求饶,疼痛都被她忍下了。
时间被拉得很长,像是没有尽头。砌在浴池边上的石头,磨得她背疼。她见纪泓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口她用了全力,纪泓烨感受到疼痛,却依然不放开她,反而要的更狠了。他心中想着,要疼就一起疼,他是一定要从她生命中留下痕迹的……
结束的时候纳兰锦绣整个人都虚脱了。她觉得被他抱着回去,再让如意她们来换衣服很丢脸,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她好像下一刻就能睡着,就在这个浴池中,就这么泡在水里。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显然是得打算破罐子破摔,面子也不要了。
纪泓烨给她把湿透的衣衫脱下来,又用浴巾把她裹好,抱回了寝房。然后,叫如意进来找衣服。
如意以前就贴身伺候纳兰锦绣,现在偷偷打量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想着夫人和三爷总算是和好了,心里自然高兴。
她给纳兰锦绣找了一套新衣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应俱全。本来打算过去伺候纳兰锦绣更衣的,却见纪泓烨是一副不打算假手于人的样子。
“三爷,需要奴婢来伺候夫人更衣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纪泓烨挥手示意她下去,淡声道:“让小厨房准备一些膳食备着,等夫人醒来吃。”
如意转身带人下去,却见刚刚跟在她身后,拿东西的小丫头正傻站在原地。小丫头平时只能远远的看见三爷,走近了的时候都是要低下头的。
没想到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三爷竟是这样一派餍足的模样,同往常的淡漠温雅相距甚远。她就像被人摄魂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会动。
“还不快走!”如意说得咬牙切齿。
如意作为大丫鬟,平时对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很温和的。这个小丫头还是第一次,见她用这种凶巴巴的眼神看人,一时间有些害怕。
她一害怕,反而更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双脚就像是被粘在了地上,腿软的几乎要摔倒。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失礼,怕三爷怪罪,只能小声说:“如意姐姐,我走不了了。”
如意没想到她这么不禁吓,只能搀扶着她往外走。刚出门口就听见纪泓烨说:“什么不该看都不知道,发放到外院去,若是再犯错,直接逐出府。”
他的声音冷清平缓,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小丫头一想到外院都是做粗使活计的,就想开口求饶。可她还没张嘴,就见如意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她被如意拉着往外走,出了院子后就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如意也有些生气了,看着她冷声道:“不怪三爷要惩罚你,屋里那个场景我都不敢抬头,你可倒好,眼睛都不舍得转。”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如意见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叹息一声:“三爷是贵人,我们这种身份多看一眼就是冒犯。你若是记不住主仆尊卑,早晚都要吃大亏。
三爷待下人们算宽厚的,今日是你冒犯了他,只是被打发到外院外。这若是在别家的府邸上,只怕还要赏一顿板子不可。”
小丫头也是第一次当差,按理说还不够资格到内院伺候。只不过因为她年纪小,模样生的也俊俏,所以管事的就把她放在那院,想着让她干一些轻巧的活计,不至于受累。
内院管事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对她也算是颇多照顾了。因为知道纳兰锦绣待人宽和,不轻易处罚人,所以才敢把没经验的放进来。
小丫头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就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问:“如意姐姐,那我还有可能被调回来吗?”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如意淡声道。
“可我见外院的那些婢女,她们都没有伺候主子的机会。”见不到主子,又怎么可能被提携。小丫头年纪虽小,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如意笑了笑:“你不想吃苦,就想着些投机取巧的事。我劝你最好打消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外院都没你的容身之处。”
如意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她不确定这个小丫头有没有打三爷的主意,但可以确定的是,三爷看人准,可能刚刚就看出了她的不妥。
那个小丫头却知道如意是受宠的,她若是肯在夫人面前替她说几句好话,估计她就不用去外院了。
她小跑着追上如意,低声说:“姐姐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望姐姐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宽恕我这一次。”
“你不用跟我说好话,我也是做奴婢的,帮不上你什么忙。”
“怎么会呢,如意姐姐可是夫人最看重的。你只要肯在夫人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我一定会感激姐姐你的,不然这半年的月钱我都不要,都给姐姐。”
如意以前一直在纪博衍的院子里伺候,尽心尽力。后来纳兰锦绣身边,也就只有她一个大丫鬟。她所有的精力都在管理院子的琐事上。
她一心想要替夫人分忧,竟是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府里有了这样的风气。这事若是被三爷知道,大概会有很多人受到惩罚。
“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咱们府里和别人家不一样,三爷是个眼里不揉沙的。”
小丫头还不死心,紧紧拉住如意的手,又道:“姐姐若是觉得银钱少,看不上,我可以问别人去借,只求姐姐帮我说一两句好话。”
如意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拉着小丫头去找,负责内院人员调度的管家。这管家姓宋,四十多岁,是个长袖善舞的人。
他知道如意一直受三爷和三夫人看重,见了面自然是好茶好水的待着。如意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宋总管一直堆着笑脸,始终应着好。
如意以为她提醒几句,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也以为宋总管以后肯定会收敛着。毕竟在她看来,宋总管是个聪明人,知道该避讳什么。
她却不成想,宋总管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她不知道自己因此被记恨上了,更不知道宋总管在背后算计她,最后还牵连了夫人。
这些都是后话,姑且不论。
纳兰锦绣腰酸背疼,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自然是是动都不想动一下。纪泓烨见她不配合着穿衣服,倒也没说什么,只耐心的伺候着她。
穿里衣的时候,见她背上红了好大一片,明显就是被磨的,甚至有一些地方,都起了皮。
纪泓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蹙着眉头,低声问:“为何不说?”
纳兰锦绣装作听不到,她闭着眼睛,把自己当成了个任由由。纪泓烨怎么做她都顺着,就是不给予任何回应。
纪泓烨知道她在闹脾气,他动手取了药膏,动作轻柔的给她涂好。然后一边替她穿衣服一边说:“你我本就是夫妻,也有彼此该承担的义务。你平时怎么任性妄为都好,但这个事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