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喝杯酒吧
有了荣母的支持,荣依珊回到老宅之后,就开始清理家里面以前荣成搜罗的那些古董字画。
这些东西本来就已经不属于她所有,她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去。
可是,尽管心里面已经拿定了主意,在对着那些个能带给她美好回忆画幅,还有一些个珍稀古玩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面说不出来的难受。
也不知道,在天有灵的父亲,在知道了他这些失而复得的珍宝,如今,又迫不得已的要给自己变卖出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一定很伤心很失望的吧?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这一切她都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保留下去。
她必须要想尽一切法子,帮助冷少顷把ty留住。
不然,她恐怕要自责内疚一辈子吧。
荣依珊一面整理着,一面魂不守舍,想起来父亲在世时候的点点滴滴,心里就说不出来的滋味。
备受煎熬。
荣母因为下午还要打点滴,做一下检查,从医院里面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候的事情。
当时,荣依珊还没有整理完手头的东西。
佩佩就过来帮忙,望着她有些湿润的眼睛:“珊珊姐,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些东西也不能留一辈子不是,我想叔叔也不会怪你的。”
荣依珊苦笑了一下,谁知道呢,怪于不怪,此刻她也已经别无选择。
父亲当初的死,和史蒂芬.沛然也有着间接的关系。
如果他在天有灵的话,他应该也不愿意看着冷少顷就真的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吧。
荣母因为身体还是很虚弱的,从医院回来难免有些累,就靠在沙发上休息,此刻,凑了过呢过来。
望着那熟悉的一件件东西,眼睛里面就一下子涌起来泪花:“这幅画,当初你父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买回来的,一直都奉若珍宝一般,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给别人看。”
荣依珊的手轻轻抚过那一副唐伯虎的画作,母亲的话说的是没错的,她也的确记忆犹新。
父亲几乎所有的闲余时间,都用在摆弄这些个东西上了。
她犹豫一下,试探的语气:“不然我们把这幅画留下吧。”
荣母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也只有这种东西才能卖的上价钱,杯水车薪的,解决不了问题啊。”
说的当然也不是没道理。
毕竟,收购一家像是ty一样的大公司,钱少了是行不通的。
再怎么的舍不得,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好不容易,把东西整理到了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荣依珊又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让他帮忙联系一下收购方。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明天把东西送过去,让对方估价了。
荣依珊觉得心里面沉沉的,就回去自己的卧室里准备休息了。
可是,又没有一点的睡意,望着棚顶上精致的琉璃灯,怎么都合不上眼睛。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了。
也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谁会打过来电话给自己。
取过来手机,按了接听:“喂哪位啊。”
本来以为,十有八九应该是公司里的事情,可是想不到的是,竟然并不是。
电话竟然是他怎么也意想不到的,裴沛元打过来的。
荣依珊说下了,就不由得愣了一下,几乎怀疑是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
裴沛元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那么的磁性而又温和:“珊珊,你现在在哪里,休息了吗,可不可以出来喝杯酒。”
荣依珊有些意外:“你说什么,出去喝酒,难道你现在在国内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裴沛元淡淡的笑了笑:“史蒂芬.沛然前脚过来,我后脚就跟过来了,她父母不放心她,让我过来瞧瞧。”
原来如此。
不过,说心里话,荣依珊是不愿意出去和他喝这杯酒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过于尴尬了些。
可是,又觉得,不去有些不大合适。
毕竟,在美国的时候,裴沛元没少了帮她的忙,而且,他那个人,其实也挺不错的,除了在冷少顷的事情上,做得有些过分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她值得介意的事情。
她对他,一直也都是有感情的。
荣依珊这里面略一迟疑,裴沛元那边就忍不住开口了:“怎么,不方便吗,只是喝一杯酒而已,这么一点面子也不肯给我?”
他这么说,荣依珊反倒不好拒绝了。
“好的,那我马上出去,你现在在哪里?”
裴沛元的回答让荣依珊更加的有些吃惊起来,他竟然说,他现在就在她的楼下。
荣依珊从床上爬起来,把窗帘扯开了一面,望出去,可不是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辆车子出来么。
那是一辆很豪华的车,一看就是价格不菲,车子的外面,斜斜地倚靠着一个男人,一只手里拿着手机,抬着头,向着自己窗子的方向张望着。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可是从他那么熟悉的身形上,以及,那一贯不变的齐齐整整的银灰色西装上,她一眼就可以断定,就是裴沛元没错了。
昔日要好不过的朋友,如今再见,心里面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荣依珊站在窗子面前愣了一会神,才转身,把自己的外套套上,然后,出了卧室的门,准备下楼了。
可是想不到的是,路过客厅的时候,却发现荣母还坐在沙发里,手里面捧着家里面的影集,默默的看着。
想必是,因为决定要把父亲生前留下来的东西都变卖掉,所以她的心情不好。
荣依珊有些头疼起来,如果直接和母亲说自己出去是见裴沛元,那一定是不可以的,她铁定了会反对。
可是,不实话实说的话,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合适呢?
荣依珊这里面犯着嘀咕,荣依珊已经发现了穿戴整齐的她,有些个纳闷的语气:“珊珊,你这是要去哪儿,都这么晚了,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吗?”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的光景,倒也不是有多么晚的,可是,一般时候,荣依珊晚上都不会一个人出去的,也不怪荣母会担心她了。
荣依珊点了点头,不得已的扯谎:“嗯,是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