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醒过来了
冷少顷的手术还算成功,不过,这并不代表就他就算是完全脱离了危险。
脑部手术本来危险系数就大,即便手术没有问题,恢复的概率也是未可知的。
还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和自身的毅力。
手术后的冷少顷,一直是昏迷不醒的。
史蒂芬?沛然一直寸步不离在病床前,甚至于,一整宿,也没有合眼。
有她在,荣依珊就只能在一边默默守候,根本连靠近病床的机会也没有。
直到第二天早上,冷少顷还是一样的昏迷不醒,那位专家过来做了各项的检查,只说是一切正常,但是,究竟病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们也不好确定。
支持不住的史蒂芬?沛然去休息了,病房里,就只剩下荣依珊和两个高级特护在。
她终于是可以近距离的看一看冷少顷了。
此刻的他,头上面缠绕着纱布,脸色看上去苍白憔悴,紧紧闭合着双眼,叫人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荣依珊的眼睛就有些涩涩的不舒服起来,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吸了吸鼻子,一只手把冷少顷没有什么温度的一只手牢牢握住,贴上自己的脸,暖着。
声音有几分哽咽:“冷少顷,你一定要醒过来哦,不然,不然,我还怎么还欠你的债。”
她的脸是烫的,很快,他的手也就暖了起来。
她想要再去帮他暖另一只手,可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手不知何时,反握住她的,牢牢的,怎么也不肯松开。
愣了一下,然后是吃惊,然后是狂喜:“护士,护士,他在动,他在动,他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是不是已经好了?”
护工已经第一时间找来值班医生,给出来的结论是,人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的,那不过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不过,也算是一个好的征兆。
好的征兆么?
荣依珊觉得,仿若看到了希望一般。
那是不是,自己在他身边陪他说说话,就可以唤醒他的某些意识,他就可以早一点醒过来。
而她似乎也真的有很多话和他说。
她想的很多,也说的很多。
现在他的手术做完了,如果情况好的话,大概再过几天就可以醒过来了吧。
记得他曾经说过,要让自己离开的话。
还有史蒂芬?沛然也很不愿意自己继续留下来的,她那么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大概,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吧。
可是,看他现在这样气息微微的样子,她又如何忍心就这么离他而去?
举棋不定:“冷少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是放心不下你,可是…我好像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了,那,就让我再留在你身边陪你几天好不好,等你彻底的好了,我就离开,好不好?”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与她而言,离开,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可是,留下来又能怎样。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自己。
而且换言之,就算他已经对自己有了感情又如何?
在史蒂芬?沛然和自己之间,他所选择的只能是前者。
胡思乱想着,荣依珊趴在床边,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的。
……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睁开眼睛,一片灯光刺目,病床上的冷少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而他的一只手,也依旧牢牢的握着她的,一瞬也不肯松开。
身后,有人声音冰冷:“呵,你还挺有本事的么,荣大小姐,我好像之前都低估了你了。”
不用去看也知道,是史蒂芬?沛然了。
这种情况下,又是在冷少顷的病床前,荣依珊实在不愿意和她有任何的争执。
尽管她冷言冷语,她也依旧不吭一声。
史蒂芬?沛然反而更加的有气,觉得她这样的反应,根本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冷哼了一声:“荣依珊,我就让你先得意两天,不过,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敢和我史蒂芬?沛然抢男人的人,一般我是不会让她活得太久的。”
扔下这番话,史蒂芬?沛然转身而去。
荣依珊听着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心头掠过一股寒意。
直觉告诉她,她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传闻中,史蒂芬家族的势力,可是一般人都难以企及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无人能及的财力,还因为他们的冷血铁腕。
据说他们他们曾经和黑势力都有来往,杀人放火都是家常便饭。
那么,对待自己这个情敌,她如果痛下杀手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荣依珊对她的要挟并不是有多怕的。
她觉得,冷少顷应该会保护她的。
尽管并不十分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就是坚信,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那位专家又进来给冷少顷做检查,可是,他们两个人的手还是紧紧的握在一起,不过好在,也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只是检查结束了,那位专家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了望荣依珊,然后用了蹩脚的中文开口:“小姐,你是冷少的什么人?”
荣依珊愣一下,她和冷少顷的关系,好像一句话两句话还真是说不清楚。
她能说,她是他的仇人么,好像不能的吧。
迟疑一下:“朋友,很普通的朋友。”
专家的笑容有些异样:“竟然是普通的朋友,说话做事都要留有分寸,不然的话大概会很麻烦的。”
荣依珊觉得她他摆明了是话里有话,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说,他是好意提醒自己这样会惹急了史蒂芬?沛然,然后惹上麻烦么?
应该不会的吧。
要知道他可是沛然请过来的人,有那个好心才是怪事。
“而且我觉得,这个样子不适合他休息。”专家说着,大力的分开两个人的手,然后望向有些错异的荣依珊:“我觉得荣小姐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吧。”
荣依珊抬起来还尚存着冷少顷体温的那只手,望一望床上的男人,不由得愣住了,然后惊喜交加的一句:“医生,他在动,他竟然在动,他是不是醒过来了?他是不是好了?他是不是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