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水千竹心里冷笑一声便道:
“这也不奇怪,他们的占卜从来不计后果,夺取他人的机缘,兴许在这澹台少主身上没少发生,只是我觉得,这位澹台少主这样都没有被天道反噬惩罚,说明这机缘是澹台家族其他人替他占卜的,他们的占卜很损伤自身根基,澹台家族这么捧着这个少主,说明他确实值得他们这么做,看来我这趟回去,得好好占卜一番了。”
云尘玦闻言楞了一下,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
“会有危险吗?对方也是占卜师,当年又用了手段将你们千机阁击败过,我担心这里面由我们不知道的霸道手段。”
水千竹自然知道,几万年前的事情现在似乎没人知道了,她的老祖不知道,云尘玦的老祖似乎也不知道,想要了解真相,便只有自己去查。
“你放心,我有分寸,现在我手上有天心罩,可以和他们搏一搏。”
就在这时,各种酒盏小菜已经被安排上桌,宴会也正式开始,和以往的宴会一样,澹台家主在上面感激并一番陈词后,便是献礼环节。
水千竹作为澹台家主邀请来酿酒的,可以免去给礼,但是鬼彻子和血狱也算是宾客,自然要献礼。
水千竹比较在意那个邪修会送什么,正好他是第一个献礼者。
一份长盒子被一位邪修端着送了上去,而那个诡异的男人便说道:
“澹台家主,今日恭喜令郎承袭少主之位,本座就送了这一份礼,还希望你们能喜欢。”
话落,长盒子便被打开,里面所呈现的东西令人大感意外。
而在那盒子里的东西出现的一瞬间,水千竹的心神突然激荡了一下,整个人没来由的一阵悲伤,心里压抑至极。
这感觉来的太突然,让水千竹毫无准备,因此也就很快被身侧的云尘玦察觉到了。、
云尘玦见此立刻传音关切道:
“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水千竹已然一头虚汗,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突然起来的反应,正当摇头之时,上面传来了那邪修的声音。
“这是一条人骨,是人的一条脊柱,但是这人修为已达这个大陆的顶端,这一根脊柱骨自然坚硬无比,无论是制成武器,还是入药成丹,都是很好的东西。”
人骨!
底下一众人都有些震惊,但是这次来的可都是暗势力的人,他们才不会觉得这血腥,反倒觉得邪修送出的东西极好,于是一个个都拍手称好。
水千竹听到是人骨,也是惊了惊,但是很快,后背就冷汗直冒,甚至心中莫名出现了一股怒火。
这样的反应让她心里很慌,因为这愤怒,来自她的血液,是血脉使得她生出了这些情绪,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那人骨,不会是她千机阁先祖的脊柱骨吧?
而上首的澹台父子俩互相看了一眼后,虽然觉得这人骨送的有些诡异,但是澹台家主知道,这位邪修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情,于是他眼神一闪,问道:
“敢问这位左祭司,你送的这人骨,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左祭司,也就是那位诡异的邪修闻言拍了拍手道:
“不愧是澹台家主,已经看出来了,不错,本座可不会拿随便什么人骨来搪塞澹台家族,这人骨的主人,可是那个千机阁的。”
此话一出,澹台家主当即瞳孔一缩,而坐在下面那些知道千机阁的人,也都一个个震惊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水千竹在听到这话后,自然反应也很大,不过好在云尘玦就在她身旁,很快就暗中握了握水千竹的手,给她力量和安慰。
鬼彻子和血狱也担心地暗暗看了水千竹一眼,他们知道这种亲人人骨被抽出,并且还被当做礼物送出,对水千竹来说多么残忍,只是眼下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水千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眼下即便身上的血液都在沸腾,她依旧保持着理智,握紧拳头,努力让她收敛这份杀心。
上首的澹台家主此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当即便亲自将木长盒子收了起来,并对着左祭司说道:
“左祭司,你果然甚懂本座的心思,这份大礼对我们澹台家族意义重大,多谢左祭司割爱了。”
“哪里哪里,有些东西,若要发挥其真正的作用,还得给对的人使用才行。”
水千竹虽然此刻心里戾气很重,但是他们的对话她还是一字不落地听了下来,见这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在她面前你一句我一句,她突然意识到,难不成先祖的这根遗骨,对于澹台家族很重要?而澹台家族最重要的,不就是占卜吗?难道他们千机阁血脉遗骨对澹台家族的占卜术有什么大用处?
她此时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起来,这根遗骨不能落到澹台家族手里,她得想办法夺过来。
之后的献礼,水千竹一个都没有看,就连鬼彻子上去,她也没有留意,但是很快,她便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所以很快回神过来,当看到鬼彻子和血狱,以及云尘玦三人都站在前方时她才惊觉,方才想对策太入神,竟是连身边三人一个接着一个走到了最前方,她都没有注意。
水千竹只能看到三道笔直的背影站在最前面,正对着上首的澹台家主和少主。
突然,澹台家主开口了。
“诸位,这三位都是年轻有为的天才子弟,并且还白手起家,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虽然如今只是刚刚起步,但是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和诸位一样,成为这诸神大陆暗势力中的强大一员。”
澹台家主的话,已然让水千竹蹙起了眉。
她可不觉得这老家伙会这么好,给鬼彻子他们造势,在在场的前辈们面前夸他们,他这应该是故意将鬼彻子他们拉到了前面,想要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接受所有人的审视。
果然,澹台家主话落,场上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云尘玦他们,眼中或不屑或冷漠,都只是把他们看做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