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忌讳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
  因为丁杰简直太自信了,他麾下的人马,满打满算不过万。
  可是张毅手下却有上万人,并且还有一只能与他们抗衡的徐州军。
  仅仅靠着这一只徐州兵马,就可以逼着丁杰上蹿下跳。
  更别提身后还有2万北地军人压阵。
  一旦让这些人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再不能让他们来无影去如风,那他们的下场,恐怕已经可以遇见了。
  “将军,这可大大不妥呀,这张毅携泰山之势而来,为的就是与将军正面开战,以臣下所见,不如我等将李作林挥下兵马放逐,只俘获李作林,听说这个李作林和张毅是过命的交情,他不可能不投鼠忌器!”
  听到这儿,丁杰哈哈大笑。“尔等想法,可真是天真的令人发笑,在如此功劳面前,区区一条人命算什么?这张毅,为了将我们驱逐出沛县,竟然敢在水井里投毒,还是天花这种东西,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会在乎一个普通人!”
  听到丁杰列举出来的事,众人都傻眼了。
  这件事张毅还真的干得出来。
  而万一他们因此受到牵扯或者牵绊,那可是连最后一次机会都消失了。
  “那将李作林交出去呢,和张毅谋个善缘,这样我等也不会陷入被动,反而有以退为进的机会!”
  丁杰苦笑不已,原本他以为自己抓到了一只老鼠,打算着玩弄,够了再杀死,可现在才知道,他惹上的哪里是什么老鼠,简直就是一只珍贵无比的吞金术鼠。
  张毅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过河,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和李作林有关系。
  现在这李作林是杀不得,放不得,而且丁杰知道,如果自己因为一时热血,那极有可能最后连命都保不住。
  一时之间,只剩下瀑布轰轰的声音。
  完美的遮盖了周围上万人发出的动静,而丁杰和他手下的这些谋臣,都陷入了极度的沉默之中。
  河滨。
  张毅坐在一间大帐之中,在他的面前是300斥候画下的地图。
  在期间比较可疑之处有5个。
  两处是瀑布,三处是山谷。
  平原地是一览无遗,除了这绵延数十里的山脉以外,其他的地方想要藏下1万人,简直不可能。
  “李良,如果丁杰将手下的大军分布在大山里,我们想一个接一个的找到,难吗!”
  听到张毅的询问,李作林看着地图,随后微微一笑。
  “如果丁杰真的那么做,那他可能就打算要逃跑,但这个办法绝对行不通,若是在丘陵山地中,是北方,丁杰想跑,我们拦不住,可是在这儿,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走水路,2就是走平原,周围百里没有人烟,我们的骑兵侍候可总有好几百人,他们不眠不休,分做几个卫队,只要这平原之上出现一个人,也绝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睛!”
  张毅微微点头。“将骑兵斥候的队长叫来!”
  没过片刻一个打着罗圈腿,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
  张毅抬头看向他,没等他行礼,直接白手说道。
  “命你手下的人,给我看好这百里方圆,若有人想逃,无论是平民还是军士,一并打断腿,抓来军营!”
  骑兵斥候拱手。“若是丁杰麾下的人,是否可杀!”
  张毅眯了眯眼睛。这件事儿可得珍重。
  因为这里毕竟还是在徐州境内,而且之前逃难的时候,许多因为瘟疫而住进山里的人,恐怕会在接下来时间段内被发现,若是开了这个命令,极有可能这些人都会往左刀下亡魂。
  想了想之后,张毅还是摇了摇头。
  “如今的沛县百废待兴,人口是最重要的,所以仔细辨认,如果是士兵,你可以出手,但如果是平民,你若是敢随意杀戮,我第1个我放过你!”
  骑兵斥候皱了皱眉。
  他手下人不过几百,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花费了重金打造而出。
  每个人身上的甲斗兵器以及所用的弩箭,可都是好东西。
  万一被丁杰的人遇到,他们又有这么多的限制,极有可能会死的憋屈。
  而若是放开手脚去做,他们的危险性将降低很多。
  李良见到了他的表情,顿时轻哼了一声。
  “将军说的话,你莫非没听到吗!”
  那汉子叹了口气,单膝触地绷拳说道。“听从将军吩咐,若无其他事,小将告辞!”
  张毅挥了挥手,那人立刻出了门。
  李良给张毅倒了一杯茶,感觉屋子里有些气闷,就将大帐的帘子稍稍撩开一些,站在门口说道。
  “将军你为何这么做,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逃进山里的人,恐怕都是些心思不纯,脑袋够聪明的,这些留着也是祸害。沛县城中,百废待兴,一旦这些人回到沛县,他们岂不是要比其他人占地优势!”
  张毅微微一笑。“只许你聪明,不许别人聪明,这算哪门子的道理?莫非瘟疫蔓延,他们只能乖乖等在屋里等死!”
  李良看了看张毅,觉得张毅和自己,虽然往日里言语并无冲突,但是却有很大的知识差异。
  他不由得说道。“将军是学的儒学?还是黄老之学!”
  张毅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是什么学科,若说是儒学的话,他的确是耳濡目染,可惜他既不会背诵那些四书五经,连文言文都看不懂。
  而若是是黄老,除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他曾经看看黄帝内经,好像也并没有深入的去研究过其中掩藏的天道哲学,以及一些历史名人的巨著。
  所以张毅这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个文盲。
  见到张毅脸上的茫然,李良微微苦笑。“天下如今,只尊儒术,将军可要站稳了位置,日后再有人问起,您可别回答不出来!”
  张毅苦笑摇头,轻轻的答应了,而且他也知道,这可是事关身家性命。
  张毅如今的处境就麻烦,不是让在朝中大臣才知道,张毅学的不是儒学,而是其他的东西,那恐怕又是免不了一分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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