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情理之中
从老韩鞋铺的门前路过，张毅并没有进去，而是悄悄离开，毕竟是赚钱的事，自己把生意给了董银虎，再当着老韩的面说的话，有点不太好。
过了这么多天，庄子上终于有人来传消息了，张毅赶忙一问，果然是土豆已经开始产出。
废了这么大的劲，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张毅还是比较激动的。
让人通知了王大富，王大富一听是这事，暗道回血有望。
张毅带着李承乾和王大富回到庄子上，大家都在忙活着挖土豆，张毅看到自己老宅的院子里已经堆了一座小山。
听说了张毅回来的消息，钱大用赶忙回到堂屋，喜道：“嘿呀，少爷，真是没想到，这个土豆的产量这么高，这才挖了不到十亩地，就挖出来这么多了！”
张毅笑道：“这事正常的，要是少了才不正常了。”
刘杜二人也闻讯赶来，脸上皆是欢喜之色，刘仁景颇为感慨道：“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见到成效了！”
杜荷情绪十分激动，竟然和刘仁景相拥而泣，李承乾不解道：“你俩这是闹哪出？至于这么激动吗？”
张毅忙道：“刘兄和杜兄为这件事下了不少功夫，今日终见成效，激动也属情理之中。”
看着越来越多的土豆被抬到院子里堆积起来，张毅对钱大用和刘杜二人吩咐道：“土豆的采集不能停，你们去安排一下，找有领导能力的人负责监督。”
钱大用叫来林大和林二，这俩兄弟跟着钱大用干了这么久，也算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便拍了他们俩去。
刘仁景和杜荷那边，当初下乡的时候，也是带了家丁的，都是自家府上的人，知根知底，便派了两人去。
四人负责监督其余村民继续采集，张毅这边和王大富商量销售问题。
说起销售，王大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价钱问题，便问道：“张老板，你打算一斤土豆卖多少钱？”
张毅也不瞒着他，直接告诉王大富二十文，毕竟这个数字是大家协商出来的，也不是张毅瞎说。
王大富听了直摇头，张毅问怎么了，王大富道：“便宜了！”
张毅当然知道便宜，但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一般人能吃的起，不至于让土豆成为奢侈品。
谁知道，王大富听了，否定道：“就算一斤二十文，一般人家也是吃不起的，所以......还不如定价高一点。”
王大富的话，李承乾极不理解，问道：“难道一般人家，连二十文都拿出来了吗？”
王大富解释道：“并不是他们拿不出二十文来，而是相比土豆，他们更愿意用二十文钱去买粮食，二十文买的粮食可以让吃一天，而二十文买土豆，只能吃一顿！”
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张毅等人也是频频点头，自己之前确实没想到这么多。
李承乾看着一起点头称是的刘仁景和杜荷，白眼道：“你俩起什么哄，不懂装懂。”
刘仁景并不气恼，笑道：“李公子有所不知，近来，我和杜兄身居这里，真真切切感受过二十文的重要性，虽然咱们平时花钱如流水，但二十文对一般人家，着实不少。”
李承乾还想说什么，张毅示意不要说了，继而问王大富道：“那依你之见，卖多少合适？”
王大富掂着圆鼓鼓的肚子来回踱了两步，道：“要是京城周边，最少可以卖到五十文一斤，至于运出去的话，一旦打开市场，卖到百文以上不是问题。”
对于王大富给出的价格，其他人感觉没什么，但张毅知道，土豆产量极其庞大，要是按照这么个价钱卖下来的话，自己之前的预算足足可以翻一倍。
既然是都卖到了富家人手里，张毅也不用顾及太多了，当然是卖的越高越好。
当机立断，张毅道：“好，王掌柜你也看到了，从现在起，土豆每天都有产出，所以，卖土豆的事就交给你了，至于利润问题......”
王大富很干脆地道：“成本算你的，人工资费算我的，纯利润咱们四六分！”
张毅本想五五的，没想到王大富让给自己一个点，那也没有再让回去的必要了，便道：“好，我这就派人装车，将土豆运送过去，王掌柜你有活干了。”
王大富也没有之前刚亏本的时候那么沮丧了，而是干劲满满。
这时候，刘仁景道：“张兄，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乘着今天这个机会，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张毅让说，刘仁景道：“要是土豆卖出去之后，别人不是用来吃而是用来做种子种植，那我们的土豆还能卖出去吗？”
这话说的极其在理，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了张毅身上，毕竟土豆这一茬就占个物以稀为贵的先头，要是土豆家家户户都有种了，那自然就不值钱了。
再者，要是被有商业头脑的人买去大量种植，岂不是抢了饭碗吗？
谁料想，张毅哈哈笑道：“刘兄，你过滤了！”
众人不知其解，求教的目光投向张毅，张毅道：“我之所以让你们在土豆苗开花的时候采集土豆，原因就在这里，因为刚开花的土豆还没有授粉，也就是没有达到育种的要求，所以，种下去是不会发芽的。”
前面的说辞众人没听太懂，但最后一句是听懂了，反正就是不会发芽。
刘仁景的问题又来了：“张兄，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种完这一季，岂不是没种子可以种了？”
张毅颇有深意地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待会你通知手下的人，一定要记清楚了，第四次挖土豆的时候，一定要等到土豆苗的花落之后，而那时候，挖出来的土豆，就是我们下一季的种子。”
张毅又说是受过粉，可以发芽，众人虽然不太明白，但张毅这么说了，他们也就听了。
没多久，一千多斤土豆已经全部装好麻袋，装上了牛车。
眼看天色将晚，张毅本想让王大富住一晚，明天再出发，但王大富心中有一团火，硬是连夜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