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你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
  靳婧整个上半身在没有任何支撑下怦然坠落,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连她自己都摔懵了。
  后台的经纪人终于逮到空隙,慌忙朝她奔过来。
  “omg,这位帅哥你在搞毛线?居然把我们婧婧扔地上,你有没有绅士风度啊?”经纪人小唐连忙扶起玉女摔的靳婧,心疼的同时还不忘朝苏源邑投去责怪的眼神。
  苏源邑无辜:“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这位姑娘还是公众人物,刚才是苏某冒犯。”他解释的一本正经,好像刚才粗鲁的行为完全是为了对方着想。
  小唐被他的理由搪塞的心服口服,不光是对方刑警的身份摆在那里,还因为刚才仅凭他一人之力镇压了全商场的混乱。
  眼前的男人不仅能力出众,还颇具正人君子气概,脸蛋身型也堪称完美。这种极品要放在娱乐圈,肯定要比那些流量小生吃香。
  但可惜啊,已经上交给了国家。
  小唐遗憾的同时还不忘笑着赔礼道歉:“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帅哥,误会你了。”
  靳婧:“.......”这个经纪人不能要了。
  “没事。”苏源邑本不欲多纠缠,他的心思现在全放在翁达晞身上。
  他几步跨到翁达晞身前,着急的检查起他身上的血迹,“快让我看看,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哪里受伤了?”
  靳婧脸上现出一抹苦笑,从刚才她就看出来了,苏源邑很在乎这个全身是血的男子,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方从来都是对她不冷不热的,像这种焦急的关心,她从未享受过,凭什么?
  她从来不掩饰对他的爱慕之情,不管是在学校还是采访中,哪怕是提到他的名字,都能让她开心半天。这个天之骄子却一次次拒绝她,不肯给她丝毫机会。
  苦恋多年未果让她非常不甘心,她站了起来,身上搭着外套,一幅小女人的姿态楚楚可怜:“阿邑,这位是谁啊?”
  此时舞台上只剩下他们四个,主持人早早就开溜了。不明真相的吃瓜小唐双目圆瞪,怀疑道:“你们两认识?”
  靳婧不看那两人,自顾自说了起来:“阿邑是我师兄,我们曾经是一个学校的。”
  哦,原来是师兄师妹关系,那怎么叫阿邑?小唐不解。
  翁达晞盯着靳婧,面无表情的问她:“哪个学校?”
  苏源邑去拉他衣服的手瞬间僵住,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知道吗?”靳婧朝他挑衅一笑,无比骄傲的说:“哈佛。”
  像她这种名校毕业的才女,目光都是放在天上的,觉得比普通人有优越感、处处高人一等。
  翁达晞侧头,感叹道:“原来纽约到波士顿的距离,那么远。”
  他们俩用亲身经历印证了那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离你二百公里处。
  隔着纽约到波士顿,他们错过了整个青春。
  翁达晞眼中的情绪已经彻底褪干净,漆黑的眸子如盛夏的琉璃,他像小时候一样唤了声:“小邑哥哥,不打扰你叙旧了。”便头也不回的朝那名血衣女子走去。
  苏源邑心狠狠颤了颤,未能抓住他半片衣角。
  他无比后悔今天带他来逛商场,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好不容易哄回来的人,又被气走了。
  靳婧还暗自沉浸在喜悦中,原来两人是兄弟关系,这下她可以放心了。
  还没等她高兴完,苏源邑就逼近她,脸色难看的吓人。只听他冷若冰霜的说:“靳婧,我一向不喜欢欺负女孩子,但你今天惹到了我最重要的人。”他的语气中带了些警告的意味:“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从十八线爬上来不容易,我们刑侦人员可不吃你们那套。”
  靳婧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你都懂。”苏源邑不客气的指名道:“以后离翁家人远一点,我不希望看到他不高兴。”
  靳婧似是明白了什么,害怕之余更多的是想让自己死心,她追问道:“他到底是谁?你这么护着他,为什么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
  苏源邑朝正打电话的翁达晞看了眼,目光中满是柔情:“他是我珍之重之了18年的人。”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直接道:“师妹,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在这么鲁莽。”
  “你,你们。”靳婧彻底伤了心,原来苦恋多年的师兄竟然喜欢男人,这无疑甩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些年自己和小丑有什么分别?
  她恨恨领着经纪人走了,走时眼神还充满怨怼。
  苏源邑头疼,终于走了一个。
  他走向那位珍之重之了18年的人,一点脾气也没的讪讪道:“还在生我气?”
  翁达晞指了指地上的女子,直接转移了话题:“苏主任,开工吧,我已经帮你叫了江队长过来。”
  “阿晞,我那天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只是满心遗憾。”苏源邑坦然道。
  那天在别墅翁达晞问他后来去了哪上学,他之所以没说是因为遗憾曾经的过往。明明那些年两人离的那么近,甚至会在某个瞬间擦肩而过,可命运捉弄,让他们失去了太多。
  “苏源邑,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才和你生气?”
  “不是吗?”苏源邑傻了。
  “靳婧,你明明认识她。”当不认识就算了,还是人姑娘心中暗恋多年的男神。
  “吃醋了?”苏源邑笑着继续扒拉他的拉链,刚才没检查完的继续。
  翁达晞今天穿的是一件带拉链的外套,素白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斑,红色衬得他多了邪魅之气,比往日那张冷脸生动了不少。
  苏源邑就这么自然的拉开了他的衣服,露出里面的打底衫。翁达晞想躲开,被他按住了。
  “我为什么要吃一个女人的醋?莫名其妙。”他耳朵有点红,不知道是因吃醋还是被脱了衣服的关系。
  苏源邑仔细检查完,确定他是沾上的血才放下心。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裹住他,外套穿在他身上有些宽松,显得里面的人小小一只。
  苏源邑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眸光深情:“她一点都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有你。”他伸手笼了笼对方凌乱的发丝。
  “啊?”翁达晞觉得他今天的说话方式不太一样,他听的似懂非懂。他想和对方解释一番,自己并不排斥他交女朋友。结果,江洵来了。
  江洵接到翁达晞的电话匆匆赶来,路上被大批人流耽搁了会儿。
  刚走进近就看见那两位站在舞台上演话剧,他抱着胳膊站台下打趣道:“你俩,这是演的哪出啊?陈情令吗?”
  两人看向台下,陈情令的是什么东东?
  江洵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兄弟情,有爱的兄弟情。”
  苏源邑:去你大爷的兄弟情。
  翁达晞:是啊,苏源邑是我兄弟。
  “我去,那血姑娘没事吧?还有气儿没?”江洵看着台上和红毯融为一体的女子,惊呼道。
  苏源邑说:“只是昏过去了,身上的伤口不多,一会叫医护人员把她抬走。”
  江洵一步跨上舞台,问道:“我过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谈论你,到底出什么事了?”翁达晞只告诉他商场出了命案,没说暴动的事。
  苏源邑简单和他说了刚才的经过,略去了靳婧那一段。
  江洵伸出手夸张道:“老苏,你为我们东浦分局争光了,我得给你颁发一面锦旗,好好宣扬我们苏主任的丰功伟绩。”
  “一面哪够啊,你这兄弟情纸糊的吧。”苏源邑逗他。
  翁达晞觉得这两人凑一起就特不靠谱,催促道:“里面的死者,已经凉透了。”
  “哈?”
  ——
  商场的游戏展区很大,而密室逃脱就是其中之一,隔壁是电竞区。
  密室逃脱是时下年轻人酷爱的一种线下游戏,分不同的种类和主题,玩的比较多的要数解谜和惊梀类了。
  这是一个装修血腥的屋子,主题是丧尸风格,这个游戏名为《躯壳》。
  □□的源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屋子中间躺着一个年轻男士,身上穿着白t和格子衬衫,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地上的血已经浸满一大滩,人早已没了呼吸。
  苏源邑穿着勘查服,蹲在男子身边,手法娴熟的检查起死者的伤口。
  江洵盯着他的肩背,满脸郁闷道:“翁达晞真干的出来,把我叫来自己跑了,这算什么?”
  “算授予你最高的荣耀,亲自把尸体交到你手里,还想怎样?”苏源邑明显帮亲不帮理。
  “我以为他会参与此案,这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惨案啊,居然能如此冷漠无情丢下我们跑了,这是人干的事吗你说说。”
  翁达晞自上次司彬那案子之后,再没参与过任何侦破工作,江洵死乞白赖的求他来当顾问,都被回绝了。他暗搓搓的想,不会这么快就要回山上相夫教子,颐养天年了吧。
  如此聪明的脑瓜子,不用来破案可惜了。
  苏源邑没多说什么,对于翁达晞的所有安排和想法他都予以支持的态度。他是个高智商天才没错,但不代表他必须逢案必破。何况,东浦分局这座“小庙”,无法施展他的才华。
  苏源邑希望他能快乐,可折断翅膀的雄鹰,如何快乐?
  他站起身,果断道:“尸体搬走吧,一刀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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