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咬牙切齿,“你别招我。”
  白云潜凑近了摸摸他的脸,“挺热的,你果然还是中药了。不过还好,我有办法。”
  他笑眯眯的凑近,裴静深一把搂住他,压抑着心底被药物放大到几乎无法克制的想法,声音却依旧有些沙哑,“你确定要……不,时间不对,也不能在这里。”
  “想什么呢?”白云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解药不在这里吃,难道你还硬撑一路,回府再吃?”
  “看不出来啊静王爷,你竟然这么能忍呢。”
  第85章
  裴静深吃了解药,脸色却更难看了。他知道白云潜绝对懂他在说什么,偏生这时候又在这里装无辜。
  那模样,让人很想抓过来狠狠亲一顿。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成亲那晚,你吃的就是这个?”这药实在好用,吃了立马就好了。
  “不是,我那个是解毒丹。”那种药算不算毒都两说,所以他压根没用那个试。
  “那这是……”
  “这是能让不行的人也变行了的好东西。”白云潜说。
  裴静深:“……”
  “身体好的吃了没啥用,补得也比较温和不着痕迹,但效果很好。基本身上有什么毛病吃了都没了,药效自然也是。”白云潜一顿,才勾唇继续道:“毕竟吃了这药,不会有人还有不举的可能,哪还用得上这药,自然是多余的,应该化解掉。”
  裴静深瞬间想起了,“云老先生。”
  “是,给他吃了一颗。”白云潜看向裴静深,心说给妹妹吃是为了吃不胖加皮肤好,云老先生自然不必说,谁能想到搁裴静深这里,就是解那种药呢。
  他又伸手摸了一把裴静深的脸,“皮肤本来就挺好,应该不会更白了吧!”
  裴静深拉下他的爪子,脑中浮现出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白云潜到底行不行的事情,按他说的,有了这个药丸,就算先天不行的也治得好,那他肯定就是行的。
  而且当时说的时候,他的确反驳过,说那是说的别人,不是他自己。只是那般说法,在那个时候显得不可信而以……谁知道,这可能还真是真的。
  是他一直误会了。
  还同情过……
  幸好这事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不曾提起过,不然肯定当时白云潜就得炸了。说不定会当场掏出来让他看看,到底能不能行。
  两人在屋里一身衣服换得级慢,气氛也古古怪怪的。当然这两当事人自己没察觉出来,一个还饶有兴趣的研究对方的皮肤到底会不会变得更白更细,另一个则尴尬着自己的误解。
  当衣带才扣好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动静,听上去是有不少人来了。
  “抓奸的。”白云潜说。
  裴静深也不是傻的,一进屋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更别说转头屋里多了个人。
  好在他在宫里面也不是完全没人的,能掌控住局面。唯一没算到的还是白云潜,谁知道连这种药的解药他竟然都有。
  外面的人说话间就闯了进来,结果门一开都愣住了。
  “这……”
  这里面怎么是静王和静王妃。
  而且两人还衣冠平整,静王妃还是那一身,静王身上的倒是换了,但那是因为被泼了酒。而且就算人家两人在屋里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下,谁又能说什么呢?
  “屋内这香也太浓了吧!”贵妃皱了皱眉,手往前挥了挥。
  娴妃当即就是眉头一跳。
  那边白云潜已经发难了,“皇上,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好好来换个衣裳,竟然有人提前在屋里面点了催情香。”
  皇帝现在是最听不得香这个字,一听顿时就让人去查屋内的香。这一查,还真是催情的,还是起效很快,对身体有所损伤的。
  “是谁这般恶毒。”
  娴妃也紧跟着道:“说的也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这怎么看着不太可能,会不会其实根本就是……”
  她是想暗示其实是裴静深自导自演的,以往这样也成功过几次,不过是因为皇帝不想追究真相,正好找个理由打压一下裴静深。而如今却是不同,皇帝的心变了,白云潜更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立即道:“我们耍苦肉计也不会用这样劣的香,啧啧,一看就是没什么品味的人会拿出来的。”
  娴妃的脸色简直都要没撑住。
  却听白云潜继续道:“我要过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宫女硬是往别的地方引,还是被我审出来这事儿的。”
  “人我打晕了,回头皇上让人去找找。”他说了位置,那边皇上一挥手,便立即有人小跑着过去了。
  裴静深也道:“屋内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我让人抓起来了。”
  那边,先前那女子也被人押了上来。
  看着凄惨兮兮的,却也不损美貌。不过眼下众人率先注意到的,还是她脖子上面青紫色的手印。
  这是险些给人掐死了啊!
  彭致睿干脆往身边的人后面一躲,他也没看这是谁,只小声嘀咕,“夫夫两人没一个好相与的,都好恐怖。”
  一抬头,发现自己跟前儿挡着的是一位小姐,看着还翩翩若仙貌美极了,再一细看,这不白妍姿么。
  “看着好温柔。”只可惜怎么有那么一个凶残的兄长,他们真是亲生的么?
  白云潜也看到了白妍姿,冲她一笑,示意没事儿。
  罗姣霏正站在她身边,正要宽慰一两句,就听白妍姿道:“不必理会我,我心中有数。”说着便专注看着眼前的场景。
  人证物证都在,皇帝又铁了心的要调查。其实白云潜压根就不担心,娴妃有心推脱,不光得看他们愿不愿意,这会儿反应过来的贵妃也不愿意啊!
  宫中能干出这事儿的也就他们两人,自己没干,可不就是对方做的。
  而那个被抓的女子,还有被白云潜打晕的宫女,一个本就醒着,一个被一桶凉水拨上去硬是拨醒了,然后就开始问话。
  娴妃想要插话,却听贵妃娘娘突然道:“此事我亦有嫌疑,为示清白,便站在这里,不插话不看人。拉个帘子给我,也免得搞什么眼神传递信息一说。”
  她主动抛清关系,还又看向娴妃,“妹妹一起么?”
  娴妃要是不答应,就是觉得这事与她有关,不想回避。要是答应了,那就完全失去了插手这事的机会。
  娴妃垂了垂眸,“我也想的,但我见那宫女面熟,好像同我宫内的大宫女走得极近,也并非一无所知,所以想帮点儿忙。”
  说得倒好听,贵妃道:“那不如把你宫里的大宫女喊出来,也一并审审,别就是她奉了你的命令去指使的吧!”
  娴妃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可不兴这么污蔑人的。”
  皇帝:“你们都闭嘴,屏风后面呆着去。”
  娴妃还想说什么,皇帝却是不愿意听了。她心知再说也是无用,纠缠下去反倒更惹人怀疑,便同贵妃一起,跑到了刚抬出来的屏风后面。
  众人也等在一边,彭致睿瞅了一眼白云潜,发现他腮棒子鼓鼓的。他仔细瞅了一下,发现他竟然趁人不注意,在从袖口里面往出来取点心吃。那点心小小的,看起来像是油炸的,内里的芯却是软白色的,看着就很好吃。
  他不光自己吃,还咬一口喂裴静深半个,夫夫两人完全不见什么紧张的神色。
  反正是整得彭致睿也饿了。
  他翻了翻,得,自己身上没吃的,只能继续饿着。
  好在这边审得也很快,皇帝亲自坐阵,刑部尚书出马审问。相关的人一个一个的往过抓,很快便全指向了娴妃。娴妃实在坐不住,起身道:“皇上。”
  皇帝看了过来,“怎么,你要说你是冤枉的?”
  “确是臣妾干的。”娴妃走了出来,“只是臣妾也是为了静王好,他娶了男妃还不肯纳妾,这样如何有后……”
  “我记得男妃这主意还是你出的,人选也是你挑的。”白云潜立即道。
  “那也不该影响纳妾。”娴妃心道,皇帝对裴静深态度一阵一阵的,好的时候肯定希望纳妾,不好的时候也希望对方后院里面多几个人烦着裴静深的。
  事到如今,她只有这一条路了。
  “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白云潜道:“虽说裴静深生母已故去多年,但不还有皇上在呢么,你一个妾乱插什么手,想要干预皇子纳妾,非生母者必须得是皇后,莫不成娴妃娘娘已经是以皇后娘娘自居了么?”
  童仁大太监往过看了一眼,心说这静王妃说话果然啥都敢说,只不过以前被吓的是他,如今换成了娴妃娘娘。
  娴妃当然连呼不敢,但还是咬着自己一时糊涂,想为皇上分忧,这才做了错事。
  但皇帝如今心全向着裴静深,听说那香有损身体那还能很。虽说现在人看着没事,但万一要真糟了算计呢。
  更尤其还有当年的事情,皇帝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
  当即听也不听娴妃的解释,就下令道:“将娴妃降位为嫔,褫夺现有封号,改封为嫌,讨人嫌的嫌。”
  后又道:“关入冷宫。”
  娴妃当即就愣在了那里,随后干脆跪拜在地喊皇上。那边佟国舅也坐不住了,正要上前,皇帝却已经看向了他:
  “佟家教女无方,做出这等谋害皇子之事。念在你们并不知情,便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佟大人:“……”
  白云潜心说皇帝心里这口气总算是开始能出了,出到什么程度了说不准。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毕竟别的不说,娴妃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她当妃的时候在宫中风头直逼贵妃,如今降了位,进了冷宫,还得了那么一个封号,以贵妃跟她多年的过节,不可能不去落井下石一把的。
  就这会儿,贵妃娘娘就已经十分的扬眉吐气了。她正指挥着人将娴妃,不,是嫌嫔带去冷宫。
  本朝可跟前朝不同,是真的有冷宫存在的。那边位置不好,又阴又凉,又少有人至,便是连花草长得都不好,院落就更别说了,破败得很。
  至于东西,嫌嫔哪里能带什么东西,贵妃根本不让她带。佟大人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再说皇帝可能还得罚他。
  进一趟宫,出这么大一事儿,
  彭致睿啧啧称奇,“上回一趟,贵妃娘家侄子再也进不了宫了。这一回更狠,娴妃直接变嫌嫔了,估计以后翻身也难。”
  因为出了这事儿,皇上本来打算再关几日就把大皇子放出来的事情也别想了,估计还得继续关着。
  等他出来了,估计啥都晚了。
  彭致睿正感慨着呢,险些忘了他旁边就是白云潜的亲妹妹白妍姿。这会儿人家就说了,“不过是别人想要欺负哥哥,却没成功,自己反倒倒了霉罢了。”
  是,所有人都这么说,关键就连我爹也这么认为。彭致睿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众人皆醉他独醒,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毛病。
  出了这种事情,大家也继续不下去了,纷纷告辞出宫。白云潜和裴静深也是一起,酆无敌那边还在陪着七皇子玩着呢。把他从小七那里挖出来,他才知道竟然出了这般大事。
  这小子还挺遗憾,自己竟然没在现场。
  隔天,外面就传开了。
  毕竟这种事情宫外面的人最感兴趣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嫌嫔,这封号听着就是一个故事啊,谁能不为之惊奇再说上两句。
  更有人开骂,“这嫌嫔果然不愧是讨人嫌,管别人家闲事倒也罢了,还是用这种恶心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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