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舍的愤怒
“wer sind sie就是这星期。你连着读试试。”
“wer sind sie…这星期......”温舍皱眉。发音还真挺像。
“versager。渣渣!”
“渣渣!”
“sie ist ohne ehre!气死偶咧!”
“气死偶咧!是什么意思?”
“气死我了。”
“中国人民想象力真丰富。”
“你知道‘我到河北省来’是哪一句么?”
“und doch habe ich allein......?”
“你太聪明了!你家元首就是德语不太好。”呼延聪聪摇头晃脑地说道。
“真亏你们能琢磨出这些东西来!”温舍一脸地不认同,“竟然如此调侃我们伟大的元首。”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大家喜欢谁才调侃谁呢!”
“你们都喜欢元首?”
“不敢,不敢。主要是这部电影的这个片段太著名了,大家闲的没事干就恶搞一下而已。而且你不觉得元首很萌吗?”
“......”温舍扶额叹气。他盯着屏幕看了又看,得出了以下结论,“这个演员真不错。把元首的很多小动作都模仿得很到位。”
“他可是德国国宝级演员。这部电影也拿了很多奖呢!”
“上次你不是说德国现在很忌讳元首吗?为什么还会拍这样的电影?”
“年轻人,”呼延聪聪语重心长地拍着温舍的肩膀说道,“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说罢,她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出门和朋友聚餐去了。
“你吃好吃的也不带上我。”温舍哀怨地看着呼延聪聪。
“都是我初中同学,你也不认识。”
“带上我很有面子。我这么英俊。”温舍大言不惭地说道。
“我带着个英俊的大爷去有什么面子?”呼延聪聪没好气地说道。
“我可以假装你男朋友。”
“......想得美!”呼延聪聪翻白眼,“老实在家呆着吧你!”
“想我一个曾经呼风唤雨的党卫军中校如今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呼来喝去,真令人心酸!”温舍的语气一点都不心酸。
“温大爷,您就感谢上帝遇到的是我吧!要是别人,您这会儿还在精神病院呢。”呼延聪聪嘿嘿笑着冲温舍摆摆手,“塞尤娜拉!”
正当呼延聪聪在某餐厅的包厢里和老同学们吃喝谈笑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收到了来自罗静瑶的一条微信。打开对话框,一幅夺人眼球的图片闪瞎了呼延聪聪的氪金狗眼,她直接把可乐全喷出来了。
“聪聪你怎么了?”旁边的同学a问道。
“没,没怎么,我不小心呛着了。”呼延聪聪赶忙掩饰道。
“哎?这是什么?监国医院?听着耳熟!”同学b眼尖,一眼看到了呼延聪聪手机屏幕上的图。
“不是专治男性-功能障碍的那个医院么?聪聪你结婚啦?你老公不行?”同学c就怕事情不够大,贼兮兮地问道。
“监国医院都开始用外国模特了?是为了表示在我们医院接受过治疗的男人都和歪果仁一样xx雄伟了么?”同学b指着屏幕问道。
呼延聪聪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大屏幕,温舍的笑脸配搭着“看男科,到监国”六个明晃晃的大红字,犹如一坨黏糊糊的厚芝士,糊住了她的整颗小心脏。
这边罗静瑶又发来了一段语音,呼延聪聪想装作没看见回家再偷摸听,谁知被好事的同学b一把抢走手机,按下公放键,罗静瑶爽朗的声音从话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聪聪啊,不是我说你。人穷不能志短啊!有道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算温舍缺钱,你也不能让他出卖□□和灵魂啊!温舍好歹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美男子呐!不能就这么被糟蹋啦!”
“我怎么让他出卖□□和灵魂了他什么时候有过灵魂就算他再没有灵魂没有节操没有下限我也不可能给他接这种广告啊我是个自律的有操守的经纪人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职业话说你这是从哪儿看来的啊?”呼延聪聪一把抢过手机,顾不上周围惊悚惊异惊讶惊慌等各色眼光,对着话筒就是一通吼。
“聪聪,你改行当经济人啦?这是你的签约艺人?还挺帅的啊!”一直默默吃东西的同学d突然间冒出来一句话。
“别捣乱!”呼延聪聪看见对话框又多出来一道绿条,瞪了众人一眼,抄起手机就走出了包厢。
“好吧,我相信你的人品。”罗静瑶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揶揄,呼延聪聪特想通过手机抽死她。“难道是温舍同志过于容貌出众,然后脸就被剽窃了?我记得上个月还看见一个xx药配的乔治克鲁尼的脸。”
“你从哪儿看到的?”
“我上绿袖网找小说看的时候蹦出来的广告页,当时我就震惊了。”
“我靠,既然植入了绿袖网,说不定还植入了其他网站。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温舍看到了会有什么反应!”
“他又看不懂中文。”
“他真看得懂!虽然也就幼儿园水平吧,但这不是还有黄色小图片么!以温舍那猴儿精的脑子,看到自己这张帅脸和各种果体和器官混合在一起,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呼延聪聪生出了一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那你只能断网了。”罗静瑶的主意在呼延聪聪看来简直馊得不能再馊了。
“不行,这饭我吃不下去了。我得赶快回去,把所有可能蹦广告页的网站都给屏蔽了先!”呼延聪聪说完这句话,马上冲回到包厢,和同学们进行了简短的告别。不顾众人的挽留,飞奔回了家。
刚回到家,呼延聪聪就感受到了强烈地低气压。她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蹭到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的温舍身边。
“马克思~你在干嘛?”呼延聪聪甜腻腻地说道。她看到温舍浑身哆嗦了一下。
“马克思~马克思?”呼延聪聪满脸堆笑地看着温舍。温舍运了运气,用迫人的眼光盯向呼延聪聪。
“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从实招来!否则......”
“马克思,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呼延聪聪见温舍这幅样子,心顿时凉了半截。她严重怀疑温舍已经发现了什么,只好先装可怜,博取他可能压根就不存在的怜悯之心。
“呼延聪聪!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温舍腾地站了起来,开始了自己的控诉,“上次去的那家广告公司简直太可恨了,居然把我的照片用到了其他地方!明明合同上没有这些产品!”温舍一把拉起呼延聪聪,让她坐在电脑前,自己则开始展示广告公司之铁一般的罪行。
呼延聪聪一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屏幕上一个半果的性-感女子在搔首弄姿,她的身后露出了温舍谜样的侧脸和惊悚的明显不是他的赤果的上半身,下面的配字赫然是“让女人尖叫的秘密武器”。什么持久力、增大延长的字眼以那对半果男女为中心,紧紧包围在两人周围。呼延聪聪不敢看温舍,怕他突然暴起把自己咔嚓了。
“我要起诉他们!”温舍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广告?”呼延聪聪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还是问了一句。
“这么明显的表达,傻子都看得出是什么广告!”温舍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先别激动,我打电话给广告公司问问情况。”呼延聪聪边说边开始翻手机通讯录,“对了,你怎么没认为是我干的?比如我骗了你,把你的照片卖给其他公司,从中获利什么的。”
“你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温舍断然否定了这个假设,“我认为你不是这种人!”
呼延聪聪心下感动,一把抱住了温舍:“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哦!”
“你快打电话!”温舍往后躲了躲,表示不适应呼延聪聪的举动。
“打着呢打着呢!”呼延聪聪接通了电话,“喂?是xx广告公司吗......”
经过一番交涉,广告公司表示,公司的局域网被黑客攻击,泄露了一部分样品。很可能黑客将这些照片卖给了其他公司。对此,他们只能表示诚挚的歉意。同时,广告公司还表示,相比之下,施魏因施泰格先生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已经有经纪人投诉自家模特的脑袋被偷梁换柱登上了色-情杂志,一些粉丝看到了杂志,哭着表示累觉不爱,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呼延聪聪告诉对方,你们就瞎扯吧,甭说那些没用的,现在施魏因施泰格先生要起诉你们。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广告公司本来做的就是小本生意,没有更多的渠道和人脉去招揽更多的生意,靠的就是经济人之间的口口相传。一旦口碑臭掉了,他们在这行也就举步维艰了。一听呼延聪聪态度强硬,连忙赔笑赔不是,还承诺对施魏因施泰格先生做出一定数额的赔偿。呼延聪聪眉开眼笑地和对方谈妥了赔款数额,又把账号给了对方。挂了电话笑容满面地拍了拍温舍的肩膀,表示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温舍本来已经做好打官司的准备了,听呼延聪聪这么一说竟有点摸不着头脑。
“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他问道。
“对啊!”呼延聪聪点点头,“你看,你的照片已经泄露到外面去了,堵是堵不住了。再说这里也没人认识你,你也没啥损失。现在能做的就是向广告公司提出强烈抗议,让他们注意保护局域网安全。顺便赔点钱。”
“我听出来了,你的重点是最后一句。”当过中校就是聪明,温舍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你要正确理解我国国情。”呼延聪聪说道,“事情有两种解决方法,公了和私了。公了就是打官司,私了就是我这种办法。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出人命,我们都倾向于私了。因为我国的司法体系和狗屎一样,而打官司又费时又费力,最后的结果很可能败诉。所以私了是个正确的选择。”
“......”温舍表示无法理解。
“过几天就有钱到账啦!”呼延聪聪兴奋地搓了搓手。
“......你把我卖了多少钱?”
“瞧你说的,我这是为你好。钱都是你的。”
“我不要,留着给你交房租吧。”
“那多不合适啊......”
“合适。”
“剩下的钱够咱们出去旅游一趟了!”
“......”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呼延聪聪看温舍还是一脸不爽,不禁问道。
“我刚才查了查字典,理解了一下这几个词的意思。”温舍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广告词说道,“我觉得,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对我能力的否认!我没有任何难言之隐!作为一名帝国精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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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教授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