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道神_261

  关捷却觉得他说得没错,他近来看路荣行时常觉得耀眼,眼下看见他受欢迎,心里也替他高兴,有种长脸的感觉。
  他沉浸在自豪之中,有种偷着乐的冲动,何维笑见他没接话,立刻搭住了黄灿的肩膀,研究起了大厅哪个女生最好看。
  关捷觉得都是端正的普通人,兴趣不大,偷偷观察了一下何维笑指的那两拨女生,将个别翘首以盼的姿态纳入眼底,不知怎么就觉得,那架势跟自己刚刚来的样子有点像。
  但是他不用偷看,因为他出生在路荣行的隔……
  不等关捷庆幸完,隔壁那位的声音突然从右边冒了出来。
  “无缘无故的你在笑什么?”
  路荣行在旁边站了两分多钟,关捷完全没有察觉到。
  这位先是在扯淡,后是看着女生看到发笑,侧脸上的笑容专注投入,似乎相当悦目愉心。
  路荣行于是也看了看那几个妹子,但是他没看出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就觉得关捷这陶醉的样子非常傻,立刻给他打断了。
  关捷听到熟悉的声音,没见着人嘴角先翘了,转过来发现他就在跟前,说:“没笑什么,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从你们班门口冒出来的,”路荣行说完,也大概反应过来他在这儿的原因,很可能是来找自己的,于是省略经过直接问道,“你们竞赛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关捷愣了一下,没来得及从容地理解一下前半句,先心跳突然加快地答了后面那句:“嗯,出来了,我过线了。”
  他的语气不太激动,除了头一个字咬得重一点,后面和平时说话差不多。但年轻人追逐目标并实现它的眼神大概非常炙热,等待认同的目光也神采飞扬。
  路荣行一瞬间有种被攫住和点燃的印象。
  在他的潜意识里,结果应该就是这样,但真实总是有种想象所不具备的冲击力,它经过耳膜到达心底,在暗处潜藏的心窍下转变成了欣慰和同喜。
  路荣行勾起嘴角,在内心洋溢的温情下伸手搓了乱了他的头发:“这么凶啊,一次就过了。”
  关捷生平最不擅长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没说话,任他揉得头发毛糙起翘,只是眯眼笑着往后躲。
  路荣行看他这样子特别好揉捏,但自己也不能没完没了,于是搓完了又开始给他理头发,手里边忙边说:“到底是得了多大一个奖,怎么笑成这样了?”
  关捷拨开他的手,自己刨了两下头发:“没多大,就是没想到,我不是有一个大题没做吗?我以为我难得过线。”
  路荣行事先没说过任何预祝他得奖的话,直到看到结果了才轻飘飘地说:“这不是过了吗?”
  关捷才起步,信心的金字塔还没搭建起来,闻言点了下头,又把过去式提了起来:“你刚刚去我们班,是不是找我?”
  “嗯,”路荣行靠在栏杆上,侧头看他,“找你问成绩。”
  关捷感觉到了他的惦记,有点乐陶陶的:“我也找你,来说这个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成绩下来了的?我都才知道。”
  路荣行看向走廊,挑了下下巴:“上节课打铃之前班主任到班里说的,刘谙也得奖了,二等。”
  关捷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刚好看见这位酷姐从走廊里拐进了教室。
  一个自学的文科生能够拿下二等,关捷不是瞧不起文科生,也不是觉得竞赛班高人一等,他只是易地而处,琢磨了一下自己。
  要是没人引导和鞭笞,没有那种差不多的学习环境,那么关捷扪心自问,别说是二等,考试里那5个大题他估计都看不懂。
  所以刘谙真是个狂人,关捷对她参加竞赛的原因,蓦然多了一份好奇。
  在他自问期间,路荣行看见大厅里的学生都在往教室里走,看了下表,发现离上课还剩两分半,提醒他说:“要上课了,回去吧,等放假了我们出去搓一顿,庆祝一下。”
  关捷含着笑,口不对心地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好庆祝的,抬脚往楼梯口去了。
  他跑到楼梯口,路荣行突然想起来,交代道:“对了,你记得给靳老师打个电话。”
  关捷没有回头,背着他将右手举到头侧,比了个ok的手势:“记着在,下午去打。”
  竞赛成绩上午还没动静,中午就张了榜,不知道是那个老师手写的毛笔字,拳头大的小楷落在红纸黑字上,贴在去食堂路上的公告栏上,有种带着人情味的喜气。
  关捷路过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挂在榜单中间靠后的位置,排在二等的倒数第四。
  大佬在一等里吊车尾,刘谙在二等打头阵,老明哥要求高一上10个,实际只进了6个,剩下21个名额全被高二高三的拿走了。
  高一的进不了门,高三的走不到最后,这张象征荣誉的榜单,迅速逼退了关捷得知成绩的喜悦和轻松,他离能松口气,还差着3场,一道天堑的距离。
  校门口的公告栏上,也张了一张同样的榜,路荣行驻足了片刻,离开校门,去了对面。
  下午上化学和物理课,老何和老张都让全班给关捷鼓掌,他完全适应不了这种优等生的待遇,局促又不自在,坐下来的速度比站起来快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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