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主义（34）

  “那个高人，就是一个鬼。”季初河说道，“她的名字……”
  季初河看了一眼桃言蹊，桃言蹊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固执的按着楚正光的伤口。
  她的睫毛很长，在月光的照耀下越显清晰，季初河一愣，还是开口说道：“桃言蹊。”
  “桃言蹊，言蹊，言蹊……”楚正光的眼里猛然迸发出一道光，他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又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她，应该很漂亮吧？”明明是疑问句，但楚正光的语气却又那般的肯定。
  “嗯，很漂亮。”季初河顺着楚正光的说道，她的确很美，只是这份美，从来只为楚正光一个人绽开。
  楚正光笑了起来，眼里溢满了欢喜。
  “我知道了。”楚正光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季初河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正光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他眼底的光也渐渐的黯淡，但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他知道了，知道了那个女孩的名字，知道了原来她一直帮助自己，真好。
  桃言蹊，言蹊，言蹊……
  楚正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生息。
  就在楚正光没有了生息的一瞬间，一道白光从他的身体里出来来到了桃言蹊的手心。
  季初河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桃言蹊将自家哥哥的灵魂碎片收了起来，表情漠然的看着季初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季初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要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儿，季初河才开口说道。
  “嗯。”桃言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初河。
  “季初河，当你凝望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桃言蹊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季初河抬头看着桃言蹊，眼睛一片湿润。
  “谢谢。”他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低沉却坚定。
  桃言蹊没有再说些什么，她终究是离开了。
  在桃言蹊离开之后，季初河站起身，捡起自己的枪，来到了一个已经昏迷的男人面前。
  就是这个男人，在刚刚突然暴起开了一枪，虽然他立刻昏了过去，但这也改变不了他开枪的事实。
  季初河举起枪，对准了男人的胸膛。
  他的表情有些阴冷，声音也变得嘶哑。
  “最后一次。”
  伴随着这声低喃，是响彻云霄的枪声……
  一周之后，公安部门表示侦破一起大型走私案，但同时他们也牺牲了一名优秀的干部。
  一个月之后，季初河连升三级，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物。
  一年之后，季初河屡破奇案，成为了警界的一大传奇，风光无限。
  十年之后，季初河升为安全部部长，成为华国最年轻的安全部部长。
  很多很多年之后，季初河寿终就寝，同时被载入史册，后人铭记。
  传说，季初河有一个秘密，而那个秘密，直到季初河死，都没有人知道。
  而知道那个秘密的人，一个已经离开，一个带着那个秘密，永远的沉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