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宗门悉数到场

  封禁期间,凡是私自闯入山脉者,生死自负。
  尽管当地人都很好奇在这一天,紫岚山脉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但好奇归好奇,没有人斗胆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让景区内部职员以及一些靠山村民们不解的是,每四年的三月三十一日这一天,明明说是军事演习,却从来没有人听到过枪炮响。
  而且事后巡山时,也不会找到哪怕一颗弹壳。
  这份疑惑,整整持续了数十年,至今为止,依旧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武道盛会召开在即。
  当日大早,在普通百姓们视线盲区之外,成百上千的异装男女,从各个方向涌入紫岚山脉。
  参加本届“军事演习”的华夏军兵们,每隔百米设有一岗,凡进入山脉者,必须要向他们出示一张木质令牌。
  令牌方方正正,中间刻有圆形凹槽,取天圆地方之意。
  凹槽内部,刻有一个“武”字。
  许多新兵蛋子们,对每四年一次的这件任务,了解的还不够深刻,于是难免会向身边的老兵们询问一二。
  对此,老兵们只说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常年隐居深山的武林高手,前来参加一场武林盛事,让新兵们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新兵们不以为然,觉得老兵们是在忽悠他们。
  可当有人亲眼见到来者当中,有人过了关卡之后,脚下腾空,掠入山林的情境后,立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武林,江湖。
  在当今时代背景下,竟然还存在着?
  围绕这些武林高手延伸开来的思绪,填满了每一名新兵的脑海。
  他们傻站在原地怔怔失神,不知作何感想。
  华夏武修三千万,传承百年千年的古武门派,也有数百之数。
  只是有资格来参加武道盛会的,往往不会超过五十个宗门势力。
  一来是紫岚山顶空间有限,放不下这么多人,二来是实力低下的古武门派,根本不好意思来丢人现眼。
  不难想象,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假以时日,那些无法在古武界站稳脚跟的宗门势力,总有一天会被彻底淹没在历史长河当中。
  一如古往今来,早就在历史长河中沉淀成渣的无数宗门。
  上午九点整。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云雾缭绕的紫岚山顶,身穿各类长衫、长袍、长裙的宗门门徒,陆续到场,共享盛会。
  每个宗门前来参加武道盛会的阵势几乎相同,大多为以宗主、门主之流的掌教为首,携同两三名长老外加十来名优秀弟子。
  空旷的山顶上,无木无屋,只有中央地带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形石台。
  建造石台所用石料无人知晓,但是历经千百年风吹日晒,石台从未被侵蚀消磨。
  曾经有登上山顶的游客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用坚硬物什敲打石台,结果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给石台造成丁点损坏。
  各路宗门势力陆续登山,随即便是三五成群的凑到一处,说着早就烂大街的场面话。
  表面上看,这些古武门派之间相处的十分和睦,可背地里却是暗流涌动,都想着在对方口中探听到有利于己方的一些消息。
  比如谁家宗门又出了个妖孽弟子,再比如谁家宗门又根据老一辈传下来的功法,研究出了新的强悍杀招。
  会前捞到的消息越多,对接下来的宗门排名战就越有利。
  当然,哪怕登顶古武门派之首,也不会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收益,但话说回来,以今天够资格参加武道盛会的宗门势力本身来看,他们也不再需要去追求所谓的实质性收益了。
  他们要的是名。
  只有做到生前极度的不可一世,方可避免死后无名。
  武道盛会正式召开的时间是在上午十点,而就在九点四十多分的时候,早早就登上山顶的宗门之人,便停止了彼此间的交流。
  因为注定会在盛会上大放异彩的几个宗门势力,成群结队,先后映入众人眼帘之中。
  这些姗姗来迟的宗门当中。
  有身穿黑裙的金花宗,有身穿黑袍的五毒门,有身穿红袍、肩坐肉色布偶的线傀宗,有身穿红黄两色袈裟的无量寺,有身穿白色紧衣、腰挂薄软长刀的影刀门……
  众所周知,古武门派排行榜上排名前六的宗门势力,在近几百年当中,前来参加武道盛会的人员有所更迭,但位置几乎没怎么变过。
  当这五大领头羊到场后,全场寂静,各持一方,围绕着中间圆台安静站立。
  “雷剑宗果然又是最后到场的。”
  五大领头羊,在各自的位置上站稳后,一名满头赤发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此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袖口绣着五种毒虫,站在五毒门门徒最前方,名曰盖华黎,乃当代五毒门门主。
  近期跟五毒门闹得水深火热的影刀门,恰好就站在五毒门旁边,此时听了盖华黎的埋怨,周身萦荡着锋锐刀气的影刀门门主陈兆兴,言语戏谑道:“世人皆知,毒虫最怕雷物,所以我认为盖门主在讲话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只图一时之快为妙。”
  面对陈兆兴的明嘲暗讽,盖华黎表现的不急不躁,笑眯眯的说道:“咱们这群半只脚踩进棺材板的老东西,彼此都认识多少年了?别说雷剑宗还没到,就算到了,当着黎宗主的面我也敢这么说,倒是陈门主你,我只字未提影刀门之人之事,你这么着急跳出来作甚?难不成在私底下,影刀门已然成了雷剑宗的狗腿,听不得旁人埋怨自家主子?”
  盖华黎和陈兆兴这两位门主一来一回,激的两人身后青年弟子们,多是忍不住有些躁动起来。
  只不过没有人敢站出来帮自家门主还嘴。
  毕竟门主之间的斗争,无论是手上比划的还是嘴上比划的,都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的。
  而且他们也不敢掺和。
  武道之人,最重辈分。
  倘若你门下一个小小的弟子,跳出来跟人家门主打嘴炮,那么就算被对方以雷霆手段当场斩杀,自家门主也不好追究什么。
  这般道理,早在参加本次武道盛会之前,各个宗门掌事人,就都对随行弟子们再三嘱咐过了。
  不待陈兆兴再开口,通往紫岚山顶的那唯一一条山路上,一群身穿深蓝色长袍、胸前绣有白线小剑图案的剑客们,簇拥着一名白眉黑发的中年,缓缓朝石台方向走来。
  为首中年见各方宗门势力已然悉数到场,离着老远就抱起双拳,左右环顾,放声朗笑道:“诸位同道来的早了些,若是我没算错时候,如今应该距离盛会开场还有片刻,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雷剑宗晚到是真,黎某在此向诸君赔罪。”
  “哈哈,黎宗主多虑了,我们也是刚到不久。”
  “黎宗主,几年不见,您老风采依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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