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报怨
李顺惊喜交加，连忙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迈上台阶，绕过门口那个深坑以及在四周拍照的警务人员，秦玄羽偏过头，不答反问道：“庄局长呢？”
李顺见他不愿多说，也不气恼。“庄局长在顶层和方清舒谈话，询问一些基本情况。”
“好，你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秦玄羽回应一声，大步走向电梯口。
乘坐电梯来到顶楼，整个楼道空空荡荡，想必是他之前在高管微信群里发的消息起了作用，人们都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冒头。
“咚咚咚。”
“进。”
方清舒的声音传来，秦玄羽悄悄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在追堵枪手阿道夫的时候，还真挺怕阮雄那头藏有后手的。
万一对方玩个调虎离山，把方清舒抓走怎么办？
所幸这一情况并未发生，秦玄羽推门而入，方清舒和庄浩见了他，纷纷流露出释然的神色。
走到沙发前，秦玄羽一屁股坐到方清舒旁边，临了还不忘往美人身侧蹭了蹭，拉近距离，丝毫不介意自家老婆羞恼的目光。
有了这一丝羞恼情绪，方清舒慌乱不安的心情，顿时缓和不少。
“秦先生，我听方董说案发时你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庄浩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摸不准秦玄羽和方清舒的关系，所以有些态度不敢当着后者的面表现出来。
秦玄羽伸手倒了杯水，润完嗓子后，才回答庄浩的问题。“庄局长，放开点，方董不是外人。”
庄浩在两人身上重新打量了一番，仿佛看出了一些门道。
随即，秦玄羽主动坦白道：“对方是冲我来的，当时我正在办公室里工作，突然收到前台电话，让我下楼领取快递，快递车停在大厦门口，我前脚刚踏出大门，那名狙击手后脚就开枪了。”
“是远程狙击？”庄浩身体绷紧，惊呼出声。
“嗯。”秦玄羽淡定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假如是远程狙击，再猛的狙击枪，也打不出那么大一个坑啊！”庄浩来时就观察过案发现场了，他实在难以想象，一杆狙击枪能造出这么大的威势。
秦玄羽放下水杯，阐明情况道：“枪和子弹都是自制品，子弹里面装有炸药，发生碰撞时会把炸药引爆，进而产生小规模爆破效果。”
庄浩惊呆了，方清舒这个普通人，则更加感到匪夷所思。
哪怕秦玄羽已经在竭力隐瞒普通世界之外的世界了，他身边的人，仍然难逃被卷入一个个深色漩涡的结局。
他能做的，只有变强。
当他足够强大的时候，他和他身边的人，才能无惧那些阴暗爬虫的觊觎与窥视。
“那他人呢？”
庄浩终于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跑了。”秦玄羽一脸淡然，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庄浩，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不想被后者揪着问东问西。“不过你放心，他在逃跑之前，被我切掉了扣扳机的手指，估计以后再也不会来华夏国为非作歹了。”
庄浩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焦躁道：“不行，这件事我还得跟上面汇报一下。”
秦玄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就算他说明实情，让庄浩相信阿道夫不会再来华夏，上面也肯定能通过某些渠道，获悉今天发生的一切。
毕竟阿道夫引发暴动的地方是华方大厦，动静一出，必然会有无数苍蝇闻臭而来，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再有个半小时的工夫，各大媒体平台的小编就要开始陆续发稿了。
在这个电子信息时代，连老百姓都瞒不住的事，上面会不知道？
接下来，庄浩又提了几个例行公事的问题，得到含糊解答后，便起身离开了。
不等方清舒开口发问，秦玄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来电彩铃声。
看了一眼屏幕，他把手机朝向方清舒。“大师父打来的，我出去接个电话。”
这个小动作的潜在含义是，我背着你接电话，不是为了勾搭外面那些花花草草，而是有一些不方便透露的机密内容得跟老头子单聊。
瞧出端倪的方清舒心中微甜，轻轻颔首。
出了办公室大门，秦玄羽也没走远，在老者即将挂断的前一秒钟，接通来电。
“臭小子！你丫是不是死在温柔乡了？”
电话一通，老者暴躁的跳脚大骂。
秦玄羽掏掏耳朵，不落下风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个道理，是老头子你当年亲自教我的。”
“行了，老子没空跟你扯淡。”正在犄角旮旯小解的老者，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腾出来的双手提了提裤子。“刚才我接到消息，说你那边出了问题？”
“嗯，小事，已经解决了。”
“什么人？”
“枪手。”
“奶奶个腿的，老子既然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就说明老子知道发生了什么，开狙击枪的，哪个不是枪手？”
秦玄羽顿了顿，心中略有一丝惊讶。
连庄浩一开始都没看出是狙击枪闹出的动静，传给上面消息的人怎么会知道？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
现如今清扫行动展开，刑德市作为重点照顾对象，四象组肯定没少在这边安插人手，以朱雀组成员的眼力，确实不难在那些土坑上瞧出门道。
“我说的是那个人代号叫枪手，而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枪手。”
听了秦玄羽的解释，手背上沾了几滴腥臊水渍的老者，随意在身上抹了两把，这副不修边幅的德行，很难让人把他和武神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枪手……我咋没听过这个人？”
秦玄羽大翻白眼，没好气道：“枪手是暗榜上的顶级杀手，今天之前，他排名第八。”
“哦，怪不得。”老者的回应仅限于此，甚至他感觉“怪不得”那三个字都说着多余。“行，我知道了，撂吧。”
“喂，老头子，张……”
“嘟嘟嘟——”
秦玄羽本来还想问问张炎的情况，谁知老者压根不给他机会开口，说挂断电话，就一点不拖泥带水。
“死老头子，祝你今天把内裤都输在牌局上。”
秦玄羽冲着手机暗下诅咒的同时，身处京都市的那名老者，猛地打了个喷嚏。
“靠，准是小王八蛋又骂我了，等你回来，看老子不拿竹鞭抽烂你丫屁股。”
回到办公室，方清舒没有返回办公桌前伏案苦工，而是坐在沙发上泡着茶水，安静等待。
看这架势，秦玄羽心中苦笑。
又免不了一场问答环节了。
腆着脸坐到冷美人身边，依旧是胳膊挨着胳膊的距离，秦玄羽把他那张贱嗖嗖的笑脸凑过去，刚要开口，就被一只香喷喷的纤手捂住脸，一把推开。
“坐到对面去。”
“老婆……”
“嗯？”
“好的没问题。”
浑身散发着幽怨气息的秦某某，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屁股，绕到茶几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