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买卖，你真的愿意做吗？
为了完成这个理想，她愿意付出一切。
包括身体。
想着想着，苗佳楠眼睛里就蓄起了一层水雾。
为了掩饰这一情态，她低着头，试探性的向方烨征询道：“方副总监，我现在能出去了吗？”
方烨很满意苗佳楠刚才的答复。“嗯，你出去吧，记住，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拥有太多次机会，所以当你遇到它的时候，最好努力把它握在手里，否则你这一辈子，就只能缩在最底层徘徊挣扎。”
“是，我知道了。”苗佳楠回应一句，转过身就要离开。
适时，秦玄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我好像有点听明白了。”
苗佳楠一脸慌张与不解，显然是不太清楚秦玄羽留下她的意思。
秦玄羽不顾方烨的脸色变化，手上稍一用力，就不轻不重的把苗佳楠拉回身边。
这一次，她没再给苗佳楠反对的机会，硬生生把她按死在了椅子上。
手腕处传来的轻微疼痛，让苗佳楠这种细皮嫩肉的职场白领，感到一阵不适应，不过再不适应，她也不会开口说些什么。
只是苗佳楠有点不太明白，以前看上去那么温和细腻的秦助理，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呢？
而苗佳楠思想过于浅显的地方在于。
怜香惜玉。
你得是香、是玉，才有资格被怜、被惜。
现实中向金钱和权势低头的女人数不胜数，更何况有很多女人，还恬不知耻的把这种行为引以为傲。
毕竟，能够被金钱和权势相中的女人，哪一个没有点拿得出手的资本？
换作一个丑八怪站在苗佳楠的位置上，别说方烨了，恐怕就是那位年纪不到三十五岁，就凭借双手打拼到过亿身家的老板，都不会对其青眼相加吧？
只是秦玄羽气不过的是，他讨厌这种烂俗的人生情节发生在自己身边。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苗佳楠的心思，并不在靠身体上位这条路上。
或许对于苗佳楠来说，她不需要太过丰沃优越的物质生活，只需要在这个世界上，能靠头脑和双手打拼下一席之地就足够了。
“方副总监。”笑看了心情忐忑的苗佳楠一眼，秦玄羽再次望向方烨。“我理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说给你听听，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方烨脸上没一点好脸色，他往椅子上一靠，想看看秦玄羽到底能翻出什么天来。
秦玄羽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今天早上，你带着佳楠出去谈了笔生意。”
“对方是个身家过亿的连锁手机店老板，年仅三十五岁不到，就凭自己的双手打拼下一片大好江山。”
“由于是第一次交涉，所以对方没有倾尽全力跟华方合作，而是拿出部分资金，企图先试试水，要是效果不错，再加大跟华方的合作力度。”
“虽说华方国际集团，光是年度纯利润就能破千亿，但在这庞大的利润背后，也不光是和华夏百强、乃至于世界500强企业的大型合作。”
“华夏有句老话说得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基于这个道理，我认为方副总监重视这样一位极具发展潜力的新盟友，无可厚非。”
“你想方设法的讨他好感，也无可厚非。”
“可是你不觉得靠女人的身体谈生意，是一种看似聪明有效、实则泯灭人性良善的卑劣行径么？”
“当然，作为一名管理者，一个家族集团的核心成员，一个高高在上从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的富家子弟，手下员工的水深火热，并不在你考虑问题的范围之内，你需要做的，就是最大化集体利益，好在年终分红的时候，你和你的父母能够取得更多财富。”
“我要表达的意思是。”
“你这样做，本质上算是契合了职场内部的潜在规则，假如当事人本身不反对，按理说谁也没资格窜进来横插一手。”
秦玄羽饶了一个大圈子，弄到最后，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说方烨没错。
既然我没错，那你还说个球子？
方烨越来越迷糊了。
随即，秦玄羽话锋一转，豁然扭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苗佳楠。
他表情无比严肃，声线低沉的问道：“用你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去换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但却绝对不可能达到百万级别的财富，这笔买卖，你真的愿意做吗？”
苗佳楠咬着嘴唇，在秦玄羽那对锋芒毕露的眼眸凝视下，她莫名感到畏惧，似乎她但凡点个头，就会被一头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洪水猛兽生吞了一样。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
“你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给我答案。”
秦玄羽一句话一顿，给足了苗佳楠思考的时间。
方烨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他一记凌厉眼神给挡回去了。
十秒钟不到。
在差不多第六秒的时候，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丝的苗佳楠，豁然抬首，脸上再没有面对权势压迫时的那种卑微懦弱。
“我不愿意！”
“你！”
方烨愤怒的指着苗佳楠，而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的后者，哪里还怕这么个只能仗着家族资源作威作福的富家少爷。
大不了，就辞职卖房回老家，在村里盖一栋带院子的别墅，找个可以不帅但足够老实、也疼媳妇的男人嫁了，出资开家网店，守着黄土大地、清澈小河安安稳稳一辈子。
想通了之后，苗佳楠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她余下的心情，只剩对韩晓柒提拔自己的愧疚，以及突兀打碎曾经梦想的那种不适应。
她不怪秦玄羽把自己逼到绝路上，甚至无比感谢这个十分讨女人喜欢的同龄青年。
因为如果不是秦玄羽逼了她一把，今晚的她，恐怕就要沦为一只不伦不类的野鸡了。
“爸妈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想到脑海中熟悉的那两张亲切面孔，苗佳楠恨不得马上辞职回家，和日日夜夜期盼着春节团圆的父母早点相聚。
短瞬间的思绪迅速掠过，苗佳楠还想到，回老家见了父母第一件事，就是窜到他们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痛痛快快的哭它一场。
秦玄羽猜不出苗佳楠的心理活动，但他知道后者此时一定极度不平静。
他深深地看了苗佳楠一眼，转而笑着对方烨说道：“方副总监，你瞧，她不愿意靠男女间那点欲望关系吃饭，所以你大概是不能逼她做这种事情了，否则的话，我想她完全可以报警，以强制拉皮条罪，把你这个臭拉皮条的送进铁栅栏里吃牢饭。”
前面还称呼方烨为方副总监，后面就直接改口成了臭拉皮条的。
苗佳楠长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玄羽。
“难道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