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辩别药材

  一味药,分为君药,臣药,佐使药。
  每一味药都有组成,功效、用法和主治……
  艾风知道自己并不具有伍明辉那样的天份,记什么都快得很,但是他很用功的在记。
  就算每一天记一两个汤头,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不少的。
  只是,艾风没料到姐姐还让她去药行辨药材。
  “我在夏家一个药行找到掌柜说了,让你去跟着学学。”想当初,自己可是跟着白芨识药捣药折腾了好久呢,还时不时的要接受白爷爷的考验:“你不用去抓药,只需要跟着他们的伙计识药捣药就好。”
  抓药也是一种本事,就像白芨,现在只要看着方子,就知道药在哪里,一两一钱的伸手抓去一点儿也没有差池。
  “他这么厉害?”艾风听说了白芨的事迹后惊讶万分。
  “是啊,他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虽然白芨说这是熟能生巧而已,但是,一个年轻人能这将这么枯躁的差事干得出神入化的,那也是一种本事不是。
  白爷爷虽然时不时的说白芨无用,但是,真正在外人面前,他可是很护着这个孙儿的。
  不管怎么说,孙儿总比儿子厉害一些。
  白术最早的时候是被人诊断活不到多少岁,没料到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一次次的挑战了别人的断言。
  白术能活着,就证明了白大夫的成功。
  他可从来不敢指望这个儿子能给学了他的衣钵。
  孙子虽然愚钝,但是在抓药上也是无人能及的。
  孙子比儿子厉害,那就是一辈比一辈强了。
  现在手把手的教着重孙子白前,比这个艾风还要大一些的,白家医术后继有人。
  艾风听话的去了夏家的药铺,他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脑子灵活嘴上也乖巧。
  不到三天功夫,和药铺上的掌柜帐房伙计混得很熟。
  大家看他有点腿残也很同情他,但看这孩子又勤奋,捣药分药一点儿也不含糊,就觉得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孩子了。
  这天正在帮着忙,艾香来了。
  她是来视察情况的。
  顺便也问问艾风有没有给他们带来麻烦。
  “是一个乖孩子,勤奋又努力,眼里也有活计。”兰掌柜笑道:“听说是和夫人您学医,看来以后会是一个好大夫。”
  “呵呵,多谢兰掌柜夸赞了。”好不好的不在别人的嘴上,而在行动上。
  艾香见到艾风时,他正在分金银花。
  “如何辨别正品呢?”艾香考着他。
  “金银花分为红腺忍冬,呈棒状,表面为黄白色至黄棕色,无毛或疏被毛,萼筒无毛,先端五裂,裂片长三角形,被毛,开放者,花冠下唇反转,花柱无毛。”艾风抓起一把金银花娓娓道来。
  “还有一种是网脉忍冬、山银花,盘叶忍冬。”艾风将自己在药铺学到的知识一一说起。
  “嗯,不错,说得很好。”艾香点了点头:“金银花的功效都知道吧?”
  这个时候的艾香就想起了当初白爷爷想方设法不择时机的考验他的时候。
  “金银花解毒消肿,养血补虚。”艾风连忙回答。
  艾香对此很满意,艾风在这儿学上三五个月比自己让他把着书本死记要好很多的。
  理论要联系实践学起来也更快一些。
  “艾风,你帮我一下。”那边有一个伙计在喊。
  “就来。”艾风抱歉的对艾香笑了笑。
  “去吧。”艾香只是来看看,并不打扰他做事。
  结果,艾香看到艾风在帮着那伙计抓药。
  也不是她要看药方,实在是怕艾风抓错了。
  这就是自己操太多心的原因吧。
  “金银花五两、甘草一两。”药方上这样写着,艾香一看这药方就知道是金银花酒了,这可是一剂消肿散瘀,托毒止痛的方子,只不过要有药水,酒各半煎服。
  艾香没有在这儿考艾风,但是对这个药铺的大夫却是很感激的。
  人家没有回避你,知道你是学医的,还大方的让你抓药,这样就可以偷师学艺了。
  夏家因为夏氏的原因与艾香是颇有交情的,看来他们也没将艾风当外人。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一回生二回熟,交往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
  艾香想起了这次回乡老爹对艾长美的原谅。
  到底是亲亲的姐弟,老爹还在悄悄的打听李玉珠的下落。
  艾香以为这人就这样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说实在的,以这个人一次次给她造成的困扰来看,没亲手解决她已是仁慈了。
  不过老爹要打听,她也没有阻止。
  看艾长美衰老的那个样子,就权当成是她的报应了吧。
  女人衰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最直接就是生活不好身体受罪。
  在漠北的屯田里,一个中年妇女正要弯腰背起背篼,旁边一个兵丁突然间出声。
  “那个,我记得你是古榆县人?”兵丁对下辖的几十户妇人也是知根知底的。
  妇人抬起头,漠然的看向了兵丁。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她与李星河被判充军漠北二十年,现在还不到八年,一半都没有过完。
  如果不出意外,她或许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些日子还有些咳嗽,整个人都不好了,幸好李星河听人说了单方,将老枇杷叶熬了汤水给她喝,现在好了很多,若不然估计起床都不行。
  她与李星河简直就是孽缘。
  他救了她,他也害了她,她是一心一意要跟李星河过日子的。
  哪知道他的家里会一个恶魔。
  恶魔除了,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李星河也一直在悔过,说自己当时不该这么软弱。
  如果第一次自己就阻止了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是这样了。
  只有李玉珠知道,她错了。
  想她一个堂堂中书省六品官的外甥女,走到了杀人放火的这一步,是她自己太偏执了,是自己和娘想得太天真的。
  如今的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煎熬中渡过。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会想起娘,想起那个嫁入定护国公府的艾香。
  越想内心就越发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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