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好歹给我3个6
和端木瓢饮这一战,之所以能获胜,其实存在许多复杂因素。
最关键的在于两点,第一是卫然得到了王衍的剑法真传,第二是端木心存死志,或者说有杂念。
因为有杂念,最后那支贤者之箭才能成为致命一箭。
卫然心中感慨,端木瓢饮的实力应该比厉青筠高上一线,我战胜了端木,说明我已超过了昔日的上峰厉姐。
我是荆州部第二人,除范长坡外的最强者。
这样的实力,要么等范长坡高升,自己接任部主之位,要么直接去君山岛。
卫然更倾向于后者,这符合他先前的人生规划。
杀死端木那一件抽干了卫然所有的力气,他连走路都做不到。
于是樵哥背着卫然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山路,因为没有修为,路走得并不稳当。
好在樵哥家就在附近。
卫然疼得呲牙咧嘴,只能靠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在樵哥背上问道:“樵哥,你为什么救我?”
樵哥有点忐忑,但还是决定说实话:“说出来您别生气,我不是盯着救您,我的计划是谁赢了救谁,反正我也看不明白谁更厉害,隔那么远也看不清,最后您赢了,我就救了您。”
卫然失笑道:“谁赢了救谁,你倒是个耿直的樵哥,我不生气。但是我们打起来这么大威势,你竟也敢靠近?”
“我可没靠近,我明明在家里,离这儿三里地呢!观日台碎裂之后,没了动静,我才大着胆子过来的,到观日台下听到你们在说话。”
卫然点头道:“多亏你过来,你给我提供一个休养的地方,我必有重谢。”
“就住我家吧。”樵哥指着前方道,“已经到了。”
那是一间简陋的农舍,时值隆冬,那屋子几乎处处漏风。
但眼下可容不得卫然挑剔,他战胜了端木,危机解除,但并不意味着已经安全了。
他可没忘了陆咏歌这个人。
端木一指伤了陆咏歌,但卫然不确定伤得多重。
即使陆咏歌伤重无法对付自己,也可以让手下来。
如今卫然伤重得连炼精境都打不过。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樵哥家休养,卫然相信以自己的特殊体质,休养个三四天应该就能痊愈。
樵哥拿着湿毛巾小心擦拭着卫然身上的血污,卫然艰难的坐在床上,就连脱下外衣这个简单的动作都令他痛得龇牙咧嘴。
不但肉体疼痛,体内真元也全部耗尽,就连打开乾坤袋拿出一颗丹药都做不到。
端木的水属性真元确实了得,磨干了卫然体内的最后一点真元。
卫然心中后悔——我干吗不把丹药放在身上,而放在乾坤袋里?
放身上的话,樵哥就能拿出来喂我服下,那样伤势好歹恢复的快一些。
一番擦拭梳洗之后,卫然看起来精神了许多,然而刚才那番折腾已经耗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子沉重如铅,只想抛开一切思虑美美的睡一觉。
闭上眼睛之前,他无意中瞥到了心口的阿拉伯数字。
6。
怎么是6?以前不是100吗?记得丹霞山大战之后变成了97,后来事情太多,卫然就把这数字给忽略了,怎么如今变成了6?
总不可能是夸我打败端木这一战打得6吧?
那好歹给我3个6啊……
数字这么小,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卫然莫名一阵心慌,但他实在没精力思考了,于是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卫然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音色阴柔。
什么情况?难道陆咏歌请个大内高手来对付我?
卫然打量着四周,却发现不在衡山腰的樵哥家里,周围楼宇廊墙都气派得很,简直金碧辉煌。
是在皇宫里。
那太监快步走进内殿,通传道:“陛下,诸天教教主王衍求见。”
“宣。”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内殿中传出来。
王衍?王衍不是死了十二年了吗?还有那皇帝的声音怎的是个中年人?当今的皇帝刘辩不是很年轻吗?
周围所有人似乎都无法看到我,难道……我在观看一场十多年前的记忆?
这是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殿中的皇帝不是刘辩,而是先帝刘宏。
卫然这才注意到,他看到的所有人都是面目模糊不清,仿佛蒙着一层纱——唯独有一人例外。
一个年轻人,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身着白色镶金边剑袍,腰间一柄古朴黑剑,整个人隐隐散发出一股宗师气派。
“宣——诸天教主王衍觐见。”太监尖声道。
王衍龙行虎步,迈步走入殿中,仿佛他才是大殿的主人,而不是被宣的臣子。
“请解剑。”门口侍卫矛戟交叉,拦住王衍。
王衍笑了笑,把那柄有名的“天地伏诛”抛给侍卫:“待会儿记得还给我。”
卫然环视所有人,发现只有王衍的脸能够看清——难道这是王衍的记忆?
王衍走进殿中,也不跪拜,只是拱了拱手:“见过陛下。”
那太监尖声道:“放肆!陛下当面,竟敢不跪?”
王衍毫无惶恐之色,只是笑盈盈的负手而立。
皇帝摆了摆手:“跟他来这套没用的——王衍,你随朕来吧。”
两人来到御书房里,后边跟着太监和侍卫,卫然自然也跟着去了。
皇帝走到御书房,将一个花盆转了几圈,墙壁喀啦啦作响,一阵机关声音之后,便出现一个密道,他示意王衍进入密道之中。
太监和侍卫不放心皇帝和王衍独处,便要跟着进去,却被皇帝制止了。
“这里边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看的,给朕在外边守着吧。”
于是太监在密道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则把守着御书房门。
不过他们根本看不到卫然,卫然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跟随王衍进入了密道。
密道中一片漆黑,王衍在前边走,皇帝在后边,两人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沉闷。
没过多久,王衍道:“前边就是密道尽头了。”
王衍身后的皇帝拿出一柄锋锐的短剑!
那短剑只比匕首稍长,其上符文密布,一看就是来头不小。
卫然差点惊呼出声!
此时王衍毫无防备,把背后空门露给皇帝,即使王衍本领高强,但是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只怕要吃个大亏!
不过卫然发现他惊不惊呼都没有什么区别,即使有心提醒王衍,王衍也听不到。
事情在多年前就已经发生了,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难道王衍就是死在这个地方?被先帝刘宏亲手给暗杀了?
贵为皇帝之尊,竟也行暗杀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