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荒野大瓢客(下)

  听罢卫然的话,端木瓢饮皱眉思索,沉吟道:“这不合理,王子皮肤变成紫色,此事一看就诡异,玉京剑派的人虽然愚蠢而傲慢,却不会做这种事,请你解释一下。”
  卫然眼珠子一翻,牛气冲天的说:“关我屁事,我就是把我看到的说出来而已,哪里知道他们合不合理?不合理的是他们,问我做什么?”
  端木瓢饮失笑道:“我表达有误,我是想说,这件事情不合常理,想请老兄结合当时的情景分析一下,好解释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
  “我不会分析,我也没想那么多,你们自己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蜀山脚下,有不少农民看到了。”卫然理直气壮的说。
  见卫然主动要求去查证,端木瓢饮点点头,道:“蛮王当然会派人去查证,既然你到的时候,王子的皮肤已经是紫色了,你解释不出也很正常——老兄觉得,捕捉王子的是一群什么人?”
  卫然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他们很小心,好像生怕闹出什么动静引起关注。”
  “从益州到荆州这么远,他们竟没能把你截下来?”
  卫然瞪着眼睛道:“那是因为我有本事!”
  端木瓢饮笑了笑,又问了几个问题,卫然一一解答了。
  完毕后,端木瓢饮道:“好了,我的问题暂时问完了,蛮王会派人去益州查证,若老兄所言非虚,到时候自然会得到蛮王恩人的待遇。”
  “等等!”
  “有什么不妥?”端木瓢饮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卫然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且说。”
  “我那堂弟薛定远呢?你们是同门师兄弟吧?他怎么不来见我?跟你明说了吧,我辛辛苦苦赶这么远的路,主要是因为定远在这里,我琢磨着救出沙蒙多,这件大功劳能不能提高他的地位?”
  听到这个问题,端木瓢饮沉默了。
  “薛定谔”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追问道:“定远怎么了?他住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端木瓢饮涩声道:“薛定远死了。”
  “什么?”卫然霍然站起身来,惊怒道,“定远!你年纪轻轻,还未享受荣华富贵,竟这样去了!告诉我,定远怎么死的?被谁杀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卫然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薛定远明明就是死在他手里。
  端木瓢饮沉重的摇头:“不知道凶手是谁。”
  卫然骂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还在南疆办大事呢!连个凶手都查不出!”
  端木瓢饮道:“我们锁定了两个凶手,一个是千波岛弟子黄赫,一个是玄星阁弟子卫然,不知真凶是谁。”
  卫然冷冷道:“都杀了就是——我先上千波岛杀黄赫贼子,再去玄星阁杀卫然贼子!”
  “黄赫已经死了。”
  卫然抓起偃月刀道:“那我就杀卫然!告诉我,卫然在玄星阁哪个分堂?”
  端木瓢饮道:“卫然最近躲到了军营里。”
  卫然露出意外的神色:“军营里?这个卫然贼子,当真狡猾!”
  端木瓢饮道:“我等举大事,常与军方有交锋,你就暂且加入我们,不愁没有杀卫然的机会。”
  卫然犹豫了一下,道:“也罢,既然杀害定远的凶手就在军营里,那我就暂且加入你们,但是先说好,杀了卫然贼子我就走!”
  “行。老兄暂请休息,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蛮王还要找我议事,先不陪了,若有卫然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端木瓢饮先前慢条斯理极有耐心,此时却匆匆的走了,应该是因为确认了“薛定谔”没有问题,放下心来的缘故。
  端木安排的房间并不是城堡中心,而是在外围。卫然跟着向导走到自己的房间,心中盘算着下一步:叶知秋受伤,端木瓢饮代替叶知秋主事,蛮王任何事都要和那位大瓢客商议,可以猜测的是。端木瓢饮的房中有整个莽苍轮山的兵力布置图,
  如果能偷到这张图,那等于成功了一半,就算没能刺杀蛮王,也交代得过去。
  但是窃图之事,难度也很大。
  正想着,忽然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卫然的思维。一个前凸后翘的火辣蛮女提着包袱走进来,那蛮女在众蛮人中算比较白的,眼睛很大,身材充满致命诱惑。
  “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我的房间。”卫然疑惑道。
  蛮女微微一笑,不但听懂了卫然说什么,甚至口吐汉话:“我是蛮王派来伺候薛爷的,你们汉人管这个叫丫鬟吧?”
  “你是我的丫鬟?汉话说的不错。”
  蛮女放下包袱道:“我姓沙,名叫沙琪玛。”
  “姓沙?是蛮王的亲戚?”
  “不,我是被赐姓的。自从叶师来之后,大王要求我们侍女学汉话,我学得最快最好,于是大王赐我姓沙。”
  可以,蛮王真是理念先进,还搞外语竞赛。
  卫然道:“你真的是蛮王派来的?不是那大瓢客的指使?”
  “大瓢……客?”沙琪玛有些不解。
  “就是那个腰上吊块瓢到处晃荡的。”
  沙琪玛噗哧笑道:“端木先生现在能代表叶师,你最好不要说他的坏话,我是来服侍薛爷的,不是端木先生的指使。”
  还服侍薛爷,卫然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沙琪玛是来监视自己的,但是他也没法拒绝。
  “沙琪玛,你多大了?”
  “十六岁。”
  卫然有些意外:十六岁就这么成熟的身材?蛮女果然火辣,不过再火辣,那也是未成年少女啊!
  “会泡茶吗?”
  沙琪玛乖巧的拿出包袱里早已准备好的茶叶,然后烧水去了。
  卫然想着心事,但是沙琪玛的身形来来往往,擦桌子擦窗户整理床铺,卫生搞个不停,打扰了他的思维。他不悦道:“等下搞好不好?”
  沙琪玛吃了一惊,道:“薛爷,我的汉话还不是特别好,汉话中搞字有很多含义,你说的等下搞……是指?”
  卫然被气笑了:“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你等下再搞卫生!”
  “哦……”沙琪玛放下抹布,惴惴不安的等着。
  卫然静下心来思考,还是想不出什么好计划,毕竟他连大瓢客住哪儿都不知道,不如趁现在出去转悠一下,让沙琪玛现在搞卫生。
  “现在搞吧。”卫然站起身来。
  沙琪玛满脸通红:“薛爷,现在……还太早了吧?”
  卫然以手扶额:“你怎么又想那儿去了?”
  沙琪玛一脸无辜道:“您先前命令我待会儿再搞卫生,那么现在搞,当然是那个搞了……”
  看来蛮人的想法,跟汉人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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