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变化
九月睡到了大中午,被咕咕叫的肚子给吵醒。
面瘫王难得的不在寝殿,她爬起床,涮牙洗脸后,从空间里拿了些面包出来填肚子。
无双无风也没了影,整个寝殿陷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九月出了寝殿,直往书房而去。
才刚到了书房外,便瞧到守在外面的老王叔,正悠闲的晒着太阳。
九月稀奇,平时不是无双守门就是无风守,今天,怎么换成老王叔了?
“老王叔,阿夜在里面吗?”
“在在在,在与下属讨论一些事情,王妃若是想王爷,那便等他讨论完一些事后再进去。”
“既然他有事,那我便去西厢房找陇月。”九月朝老王叔俏皮一笑。
“也好。”
九月转身朝西厢房的方向而去。
书房内,不止无双无风与朱影在,就连肖年与一干陌生面孔也在。
“主子要将人抽调一部分去盯容止?”无双诧异道。
“嗯。”
“可主子要做的事......”
“盯住容止,也与我们要做的事有关。”君夜凉淡淡道。
“以前影部玄字位的人盯过容止,并未瞧出他有何不妥。”朱影斟酌了一番,开口道,“不知主子想要从容止身上寻到什么?”
“如果小九说得不错,宝盒应当在容止手中。”
“什么?宝盒怎么会在容止手中?”无风震惊的张了张嘴,良久,才蹦出一句,“他一介奸商,到底想做什么?”
“这次,盯容止的事,由肖年派地字位的人负责。”
“是,主子。”肖年爽快应下。
“那味药引寻得如何了?”君夜凉垂眸,望了眼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
“天之位的人洒出去大半,在上次寻得药引的大荒之地全力寻找,只是,灵参毕竟不同于别的参种,它已有了知觉灵性,会跑会动还会伪装,要想求得它主动给的心血,实数不易。”朱影禀道。
“嗯。”君夜凉轻点了下头,“若是寻不着,那便是本王的命了。”
“主子为了王妃,几次三番舍了自己,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名青衣男子,有些心疼道。
“洛奇,若你觉得不当讲,那便不要讲。”君夜凉淡淡道。
“属下觉着,不当讲也是要讲的。”洛奇生得五大三粗,性子也粗,“女人没了可以换,主子身份高贵,哪能为了个女人如此不爱惜自己?不为我们这些常年跟随的属下想一想?况且,主子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女人这种东西,有时只会防碍男人的步伐。”
“嗤......”无风喷笑出声,“洛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如此嫌弃女人,可知自己来自哪里?”
“当然是我母亲生了我。”
“你母亲是人,你心疼体恤,那王妃便不是人,你见不得主子心疼体恤王妃?”
“洛奇,我知道你觉得王妃拖了主子后腿,今日之前,你一直在外做任务,有些事,你不清楚。”肖年挑了抹无奈的笑,“主子虽然因为王妃涉了险,但王妃也不顾自己的安危将主子救了回来,再且,你认为你能打败我么?你内力比起我来,还要稍逊色一些,但王妃,却能用一招之力将我拍飞出去,知道这些后,你还会认为王妃只是个普通女人?”
“我听他们说起过那日你被拍飞的事,但我没信,这事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主子会瞧得上普通女子?”无风鄙夷插嘴道。
“本王只说一次,小九,是凉王妃,是本王此生要携手一生之人,她不等同于本王,但本王却要你们,将她摆在本王之上,有危险,第一时间保护。”君夜凉清冷开口,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肃杀。
话音落下,书房内的气氛倏地一窒,被君夜凉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占满。
众人神情一敛,默契的躬了身,齐喊道,“属下等遵命。”
“主子,川北之地来信了。”一名其貌不扬的男人站出一步,将手中一个小型卷筒递了上去。
君夜凉接过卷筒,打开,拿出里面的小张书信,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将书信揉成一团,捏在了掌心。
“老二领着奴隶抵达川北,一路上,奴隶死伤过半。”
“那要不要提前动手?”众人一听死伤过半,神情均是一沉。
“信中还说,发现了另一队别有目地的人在暗处。”
“还有别的人在追踪奴隶部队?”众人又是一愣,朱影率先开口反问,“那些人是皇上派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信中未说,信中还提了另一件事。”君夜凉蹙了下眉,眉眼间滑过抹沉重。
“何事?”
“川北之地,尸首堆积如山,贺青信中说,发现一部分人面色发黑,病情大致相同,恐是瘟疫。”
“瘟疫?”众人一听这两个字,一个个都脸色大变起来。
自家主子,便是因为瘟疫,而失了一双腿。
“川北之地实在太远,老二传回来的消息,怕是要晚些天到。”君夜凉冷唇轻抿,眸底掠过丝冷然讥诮之色,“这事来得凑巧,恰逢父皇对我疑心再起,山高路远,最适合,杀人放火了。”
“主子的意思是......”
“洛奇,带着你黄字位的人,安插在前往川北之地的必经之路上。”
“是,属下领命。”
“还有何事要禀的?”
“负责追踪东汉王朝小世子宫洛风之人,送回来了密件。”一名身着黑衫的男人开口道。
“说了什么?”
“宫洛风离开京城后,直往金淄国而去......”
“他去了金淄国?”君夜凉叠放在腿间的双手蓦地收紧,“他到底想做什么?亦或是,东汉王朝想做什么?”
......
相比于书房中的各种压抑气氛,九月正悠哉悠哉的往西厢房而去。
还未到西厢房,便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三嫂,你是要去西厢房么?”
九月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来人,“四皇子,五皇子,你们怎么来了?”
“本应该先去找三哥的,但罗总管说三哥正在处理公事,不便见我们,我们便直接往西厢房而来,想去瞧瞧陇月公主如何了。”四皇子君夜岚说。
“原来如此,那一起吧。”九月笑了笑,“陇月见到你们来,肯定十分开心。”
“四哥,要不,我还是不去见她了。”君夜瑾别别扭扭的开口道。
“为何?”
九月也来了兴趣,“就是啊,为什么不去见陇月?你千辛万苦地帮她寻那大蛇,牺牲了自己英明伟岸的形象。”
“我那是见她可怜,才帮她做了这么多。”君夜瑾依然别扭,他不是不想见陇月,而是想到了自己曾经在陇月病床前说的那袭话,只要她好好活着,他便由她叫傻蛋。
想到这个事,他就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堂堂商罗王朝五皇子,居然要堕落到心甘情愿被人叫傻蛋......
九月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五皇子是害怕被陇月叫傻蛋么?”
“害怕?笑话,我会怕这个?”君夜瑾挺直了胸膛,“她若叫我傻蛋,我便叫她白痴。”
“那你为何不想去见陇月?”
“我......”君夜瑾无话可答,我了好半天,也没我出个长短来。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便要做到,有人愿意叫你傻蛋,你就偷着乐吧,总好过我,身边连个相互挤兑的红颜都没有。”君夜岚笑道,说罢,双手搭到君夜瑾肩上,推了他,便朝前走去。
三人到了西厢房,陇月正无聊的蹲在地上看蚂蚁觅食。
“陇月。”
“姐姐!”陇月听到喊声,一蹦老高,远远的就朝着九月扑了过去。
只是,陇月刚想扑到九月怀里,撒个娇卖个萌,眼睛便瞧到了跟在九月身后的君夜瑾与君夜岚。
“傻蛋,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白痴,我才不是来看你的,我是陪我四哥来的。”君夜瑾鄙夷道。
陇月朝君夜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甜笑着望向君夜岚,“还要多谢四皇子的救命之恩了,我都听子樱子箩说了,若不是四皇子去帮我寻了大蛇,我怕是活不到现在。”
“陇月公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呢?你怎么不谢谢我?我比四哥牺牲的要多。”
“我都听姐姐提过了,你为了引出大蛇,居然想到了在自己身上挂烧鸡,烧鸡没用,你又挂了活鸡。”陇月没忍住笑,趴在九月肩上,笑得浑身直抽抽,“所以嘛,我是真心感激你的......”
“那你笑什么?”君夜瑾怒了,“还笑,不许笑。”
“你放心,我只是觉得你好好笑,真不是在嘲笑你的傻蛋行为。”
“你......你......你下次若还有事,我绝对不会管你死活了。”
陇月极力忍住笑,古灵精怪的开口道,“你还真是小肚鸡肠,你做了这么件令人发笑的事,难道还不许人笑了?好了好了,为了感激你的无私付出,我决定要请你吃顿饭,地点你决定,银子我出。”
“这可是你说的。”君夜瑾磨磨牙,被她无端笑话了这么一番,他决定要狠宰她荷包里的银子,“天香楼,我要入天字号的包间。”
“好啊。”陇月没去过天香楼,压根不知道天香楼天字号的包间代表什么,只撒娇的摇了摇九月的胳膊,“姐姐也一同去罢,我好些天没出凉王府了,吃完饭后,姐姐再与我逛逛京城好不好?”
“嗯。”九月被陇月摇得全身发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瓜,“今日你想做什么,姐姐都陪着你。”
“太好了,那事不宜迟,这便走罢。”陇月挽上九月的胳膊,抬步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