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虽然齐锦行说了不用担心他,但韩薄暮还是放心不下,毕竟齐锦行和楚清无与寻常人不同,这两人的身份都太过特殊,他可不想让这两人承担什么无法承担的后果,而且还是他在的时候,所以他趁出现了空隙,见机把楚清无推到了齐锦行的怀里,让他护着,自己阻挡着所有的进攻。
“保险起见,还是你看着楚清无吧,这样我更能放开手脚。”
“你的身份就合适吗?攻击这些普通人你也得要付出些什么吧。”
齐锦行伸手接住楚清无,可他并不赞同韩薄暮的想法。韩薄暮和他虽不完全一样,但也都是不属于寻常人之列了,寻常人攻击寻常人还得按律法受罚,更别说他们这样的人了,攻击同宗没事,可攻击寻常人不可能不付出些代价的,只是代价可大可小罢了。
“哈哈,莫担心,我和你不一样,所要负担的也不一样。两者相比起来我这边就更无所谓了,还是交给我吧。”韩薄暮对于自己如果动手所要付出的代价完全不放在心上,这点小代价他还是负担得起的。
发起攻击的众人见齐锦行和韩薄暮在他们那么多人的攻击下竟然还能如此自如的聊天,气血更加翻涌,都疯狂了起来,攻势越来越猛,喊打喊杀的声音也不绝于耳,其中还掺杂着巫师念着乱七八糟咒语的声音。
韩薄暮见这些人杀红了眼,一个比一个疯狂,宛如失去了所有理智,眼里只剩下要把他们杀之而后快,攻势如狂风骤雨般向他们袭来。眼看光凭他用这把折扇只是防御是抵挡不住了,尽管这把折扇是个不可多得的神器。他略一思考,还是别无选择的拿出了他别在腰间的软剑。
韩薄暮刚抽出剑时,很多人都没看清他从何处拿出来的,不少人觉得自己是否花了眼。其实不怪,当这把软剑被韩薄暮别在腰间时,实在是让人看不出他别着的是一把软剑,只会以为是寻常的腰带或者装饰品之类。这把软剑堪比布匹丝绸般柔软,无论弯曲成什么样的造型都不会被折断。这一拿出来,懂剑的人自然能看出这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剑。
“好剑,不过,这种剑轻易是不能拿出来的,若是拿出来了,不给它点东西安抚住它是没法再收回去的吧。只是以你的身份付出的代价也相应的要多一些,可以吗?”齐锦行一眼看出此剑也是一件少有的神器,拥有此种神器,韩薄暮真正的身份只会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呵,代价,我会担心这个?既然我决定将它拿了出来就证明这代价无论大小是我愿意付的,再说了,有什么代价是我付不起的。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些人,他们有没有做好让我认真逼我真正出手之后所要承担的代价的准备。”韩薄暮的语气充满着不屑,他一个纵身就来到了齐锦行和楚清无的身边,护着他们俩。“一会儿看好时机,若是能退就退,若不能我也不会心慈手软,你只要护着清无就好,尽量不要自己动手,伤人的代价对于你来说太过大了些。”
韩薄暮从拿出这把剑之后,整个状态就变了,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明显能看出整个人都认真了,对着这些要拿他们是问的人所说出的话的每一句都变成了警告。
“我好心最后再奉劝你们一句也算是按你们的要求提前打好招呼了。你们还是不要再这么步步紧逼为好,事情明明什么都没有查清你们就上赶着来我这找死,那么急于让我们承担这份罪责,这后面所打的算盘你们真以为我一点都摸不清吗?让我认真起来的代价,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承担不了。苏河城最近异事频发的原因,我们已经查清楚也解决了,你们若乖乖收手回家,对谁都好,不然,只会是你们遭殃。”
已经陷入疯狂的人们怎么会听进去这份警告,虽语气严厉但以韩薄暮现在的心情来说已是好言相劝了。可这些人只认为这是□□裸的威胁,这是在挑衅他们,人们更加的群情激昂,看向楚清无三人的眼神犹如猛兽找到了心仪许久的猎物,纷纷想要上前亲手把他们撕碎。
“他在威胁咱们,这种情况下,他竟还敢威胁咱们,大家能忍得了吗?”
“这是挑衅,这是□□裸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大家不要怕,一起上啊。”
“是啊,是啊,咱们不要怕他们,咱们一起上,人多力量大。纵然他们再有本事,人数决定一切,而且我们才是对的那一方,不要相信他们颠倒黑白的花言巧语。”
“对对,一起上,不怕他们,都跟上。”
一个人挑起的头引起一群人的响应,每个人都气不过的要说上一句,一下子就感觉炸开了锅,整个场面只能用‘杂乱’来形容。
这样的场面韩薄暮他们好像习以为常了,韩薄暮举着那把软剑做好了一切攻击准备,只要有人敢上他就敢对这人还以颜色。
韩薄暮的认真促使局势一下子就剑拨弩张了起来,一触即发之际又出现了新的状况。
“等一下,等一下,大家别动手,等一下。”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出现尤为引人注意,所有人都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不少人刚刚提起的气也都被打断卸了下来。
“等一下,别动手,我有话说。”这个女子一路跑上城楼,从人群中穿过,来到楚清无三人和人群的中间才停下。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个女子是谁,纷纷都回头朝在人群最后面站着的周礼看过去,每个人的神态各异。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话题里的一位女主,阴差阳错成为这些人前来声讨楚清无和韩薄暮的一个理由,韩薄暮和楚清无一起救醒的沈家大小姐沈钰。
韩薄暮刚开始并没有认出来者是沈钰,当时救她的时候,沈钰是一直昏睡在床上,床边的床幔始终是放下的,韩薄暮都是透过纱幔望向沈钰。再加上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楚清无身上,也没有上前仔细瞧过沈钰所以并不怎么记住沈钰的长相,而知道沈钰长相的楚清无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但沈钰接下来说的话让韩薄暮确定了她的身份。
沈钰站定之后没有急着先开口解释她专门来此的目的,反而是向着楚清无三人所在的位置行了一个谢礼。
还站在人群后的周礼看见沈钰的这个举动,几步走上前来拉住沈钰的手并开口道:“你在干什么?疯了吗那,你怎么来这了?”
沈钰的表情并不怎么好,一个挥手后退,没有让周礼碰到自己也不理会周礼貌似关心的问话,只是继续向着楚清无三人行礼,行完礼之后才不慌不忙的开口:“你们应该就是救醒我的恩人了,小女子沈钰这厢有礼了。之前没能亲眼见上一面送上感谢很是遗憾,正好今日能够得幸见到小女子理当致谢。”
韩薄暮听到沈钰的话整个人都比刚才稍微软和了,不再如此锋利,看见沈钰行礼他微笑着点头致意并未阻止。
“姑娘客气了,只不过真正救你醒来的人是他,我只是打个下手罢了。”韩薄暮向在齐锦行怀中还未清醒的楚清无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又继续说。“只是现在他出了点状况无法接礼,只能在下先待他接礼了。”
“恩公在说哪里的话,既然救我时都在场,两位就都是我的恩公,对于两位恩公我都该当面致谢才是,恩公莫要与我客套。”沈钰可谓是礼仪十足,以她从出现后的举动来看,事情真不像是之前周礼话中所述的那样。
周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沈钰拒绝,自觉失了颜面,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他再一次去拉沈钰的胳膊,打断了沈钰接下来还想要对韩薄暮所说的话,开口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多么的好。
“你在干什么?你是真疯了?还不快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的?”
“我干什么与你何干,你管得着吗?我很确定我没疯,但你疯没疯谁知道?你是看不见吗,我到这里来是专门向救醒我的恩人道谢的,我不像某些人心思深沉,忘恩负义。”沈钰对周礼的语气同样也不是多好,句句言辞里可以说是都充满着耐人寻味的讥讽。
周礼当然也听懂了沈钰的讽刺,听出了沈钰在暗指他不怀好意后直接脸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就要拉着沈钰往人群所在的方向走,边走边开口道:“你估计是昏睡的时间太长了,整个人还不怎么清醒,神智不知道跑到九霄云外的哪里去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听我的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添乱,我现在就送你回沈府。”
“我很清醒,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可以说是自从认识你以来最清醒的一次,倒是你还不怎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