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光（八）

  又是阿美……她竟然还在……
  阿杜吃惊不小，可环顾左右却根本没有阿美的影子。
  “莫不是自己又产生幻觉了……”阿杜疑惑自己血液中的毒素是不是又开始发作了，于是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脑袋，就在这时，无意中他一眼看到，在距离他一街之隔的一幢四层小楼的窗户边好像有个人……
  隐隐绰绰的那人似乎阿杜是认识的……
  可是再看过去，人影却忽的一扇不见了……
  “毫无疑问确定有人，而且身影竟如此熟悉，难道是他？”阿杜心念闪转的同时，身体也动了起来，几个箭步跑过的窄街，走近了才看出，这不是就是自己住处的翻版吗，简直一摸一样……
  阿杜越来越觉得这一切就是一个巨大的局，一个为他准备好的、量身定制的局……
  一边是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边阿杜“噔噔噔”快速地跑上了顶层。
  现在阿杜可以完全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刚才的确有人……尽管眼前的每一件事物仅仅只是仿品，但那种熟悉而又恍如隔世的感觉，让阿杜不禁身历其境，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的日子……然而，窗台上的一副黑墨镜令他瞬时回到了现实。
  “是他……果然是他……”黑墨镜太熟悉不过了，不仅说明“黑眼镜”没有死，而且他也在这座地下城堡里。
  而“黑眼镜”有意留下的墨镜毫无疑问是在告诉阿杜，他回来了……
  “除此之外，他留下眼镜还要说明什么呢？还有，为什么他不现身，而是要用这种方式……”阿杜拿起窗台上的墨镜思索着，以“黑眼镜”的处事方式，他能把墨镜留下来，除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外，一定还有其他意思，而且应该与那个核心问题有关……
  阿杜一直都有思考问题注视窗外的习惯，更别说如今某种意义上的故地重游了。慢慢的，阿杜抬起了头，视线也随之由近而远看向了远处，远处高矮建筑参差交错，尽管并不美观，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别扭，但对阿杜来说却是熟悉的……然而，错乱的建筑物中矗立着一幢白色的建筑，又显得有些许古怪、另类。
  在阿杜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这幢白色建筑的印象，难道只是自己原先没有在意，而它或者又是刚建成不久的产物吗？阿杜心里想着，不由自主的把视线停在了建筑物上。
  它好像是家医院……对……因为那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字框字……一般只有医院才会用的那种……
  只是因为角度的缘故，阿杜看不清字框的全部，于是他移动了位置，走到了另一扇窗户前，再看之下，立刻皱起了眉头。
  那根本不是医院的标识，而是一个英文字母“e”，同样的字母阿杜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了……是那个神秘的埃尔公司。
  “明白了，一定是他要我去那里……”阿杜笑了，他已经知道“黑眼镜”的用意了。
  ……
  隔着机场候机楼的玻璃隔窗我能看到一身黑衣的李银柳独自等待着航班，尽管脸上带着宽大的墨镜，但我似乎仍可以感受到她的寂落与纠结……
  而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内心中被复杂的情绪所撕扯着，我必须承认自己首先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之后才是那个所谓的用大脑思考问题的理智的“怪物”，我想李银柳一定有着某种难言之隐，虽然有些事情如果放在公共道德或者规则的砧板上，是要受到谴责或者制裁的，可我做不到成为令冰冰的“机器人”，更不代表任何评判，因此我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去阻止她，因为从始到终她都有选择退出的权利……
  随着轻柔的机场广播响起，飞向海外的航班开始登机了，李银柳跟着人流缓缓的走向登机口，或许他知道我不回来，以至于连回头看再一眼这个城市都没有……
  她走了……我不能挽留……然而，接下来的事我有必要、有义务要做完，因为其间有过我的承诺，我必须要完成它……
  ……
  办完了案件交接手续，张宏峰和陈峰离开海西市局时已经是这一天的下午了。
  “老张你觉得怎么样？”陈峰走到车门边回头问了张宏峰一句。
  看到张宏峰没啃声，陈峰又说道：“我就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一切都太理想了，另外，为什么这些孩子都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个人表述不但很混乱，而且没有一处是完全一样的，你说是不是很怪，还是我真的多心啦？”
  “未成年的孩子本来心智就没有发育健全，在受到巨大惊吓的情况下，出现暂时性的失忆以及表达混乱都是比较正常的情况，这其间不排除犯罪分子为了方便管理而对这些孩子进行分别关押，所以这个情况也是能理解的……不过，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如果犯罪分子有能力把孩子们分开处理，那现在为什么又把他们集中在了一起，这么做为了什么，是集中转移吗？还是是有人特意这么做的……”张宏峰接过陈峰的话说着自己的分析，到最后他提出了更大胆的推测。
  “有人故意做的？老张，你是说是有人故意把失踪的孩子们给……给送了回来……难道有人在暗中帮忙？不会吧？”陈峰惊讶的问道。
  张宏峰点了点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喃喃说道：“对呀……一切太过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