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不速之客
沈英发听了这话,心中暗喜,除掉陈燃,沈家的颜面自然也就回来了,赶紧附和道:“哎呀,还是老祖宗看的长远,世家的威望,绝不容有损,那个乡野小子已经是犯了死罪,的确应该除之而后快!”
“那小子是青云学院的学员,而且还成了欧冶子的亲传弟子,想要取他性命,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苟子石虽然也赞同这个提议,但如今陈燃身份特殊,不好下手。
亲传弟子就是衣钵传承,对于高阶修士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玉阳真人自然知道欧冶子会出面维护,他们两人都位列堂主,虽说在修为上他也略高一筹,但毕竟大家都是护教长老,因为这点小事大打出手,不太可能,掌教青玄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肯定会居中调停,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你刚刚说曾经派了一名后天境的修士去袭杀陈燃,却反被其灭杀,甚至尸骨无存,可是实情?”玉阳真人突然问道,他这种身份和地位,自然不会任何的隐晦,既然安排了后天境修士去找陈燃,肯定是想灭杀他,而不是什么当面对质,陈燃灭杀沈明杰,青云学院全体学员共同目睹,天墉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还需要对质什么呢?
沈英发老脸微红,点头道:“确是实情,晚辈也觉得非常蹊跷,曾经去那里探查过,只知道经历了一场激战,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吃了个暗亏,会不会是欧冶子暗中出手相助?”
“不会,这老头子倔的很,却也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他若要出手,不会在暗处,只会在明处。”玉阳真人否定了这种猜测,露出沉思的表情,自语道:“此子修为在先天境一重之时,能袭杀已经是七重先天灵修的沈明杰,两年时间,修为至多到五重先天灵修,却能除掉一名后天灵修,五年之后,竟然突破到了后天境,而且可以跟后天境大圆满的修士对战,不落下风,仔细想想,还真有些不同寻常,要是不及早除掉,以后必成大患。”
沈英发和苟子石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陈燃成长的速度的确是太吓人了,比起那些所谓的绝世天才,不遑多让,要是任其自由发展,十年之后,百年之后,青云宗的势力格局恐怕会被彻底改变。
正在他们几人商议之时,守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进来,附在苟子石的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苟子石听完,再次跳了起来,兴奋的说道:“这个陈燃真是狂妄至极,竟然当众将一名青云学院的学员打成重伤,气海被废,双腿尽断,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好……好……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作死。”沈英发也在一旁拍手叫好,刚刚正愁没有合适的借口对陈燃下手,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情,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时机。
“嗯,我这就回宗门处理此事。”玉阳真人起身说道,既然机会来了,他就一定要抓紧,不给对手任何的喘息之机。
“父亲大人,在天墉阁跟陈燃一起闹事的秦火和昊雄来登门谢罪,此刻已经到了,您看该如何处理?”苟子石想起中年男子告诉他的另一件事,赶紧请教道。
玉阳真人思虑片刻,开口道:“秦家和昊家与我们有诸多交集,不宜得罪,既然人家登门拜访,已经是给了我们颜面,就不要再追究了。你去接待一下,言语不可过重,这两个年轻人都是未来的继承者,前途无量,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埋下恶果。”
“是,孩儿知道了。”苟子石躬身道,世家之间有着微妙的默契,轻易不会起争端,两败俱伤的事情,实在太不划算,只要不涉及到根本利益之争,一切都能化解。
欧冶子带着陈燃急匆匆的赶到了青云峰,并没有去执法堂,而是直接去见青云宗的掌教青玄真人,他虽有些执拗,不善于交际,但并不愚钝,同为灵仙境修士,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对各自的脾气秉性,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玉阳真人锱铢必较,爱惜颜面,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肯定要小题大做,只有去找掌教真人,才能获得一个相对公平的处置。
宗门之中,只有长老以上可以御风而行,欧冶子带着陈燃,飘摇而上,很快来到了青云峰顶,那座巍峨的宫殿依旧是如此的宏伟壮观,仿佛千百年都未曾改变过,挑脚飞檐,接连成片,看不到边际。
陈燃重游此地,心情有些复杂,当初青玄真人对他施展搜魂术,差点就把他给废了,此事从未对欧冶子提起过,但在他心里始终是一道坎,不过现在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他了。
两人穿过大殿,来到一处僻静的偏厅,见到了正在饮茶的青玄真人,一袭青色长袍,面容白皙红润,透着淡淡的关泽,头发漆黑如墨,真有几分返老还童的迹象。
“欧冶子携孽徒陈燃,见过掌教真人。”欧冶子上前一步,身体前倾,行礼道。
青玄真人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笑容和煦温暖,让人如沐春风,他起身道:“大师不必多礼,今日登临青云峰,可真是稀客,正好我这里泡了上好的乌山雀舌,快来尝尝。”
“掌教知道,我这糟老头子不修边幅,更不懂得喝茶品酒,再好的茶到了我的口里,也是苦涩难咽,还是算了。今日登门,是有一事相求。”欧冶子不习惯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主动开口,准备帮陈燃说情。
青玄真人依旧是淡然一下,正要说什么,突然抬头看向门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名老者大步走了进来,边走边道:“玉阳子拜见掌教真人。”
“老家伙这么快就到了,可真是不速之客啊!”陈燃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