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执着的夜城歌2
陌生而又熟悉的胸膛,宽厚而温暖,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司若弦微微恍神,一时忘记了反应。
夜城歌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贪娈地汲取着属于她的独特味道。
“若弦,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夜城歌道“你看,你并不排斥我的怀抱,若是换作他人,你肯定直接一巴掌甩过去了。”
斥时记厌。闻言,司若弦骤然怒,抡起一拳就砸向夜城歌的胸膛,夜城歌并不躲闪,司若弦这一拳出手不算太狠,但也不算仁慈,恰好打在夜城歌前些天受伤的地方,疼得夜城歌本能地闷哼一声。
司若弦没想到夜城歌不躲,听他闷哼一声,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不好意思,我很讨厌你,所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司若弦压下心中那莫名的情愫,冷漠地说道。。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转身回屋,而这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夜城歌一眼。
“真的讨厌吗?”夜城歌喃喃出声,心里说不出的疼痛,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望着司若弦消失的背影,夜城歌并未离去,只是站在如血般红的曼陀罗旁,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直到天快亮了,他才默默离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夜城歌每天夜里都会冒着生命危险到翠竹苑见司若弦,不论司若弦多冷漠,说出的话有多伤他的心,给他的背影又是多么冰冷,他都是风雨无阻。
夜城歌想要帮司若弦找回记忆,总会特意在有意无意间做出以往他们之间印象深刻的事情,除了某一件事,令他失望的是,司若弦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些时候,夜城歌真的很想敲晕了司若弦,将她带出皇宫,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过日子,可终究,他忍住了,他想要她重新爱上他,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司若弦或许心狠手辣,但她不丧心病狂;她杀人无数,手上染满鲜血,可她不杀无辜之人;她看起来好相处,其实,她是冷漠的,能让她真心对待的人并不多,她在乎的人,她可以付出一切,哪怕自己的命,她不在乎的人,她管你去死?
对于真正待她好的人,她是无法做到真正视若无睹的,一如上官瑞风,一如夜城歌。
上官瑞风一直将她捧在手心,极至宠、爱,却从未勉强她,她不愿,他甚至连她的手都未碰过。
至于夜城歌,她不确定夜城歌说她是他的妻,是不是真的,但她能够感受得到,夜城歌到底有多爱她,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或许,以前,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的,他不若上官瑞风那般温柔,甚至,很毒舌,也不会刻意讨好她,他有他的原则和坚持,她知道,他有些时候在提起他们之间的过去,她觉得很有意思,可又不得不承认,她什么都不记得。
夜城歌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哪怕是在感情上,他依旧很会把握分寸,司若弦想,这个男人一定很了解她,不然,怎么可能掌握得那么恰到好处?能够惹她生气,却不会让她真的恨他;他会烦她,却又不会真的让她觉得厌烦;有些时候,他会吃点小豆腐,也会耍无赖,甚至会强词夺理,偏偏,令她无可奈何。
司若弦知道皇宫危机重重,她并不希望夜城歌因她犯险,在他面前,她总是冷漠、不耐、厌烦的,也总是说不到几句话就直接转身,留给他冰冷的背影。
每一天,她都认为,他肯定被气死了,伤心死了,然而,到了晚上,他依旧像什么都没发生,照旧来看她。
他说:“我看你,是我的事,你待不待见我,是你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你不要恢复记忆,可以;你不要随我离开,可以;你不想搭理我,可以;只要你不彻底消失在我眼前,就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性,战场上,我可以镇定自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情场上,我也不输任何人。”
“我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才,有人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脸蛋,有脸蛋,真所谓是要什么,有什么,最重要的是,我爱你。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已经爱上过我一次,我就不信,你不会再爱我一次。 ”
末了,他还添了一句“或许,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你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时,司若弦就只有一个感觉,这男人,太自恋、太自信、太狂妄、太欠扁。说得这世界上就他一个好男人似的。当然,她得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好男人。
他偶尔吃她豆腐,却是适可而止,从不越界;他很恼她,却又总是捧着她,话说得再咬牙切齿,行动却是令人窝心;他痛苦于她的总是冷漠以对,然而,他又不指责她什么,将所有的痛苦皆隐于那双如墨的眸子深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若弦已经习惯了夜城歌的夜夜出现,哪怕,见面之后,两人之间,要么是话很少,要么就是针尖对麦芒,似乎,只有那样的模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说起来,司若弦倒是挺佩服夜城歌的,除了第一次夜闯皇宫差点丢了性命,当他再次出现后,便没有一次出过问题,她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如此危机四伏的皇宫,他到底怎么做到如入无人之境的?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玉瑶公主被策封为贵妃,花凌哲圆满地结束任务,回了木西国。
临行前,司若弦见了他一面,他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让她别与玉瑶为难,玉瑶心不在上官瑞风,不会跟她抢人,末了,又承诺她:若她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他,他一定会尽量帮忙,哪怕是离开璃南国的皇宫。
司若弦不易信人,却信了花凌哲,他给她的感觉,芝兰玉树般的男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疏离感,不是谁都能靠近的,同时,他又风流不羁、睿智、果敢。
随着玉瑶公主的策封,整个后宫,就她阶品最高,司若弦这个待封的皇后可以忽略不计,兴许是觉得玉瑶公主好对付一点,水浅玲倒是少找司若弦的麻烦了,司若弦乐得轻松。
然而,当司若弦真的安静下来,方才发现,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上官茹了,这倒不是要紧的,反倒是到了夜里,夜城歌有两日不曾来过,她的心里,有些不对劲了,就像猫抓一样。
香槟玫瑰与曼陀罗仍盛放着,司若弦却没有赏它们的心情,她随意坐在一旁,抬头仰望星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从不曾缺席的夜城歌,为何会突然失踪?难道夜闯皇宫被发现,被抓起来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两种可能,司若弦觉得心都是凉的。
“睡不着?”上官瑞风走到司若弦身边坐下,温柔地问。“听以心说,你连着两夜没睡好了,不舒服吗?”
司若弦摇头“我没事,兴许是火气有些旺吧。”
上官瑞风说“让御医来看看?”
司若弦失笑“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让御医来看?我可没那么娇弱。”
同时,她又在想,若是夜城歌在这里,他一定会说,我看是欲求不满,这样吧,我吃点亏,帮你消消火。
这,便是两人最大的区别,一个流氓,一个正经,两人都爱她,珍惜她,夜城歌却比上官瑞风更懂得如何攻下她的心防。
“在我心里,你值得最好的对待,哪怕是少一根头发,我也会心疼。”上官瑞风深情款款。
司若弦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的爱,太真,太沉。
“瑞风,有比我更值得你爱的女子,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就算所有人都说你不值得我那么待你,我依旧觉得值,我长这么大,没爱过谁,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唯一一个。”
“瑞风,若我能爱上你的话,这么多个月了,早就爱上了。”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真的长吗?上官瑞风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如果,我要离开这里。。。”司若弦试探地问上官瑞风,话未完,上官瑞风便说“我知道皇宫的日子有些枯燥乏味,待我将手上这些事情忙完,我就带你四处游玩。”
一个帝王,能够放那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考虑到那么多,那么,那个女人是幸福的,然而,司若弦却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她心里清楚,哪怕他将全世界都端到她的面前,她会感激,会感动,却无法爱,这个男人,她终究是要辜负了。
看着上官瑞风冷硬的俊脸,这个只待她一个人温柔似水,视她如珍如宝的男人,司若弦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一时,两人各有所思,谁都没有再说话,四周,一片宁静。
月光倾洒,柔和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司若弦才说“瑞风,我想出宫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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