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一章 白龙鱼服扮猪吃虎最爽?

  杜公子慢慢走到李佑面前,十分得意,教训道:“小小年纪,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佑还在不能置信的发愣,有一种强烈的反派配角代入感。前一刻还在轻蔑的瞧不起对方,后一刻立即丢了脸面,这不是网文里的通用反派配角模板么?
  虽然是个无足轻重的游戏,但从未在这上头输过的他真遇到败阵时,还是感到很丢面子,尤其是在自己的师爷和属下面前。
  在杜公子的口水中,李佑忽然悟到,莫非此人之前知道自己必胜?若是如此,就很不正常了。
  天下只有他李佑可以在诗词上面有必胜信心,因为他胸中聚集了三百年诗词的精华,任是谁穷其一生也比不过。除了他之外,正常情况下谁敢在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前面如此自大?
  事有反常即为妖,想到这里,李佑直觉其中必有黑幕!他作出不屑样子道:“这是你和那个什么谢三娘事先串通好的罢?”
  杜公子冷哼一声,振振有词道:“你输掉了就道别人是串通的,可笑之极!怕输就不要来这里比试!难道我们高邮人的诗词就一定不如你们苏州人!”
  我靠!李佑当即想吐血三升,对结果有所质疑这就转移成地域争端了?此人言辞无耻程度颇有几分他的风采,但功力稍显稚嫩和生硬。
  果然周围有几道不善的目光瞄过来。李大人心里不禁感慨道,谁说白龙鱼服扮猪吃老虎最爽?意银小白书不能信啊!
  这时候自报身份无异于自取其辱,不然明天就会传出李大才子败在高邮人手里这类让当地喜闻乐见的流言了。继续和杜公子争辩也毫无价值,看在外人眼里只觉得自己输不起而已。
  所以没必要继续在对方的主场纠缠,李佑当即对吴把总吩咐道:“既然彼辈有眼无珠,你去将诗稿要回来,免得辱没了我的诗词。”
  等到索回诗稿,没了露底的后顾之忧,李大人就要从高邮营调遣五百大军来这儿捉拿“逃兵”,看那谢三娘招不招真相。顺便还可以检验下高邮营兵的士气斗志和执行力,一举多得。
  话说那吴把总费了会儿功夫,从谢家仆役那里要了诗稿出来,到了院中却不见李大人身影,想必是已经到了外面街道上等。
  他又出了大门左顾右看,还是不见李大人身影。走了几步,冷不丁的脚底踩到了什么软东西,低头看去,却是一具人身。
  再细看后,吴把总大惊失色,地上这个竟然是胡先生!又发现旁边还躺有一人,乃是义哥儿!但李大人依旧不见人影…糟了!在凉爽的夏末夜风里,吴把总登时汗流如浆。
  瞧这架势,李大人必然是被强人劫走了,而且是在他陪同护卫时被劫走的!上司陷于敌手,用军法追究,这他娘的至少要把他撤职发配戍边哪!
  朗朗乾坤,黑天星空之下,是谁如此缺德!
  从初时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吴先函把总认识到自己面临职业生涯的最大危机,当即蹲下去伸出手探了探气。还好,地上这二人都只是昏迷过去,不是丧生。
  又奋力摇了摇,胡先生悠悠醒来,只是看着吴把总发愣,尚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镇抚在哪里?”吴把总对胡先生吼道。
  “马车…朝东。”胡先生拼命记起昏迷前看到的一幕。
  “你去盂城驿看看知州还在不在!我去聚集营兵!”吴把总丢下胡先生,朝着城西门外的兵营飞奔而去。
  正当吴把总如火上蚂蚁时,李佑头蒙布袋,不辨东南西北的颠簸着。
  自从穿越以来,李大人在人身安全上一直是太太平平的,过着充实而又平安的生活。只有过两次说不上危险的危险,一是在京师国子监险些被围殴,二是险些被某公主一杯酒毒毙。但像今天这样在未知情况下被绑架绝对是第一次…真是平安的太久了,有点大意啊。颠簸的同时,李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大骂,谁他娘的再说白龙鱼服扮猪吃虎最爽,小爷喷他一脸口水!
  昏头昏脑中,听到左边有人开口道:“公子勿慌,我等没有恶意,到了便知。”
  有了这句话,李佑略略放心,起码不会当场要他的小命,看样子也不是仇家寻仇。同时也判断出,既然是坐马车,应该不会离城太远,不然在水路纵横的地方长距离运输肯定是行船方便。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饶是心机百变的李佑也猜不出半点端倪。这次太事起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不然以他的多疑和警醒,总该会发现蛛丝马迹。
  没有颠簸太久,马车便停住了,感觉只怕连二十里都没有跑出去。
  随即布袋子被拿下,李佑睁目环顾,夜晚看不清楚远处,只是眼前有栋宅院大门,挂着一排灯笼,上面有“杜府”字样。
  不会和今晚见到的杜公子有关系吧…李佑心里胡乱猜测道。
  大门是五开间的宽阔,肯定是大户人家。这里不是城中,但距离高邮城不远,李佑又猜测这家大概是乡间大地主的宅邸。
  他正思量间,从小门中迎出位管家模样人物,拱手道:“多有得罪,望朱公子海涵!”
  朱公子?看来这些人的确不知道他的身份,李佑想道,自己只有今晚在谢三娘家用了朱辅的假名,估计就是从那时候起被盯上的。
  “我家老爷有请!”
  可以不进去么…李佑看了看身边十来个绝非善类的彪形大汉,明智的选择了进去,不知道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
  院中灯火通明,让李佑很是奇怪。除非遇到大喜事,一般人家晚上没事绝对不会点这么多灯烛,太浪费了。
  进了前院堂屋,那管家对座上之人禀报道:“老爷!带到一位朱公子。”
  李佑更奇怪了,听这口气,那老爷并不知道带来的是什么人…好像外面这些手下只是随便抓一个来向他交差似的,而他“朱公子”不幸躺着也中箭了!
  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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