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之上_第144章

  估计这会儿还记得追更新的都是和我一样的单身狗,我决定发个小红包安慰下大家,七夕当天到今天(8.18)中午12点的评论都送~~~
  第115章
  是夜, 酒店。
  趁着周潜去洗澡的功夫,我给之前联系的珠宝商打了电话, 要求他们尽可能加快戒指的制作速度。第二个电话则打给了刘秘书, 让他帮我物色附近的房产——长陵离兴京不远,更何况陛下已经回到我身边,时不时的居住要求肯定得满足。至于最后一个……
  “陛下和你在一起?”电话刚接通, 周泽就劈头盖脸地问。
  我瞄了瞄依旧紧闭着的浴室门。酒店隔音效果极好,根本听不到什么动静。“是。”我承认道。
  而周泽接下来的问题依旧很犀利。“你们今天去长陵了?”
  “嗯。”我再次肯定。没等他抛出第三个问题或者重新警告我,我就抢在前面道:“你早就知道南诏怎么回事,对吧?”
  上辈子,我、雍蒙、周不比三人同年, 其中周不比是最长命的那个。如果说我和雍蒙对南诏的事情两眼一抹黑,周不比肯定就要清楚得多。
  果然, 对面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声冷哼。“知道怎样, 不知道又怎样?”
  他摆明了不合作,但陛下已经告诉我足够的事实,至少足够我得出正确推理——
  即便周不比不知道陛下未卜先知,可他知道我和陛下的真实关系, 他也就会知道陛下到底为什么要御驾亲征。以周不比对陛下的忠心程度,陛下对我用情愈深,他就愈讨厌我。毕竟,陛下是谨言慎行、未雨绸缪的典范, 而南诏离兴京四五千里,他为了我才会在花甲之年踏上潜藏危机的长路。
  我很能理解周不比——要是我还活着, 我肯定也反对陛下亲征南诏——我也很感谢他。若不是有他,我还要更担心陛下,害怕他这些年吃了苦头——以陛下的脾性,他估计不会把苦头当苦头;而以周不比的脾性,他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多谢你了。”我说,完全诚心实意。
  这话前不搭后,对面一时间没了声音。但我们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周泽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得着你说么?我这事儿又不是为你做的。”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然而他的坏语气并不影响我感激他。“所以你都知道了。”我肯定地问。
  周泽又冒出了一声嫌弃的哼。“没人比我更清楚,”他这么回答,“所以你小子给我紧着皮点,万一……”他的声音猛地落下去,阴沉沉的,后面显而易见是个没出口的威胁。
  “万一什么?”我极快地接着问,“那天晚上陛下一定说了什么,对吧?”
  “你问第二遍了。以谢相的聪敏,这可有点说不过去。”
  我没搭理他阴阳怪气的反讽。已经过了好些天,我当然有所猜测。如今,事实愈来愈明晰,我也愈来愈清楚陛下可能说的话——
  我们终于见了面,我们都想要继续在一起;两情相悦,没有问题,那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呢?
  答案是,我的家庭,我的事业,还有在周不比眼中最重要的,周潜的事业。
  我不提他的家庭是因为我知道陛下极可能已经解决了那个,毕竟他比我早知道彼此的存在。而我的家庭和事业其实并不能算大问题:反正最坏不过放弃它们,当下的选择比千余年前多得多,我已经做好了从零开始的准备。
  可周潜的事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虽然射箭不比足球,出柜不至于成为真正的众矢之的,但对运动员本人多多少少有些影响。陛下估计不在乎,可周不比肯定会认为,我不该让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牺牲——
  花费七年成为世界排名第一,这份荣耀满载汗水,凭什么要为我一人蒙上阴影?
  周不比的想法没错,我非常赞同。
  “我们谁都知道,今时不比往日。如今的你们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对陛下有兴趣?”
  他这话其实是变相的逐客令。孤身一人,陛下也能够登顶至高无上的巅峰;他是完美无缺的,多一个我也许只能给他增添被人诟病之处。至于谢氏的钱财和名声,有可能缓和紧张,更有可能变成二人关系中新的阻碍。
  “陛下是不是说,”我开口,一面胃像坠了铅块似的下沉,一面又感到不合时宜的欣喜,“他不在乎公开关系?”
  这回周泽真的是在冷笑了。“不错。你倒是说说,若这事儿传出去,会招来多少非议?而且,如今可不比千年前,什么人都有;若是来个狂热分子、极端粉丝啥的,出了意外谁负责?”
  我条件反射地就想说我负责,但很快回过神来,这可不是最佳答案。“有我在,没意外。”我斩钉截铁地保证。
  “这听着还像句人话。”周泽的语气稍稍缓和,随即又严厉起来:“以后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当然。”
  对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周泽似乎终于感到了一丝满意。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问:“但我猜,谢相今天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和老同事交流的好处就是,彼此心里门儿清,永远不需要废话。“不是,也是。”我据实以答。
  但周泽显然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表述。“说重点,不说我挂了。”
  我深知最好不要考验周泽的耐心。毕竟我不是陛下,而现在话题又有关陛下。“我需要你帮我找个律师,几个也行。”
  “啥?”周泽纳闷地反问,“谢氏不是有个王牌律师团么?你找我干……”说到这里时,他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都拔高了两度:“难道你说的是婚姻律师?!”
  “不然呢?”我好笑地反问。虽然我已经求了婚、陛下也答应了,但国内同性婚姻还没立法;最佳解决方式就是拟定婚姻协议,赋予两人接近法律定义的伴侣地位。这事儿我当然可以另找他人,但还有比交给周不比更妥当的吗?
  对面似乎噎住了,半晌无言。“……你动作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你们见面才几天?!”从声音判断,周泽绝对是在咬牙切齿。
  平时我可能会得意一小会儿,但不是现在。“不是几天,”我没法不提醒他,“对我来说,二十年;对陛下来说,三十九年。”出口的时限让我自己心情都低落下来,“我真的没法再等下去,我更不能让陛下再等下去。”
  又是半晌沉默,话筒中只传来不规则的粗喘,像是周泽也感同身受。“行,”他最终应了下来,“什么时候要?”
  我眨了眨眼。“当然是越快越好。”
  “……什么越快越好?”
  身后突然传来周潜的声音,我差点吓得把手机丢出去。好在我背对着浴室,来得及整理表情再回头——他已经洗好了澡,发梢挂着水滴,浴巾围在腰上,露出了青年人特有的薄而肌肉流畅的躯干。
  这刺激有点大了,我一时间看直了眼。等再反应过来,他已经在不远的沙发上坐下,预备吹头发。
  “陛下,我来帮你吧。”这话没经过我的脑袋就自己从嘴里溜出来了。
  周潜拿着吹风机,闻言瞥了我一眼,很平常、不带特殊含义的那种。“你不是打电话么?”
  被他这么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话筒里的嘟嘟声——周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他显然一点也不想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没事,说完了。”我放下手机,走到他身边,“我刚请人帮忙,他答应了。”
  见我确实有那个意思,周潜便把吹风机递给我,自己半低下头。“大少爷可别烫到我啊。”他半开玩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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