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8 一天找到他

  浅浅一啄,然后他稍稍移开:“可以部分先补……”然后,他又吻了下来。求婚成功以后的拥吻,他先“补偿”了……
  绵长且有力的深吻。
  两人此时置身飞机上,机舱内很安静,根本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所以,这个吻在被灌注上关于“求婚”的意义后,越演越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祁漠环住她的腰,想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来。
  乔桑榆自行趴过去,跨坐上了他的膝。
  这是这么多天来,难得的安逸时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他已试图去解她的衣服,她的手也伸到他的前襟,解开了一排衬衫的衣扣……可就在此时,他的身形蓦然一僵。
  疼痛。
  毫无预兆,席卷而来。
  “祁漠?”她茫然地睁眼,下一秒便着急地从他身上跳下来,问他的状况,“你怎么样?我帮你叫医生!”
  飞机上带有随行的医生,应该正和下属在一起。
  “不用。”他却骤然伸手,扣住了她的细腕,用力止住了她的脚步,“我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他的另一只手,还覆在自己心脏的方向,掌心疼出了湿汗,揪皱了那纯白的衬衫。
  “祁漠……”她低喃,从旁蹲下,任他抓着,多痛都不喊。
  她陪他一起忍。
  乔桑榆的眼眶微微发红,她沉默着,只能在心中默默发誓——他丢失的那个家族,她一定会帮他找回来;他受的这些苦,她也一定会帮他讨回来!……
  一下飞机,鬼头竟已跑到机场来等了。
  黑色的豪车已停在了停机坪,鬼头神清气爽地站在前面微笑,身后还站了一排黑衣黑鞋的保镖。看到祁漠带着乔桑榆走下飞机,他的面色一喜,吩咐保镖止步,自己则讨好地亲自迎了上去。
  “祁少你可回来了……”
  “魏总!”还未碰上祁漠,他便被祁漠的下属拦停,元朗带着几个人从侧方过来,行色匆匆,“刚刚听说有人进了停机坪接我们祁少……原来是您。”
  “诶,我和你们祁少打过电话的!”鬼头坚持,在被元朗清场离开之前,矮小的身形努力地蹦跶,越过元朗的高个子,“祁少!祁少!”
  祁漠蹙了蹙眉。
  他怎么积极到机场来了?
  祁漠只能朝元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行,然后朝鬼头点了点头,声音浅淡:“麻烦魏总了!”
  “哪里麻烦?都这么久没见了!你说我打过你那么多电话,你可算是回来见见我了……”鬼头的一张脸都笑开了花,殷勤地帮忙拿东西,态度近乎谄媚,“都没吃晚饭吧?我在恒盛楼包了场,一起去吃顿晚饭!”
  鬼头也是有事找祁漠。
  在祁漠“金盆洗手”后,鬼头才深刻地学习到了一个词——“平衡”!祁漠现在放手不干,g市那么大块的军火肥肉,他一个人吞不下来啊!若是这段时间出个新的“苗子”,他以后自己也不好过……
  饭桌上。
  菜还没上,鬼头就忍不住提“正事”,陪着笑脸尽量说得委婉:“上周末来了两个德国人,和我谈了谈,说是你的朋友,和我不熟做生意也要再考虑。你看,是不是有空,帮帮忙接个头?”
  引见成了“朋友”,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见祁漠不表态,他说完,还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绝对不会影响你的正经生意!以后我们在g市也能相互照应,这关系就像亲兄弟似的……”
  “咳!”
  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祁漠轻咳了两声提醒,鬼头连忙闭了嘴。
  这顿饭,鬼头完全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而且他心里也清楚,以祁漠的势力和人脉,就算是他金盆洗手了,他以后也得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才能保自己财源滚滚……
  祁漠并不上心。
  他神色平静地等着菜品上完,还帮乔桑榆夹了几样她喜欢的菜,然后才看向鬼头:“我找你,想让你打听个人。”
  “谁?”
  “姓尹。在g市长居,最早不超过六年前出现,倒卖非洲货……”他抿了口桌上的茶水,看了眼鬼头的面色,“象牙、动物之类的。”
  鬼头面色失望:还以为是多大事!敢情和他最关注的军火没半点联系啊?
  “不是咱们圈子里的人。”听买卖的家伙就知道了。鬼头面露难色,沉吟了半响后提醒:“祁少,你也知道,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大家各发各的财,井水不犯河水。
  在圈子里——
  “打听”,可不是一个友善的词。
  祁漠也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毕竟鬼头这个人,怕事又贪财。
  “我搞定德国人只需要一个电话。”他淡淡开口,并不坚持讲道理,只是丢出条件,转而问他,“你找到那个‘尹先生’,需要多久?”
  鬼头一愣。
  他听懂了,也动摇了。
  迟疑地蹙了蹙眉后,他猛然拿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咬牙保证:“一天。”
  打听就打听吧!大不了就得罪几个人,大不了以后在圈子里名声臭一点,但是……有钱啊!
  “好。”祁漠微笑,“成交。”……
  翌日。
  光线从透明的窗户中透射进来,撒上那洁白的医院被褥。病房里一片寂静,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正在安眠;楼道里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越来越近,然后“啪”地一声将病房门推开……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贵妇,出现在了病房。
  “夫人,就是这里了。刚做完电刺激手术,现在正在恢复……”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妇人便哽咽了一声,冲了进去。
  “我可怜的妹妹……”她抽噎着大步走过去,握住床上人的手,就此坐了下来,“敏芝,你说你干嘛想不开……受那么大的苦!”
  她找了她一年!
  让她家潇儿(枭儿)整整找了一年!
  一年前,妹夫撒手人寰,她这个妹妹重情义,受不了刺激跑出去哭。她一直以为,妹妹只是躲起来清静一下,没想到彻底失踪,就连妹夫的葬礼也没出现……她一度以为,她这个妹妹也自杀了,只是没找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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