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_105

  苏槐揉揉鼻子,道:“成淮。”
  苏槐慢吞吞的将袖子撸起来,有一块发黑的皮肤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这东西在烛火的柔光下刺眼非常,沈问澜从头到脚升起一股寒意。
  他自己身上也有这么一块黑黝黝。很久以前,很多人围着他,将针扎到他身上,并不相容的蛊虫从嘴里涌出来,如炼狱般的日子过了几载,恍若无休无止。
  那时候确实有一个叫成淮的,比他小一些的,受的罪也比他小些的孩子。
  “你记得这个吧。”苏槐平静唤他一声,“遥远。”
  沈问澜眼角一跳,眼前净是那些不如去死的日子,冷声道:“闭嘴。”
  苏槐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光,他并无意找茬,放下袖子走过去替他翻找那些资料,道:“我那天趁他做戏给外人看,想来找些医学类的书籍。那位钱管家告诉我少庄主允了,随意翻就是……他那日正好注意到这个,刚整理完。”
  苏槐翻到这一页,缓缓道,“喏,九蛊人。”
  沈问澜一阵头疼,不是很想接过这页。抬眼看了看苏槐,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猜的,我今天就是来试探一下的,好像我成功了。”苏槐说着后退一大步,把纸放到他桌子上,自觉地拉开距离:“但今天我还是害怕你。”
  沈问澜一想到这些就头疼,甚至有点想吐,苏槐见他一副宁愿上吊也不想碰的样子有些无奈,道,“朋友,你不想看也得看,因为他们有一部分没死。”
  沈问澜瞬间僵在原地。一把抢过苏槐手里那页,那字迹并非出自刘归望之手,大概是哪里的人受他所托查出来的情报。
  “九蛊未亡,忌界楼深处仍存踪影。疑是改名换姓,成忌界楼重出江湖。今日局势险恶,望少庄主三思而行,小心为上。”
  沈问澜一字一句看下来,来来回回看了十回有余,深吸了一口气,眼圈有些泛红,“所以你是想说,忌界楼就是当年的九蛊。”
  “对啊,遥……掌门。”
  苏槐还是从骨头里面怕沈问澜,他一介文绉绉的书生,受不了这些侠客一言不合就射过来可比千刀的视线,他禁不住抹了把汗。
  沈问澜收回视线,不忘警告一句,“以后让我听见你叫我遥远,听见一次我砍一次。”
  “…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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