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135
裴于走进房间,见到埋首在桌边的余信,握紧被握得发烫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手机屏幕闪动几秒后进入黑屏的省电状态,屏幕内惊人的文字也随之消失。
《裴于……曝光……》
第46章
《妆苑》内部协商后,决定让余信和潘就明保留原版块的拍摄,增拍一套服装做内封。
正如洛苏所料,服装就是黑白双色搭配,潘就明黑,余信白。
做好造型后,两人相继走进摄影棚。潘就明斜视着余信的装扮,白如画的长衫,偏女气的妆容,斜上挑的眼角勾着细密的尾线,眼角的泪痣动人,单单看他一人,俊秀昳丽,但若跟自己比,就像春风和暴风相比,弱得不值一提。
“给我离洛哥远点。”潘就明擦身走过余信,两人肩头相距不过两厘米,“他是我的,除我之外,谁都不准接近他。”
余信一愣,这是……威胁?他笑出来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没有威慑力又中二的威胁,请问小屁孩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叫我远离啊?哎,本来是看在他这么努力追洛哥的份上,帮他一把的,没想到却遭他反过来威胁了,怕怕啊。看不出来他面对洛苏时那么害羞,本质是个那么盛气凌人的人。
余信跨前两步:“哎,不好意思,刚才你说什么啊?”
潘就明侧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自己好自为之。”
余信:“……”呃,中二是病,就算治不好,也别弃疗好咩?
摄影师到场,拍摄各就各位。
潘就明率先一步站进摄影圈,双脚立于最佳摄影点,他今天来得早,早便探好了摄影最佳方位,这里光线最充足,效果最佳,余信就站边上去吧,反正这个b模也不会知道哪个方位最抢镜。
傻!
余信早看出最佳摄影点了,只是见潘就明是前辈,礼让他而已。况且,就算摄影点最好又怎么样,摄影镜头是会活动的亲,摄影师是会根据实际情况变动的亲,你知不知道啊亲?
潘就明不知余信的吐槽,面对镜头面色一冷,一股强大的气场豁然释放,摄影师纵使已经习惯他的气场,还是不由自主地指尖颤了一下。
在时尚圈,有这么一个传言,谁都不要跟潘就明一起拍照,否则你的气场会被他吸走,你会成为一个透明人,照片里只有他的存在。
摄影师轻声一叹,同情地看了眼正在凹造型的余信,真不知总编做这个决定的用意是什么,说什么相互促进,这真不是在害余信吗?
摄影师的想法没有错,同情也没有错,但是对象错了!
余信的“天才”之称绝非虚名。即使他是b模,但他纵横花滑界数年,其积累的各种经验远远高于潘就明,对于模特来说,气场只是在拍摄的一瞬间释放,不能时刻让自己保持气场凝聚的状态,即便能时刻保持,他们的气场也很单一,不具有多变性。但对花滑运动员而言,必须将气场贯彻比赛始终,时刻不能松懈,还要根据表演曲目需要,变换气场。
这就好比聚沙,潘就明是一盘散沙,需要时,沙凝聚成形,不需要时散成一盘,无论聚还是散,沙的形状都一样。余信不同,他需要的时间更长,凝聚力就要更强,一旦需要,散沙会凝聚成塔,不需要时,塔形高端会松散,以适应变形需要,但塔基却稳固如山,毫不松动,下次需要时,塔身会根据需要凝固成另外的塔形——多变、根基扎实,就是他的特点。
气场是凝固在他体内的特质,随时可以长时间迸发,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发生变化。
余信凹好了造型,刹那间,强势如奔雷,猛如金刚,自有一股悍然纵横八方的气场由心而发,摄影师的手又抖了一抖,有股莫名寒意从背脊蹿上,冷进骨髓里。
这……这气场居然与潘就明持衡了?!摄影师诧异地看着镜头里的两人,仿佛看到电光在激烈碰撞,时而撞向此方,时而逆向彼方,力量均衡,双方都气势纵横。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摄影师惊奇地发现,余信的气场盖过潘就明了!
不,应该说潘就明气场弱了,他的塔缺乏长久的凝聚力,开始溃散,而余信的塔依然稳如巨山,变化自如,在镜头下,余信逐渐成为最闪耀的存在。
摄影师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一奇迹,他敢说余信是他接触过的,唯一能在气场上战胜潘就明的模特。余信的妆容和装扮按道理应该是走柔和路线,但余信偏不走寻常路,反而释放强烈气场,面色冷峻,神情倨傲,站到潘就明的前方,隐有领导者的率领风范,潘就明渐渐不敌,气场减弱,像成了余信的跟班小弟,反倒由冷肃派变成了柔和派。
本该冷肃的成了柔和,本该柔和却营造了冷肃,摄影师发现,这种变化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反差,反倒比硬性的黑对冷、白对柔的效果更好。摄影师自身拥有对光和色彩的敏锐神经,他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喜,愉快地调整遮光板位置,将光给了本该隐藏在光线之下的静夜之光,将黑暗给了本该沐浴在光中的天明之白,这样的变化,顿时令照片效果抬升一大台阶,营造出惊人的视觉效果。
后来编辑们选照时,几乎没人去选调整遮光板前的照片,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定了一张黑白色调最明显、反差效果最突出的照片。而这张照片,恰恰是余信气场最强之时。
拍摄结束后,余信一边跟素霓嘻嘻哈哈聊天,一边收拾东西。潘就明突然冷着脸过来,叫他出去。
“怎么了啊?”余信不明就里,神经却绷紧了,戒备地盯着潘就明。
潘就明沉着脸问:“你做了什么?”
余信茫然:“什么跟什么?”
潘就明大吼:“你抢了我的镜头!”
余信眨眨眼睛:“不知道你说什么啊,我就只是在凹造型而已,你就在我旁边,你要是觉得我抢镜的话,你干嘛不站到我前面,抢我镜啊?”
“你……”潘就明是个嘴笨之人,论说理,他哪里比得上余信,“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抢镜非彼抢镜,他其实只是想表达,余信的气场过于强烈,将自己的比了下去,令人一眼注意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余信。可就是嘴拙,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