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明悟
……
而也就是在那石庙中的老翁面色大变的同一时间，李飞的脑海中，忽然间道音绵绵、佛光普照，一声沧桑而伟岸的佛号吟唱不绝。
使得李飞在出手的前一刹那，也是下意识的顿住，整个人仿佛意识都提高了数倍一般。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既是如此，何必强求？阿弥陀佛……”
这句话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一时间塞满了李飞脑海所有的思绪，把他所有的疑惑、不解、顾虑，全都统统打散了，脑海中跟是前所有未有的清明。
“地藏王菩萨……”
这声音无论怎样的沧桑和难以辨别，但那种浩然、高深的感觉却不会变。
李飞知道，这绝对是远在地府的地藏王菩萨通晓了他的境地，在以一种非常可怕的佛法提醒他，并送出这句话。
“一步错、步步错，多谢菩萨为弟子指点迷津。”
李飞在心中虔诚的传音，那些佛光、佛号，也是在同一时间消散不见了踪迹。
他的表情，也是恢复了冷静、沉着，目光更是并没有去看下方同样是愣神的宁采臣三人，而是似有所感、十分深邃的抬头，望向了天空。
似穿透这片天空，看到了某双因为计谋失败，而气急败坏的眼睛一般。
李飞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庆幸，同时，笑的也很自信。
因为，正因地藏王菩萨的那句提醒，让他隐约中终于明白了一切，同样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三位，好好活着吧。”
下一瞬，他低头冲着宁采臣、燕赤霞、聂小倩三人淡淡的笑着说了一声后，紧跟着，双掌猛地朝着自己的额头、胸口部位一拍。
无论是肉身、还是道行，在这一刻都是以疯狂的速度消散着。
“婆婆，你这是……”
聂小倩一脸始料不及。
宁采臣和燕赤霞也是彼此对视一眼，十分的错愕。
尤其是燕赤霞，他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黑山老妖似乎变得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但就算是再不一样，他也根本不可能想到在这轻而易举就能灭杀他们三人的情况下，那黑山老妖居然选择了自散道行、自毁肉身。
千年修行毁于一旦，这等同于自杀。
哗啦啦……
伴随着阵阵白色的光雨弥漫在虚空中，那黑山老妖的身影彻底的消散了。
而在光雨之中，燕赤霞三人发现，一个年轻的少年，缓缓的凝聚成形，映入他们的视线中，并且微笑冲着他们走来。
“你是……”
这少年的出现，让燕赤霞三人更为懵逼。
因为他们压根就从未见过那少年，更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少年与黑山老妖的气质完全不符，就宛若两个极端一般。
很难想象，在黑山老妖陨落后，会出现这样一位古怪的少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倩女幽魂的结局，终究是结局。”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恢复了本体之后的李飞。
他笑着冲着三人说完这句，身形一跃而起，便是如一只仙鹤一般，将要破空而去。
但似又突然间如想起了什么一般，身形顿了顿，目光先是抬头望了望天空，停顿了数秒过后，才低头又看向了下方地面上的燕赤霞三人，深吸口气后道：“这……才是聊斋！”
下一瞬，李飞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毫无征兆一般的，便是在燕赤霞三人的注视当中，冲破了这片天，最终渐行渐远，消失不见了踪迹。
原地，直到李飞离开了很久很久，燕赤霞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先后缓缓的回过了神。
“他到底是谁？”
“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聊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是十分懵逼。
刚刚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对三人来说，即便是一生都无法想得到的事情。
就如李飞所说的一般，他们是故事中的人，而李飞不是，他们永远都无法明白李飞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有点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当李飞说出‘这就是聊斋’五个字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再看了一眼他们这个动作。
这意味着，这句话不单单是对他们所说，同样，是对天空之上，某个人、某双眼睛所言。
……
“这就是聊斋……呵！这不是！这不是！”
与此同时，贪狼山山顶，那石庙当中，盘膝端坐子在那里的老翁，再也难以保持淡定、气的浑身在发抖，那张脸，猛然间青筋暴露，甚至连双拳也紧握起来。
故事中的人，无论是聂小倩也好、宁采臣也罢，甚至是燕赤霞，都不明白这五个字的含义。
可他却如何不知？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在这一刻第一次、也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李飞一定发现了一些端倪，并且以这句话，暗示自己，有些故事，注定是注定，结局是结局，当一切成为过去式时，是无法强行更改的。
“地藏王、地藏王，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点化他，将我千秋大业，毁于这一旦！我恨哪！”
那老翁整张脸已然是青紫交加，抽动如蛛网，随后，他许久许久才恢复了阴沉之色，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我不信！你能破掉这聊斋！所有的局！就算你破了！我也有办法让你这五世灵童！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下一瞬，他十分坚定的闭上了双眼，深吸口气，将情绪彻底平复下来……
……
时间缓缓流逝。
当李飞离开了那倩女幽魂的世界时，令他意想不到、但却在意料之中的是，他果然还是没有出现在那熟悉的贪狼山。
而是来到了另外一片对他而言同样也很熟悉的世界。
或者说，不是世界，而是故事。
在这故事中，他摇身一变，变成了秋容！
没错！他几乎用很短的时间，就意识到这里是聊斋中的哪个故事，那便是聊斋之小谢！
书生陶望三、进京赶考，途中遇到两位女鬼、小谢和秋容的故事。
而他，依旧不出意外的不是这故事中的主角陶望三，也不是第一女主小谢，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位凄惨的女鬼，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