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10

  我又假装没看出他很不乐意,说:我爸爸为的什么要砍白老板的脑袋,大家还不明白吗?我爸不情愿我同他相好哇。
  我说:我是什么人?——我是我爸的儿子。张副官你是什么人?——充其量是大帅从路上捡的一条狗。挡老子的路之前招子放亮些,要看明白自个儿的身份。
  妈的太过瘾了,这才是当少帅的赶脚嘛,一天到晚书房抄经算个什么鬼!我情不自禁,开心到开始抖腿。
  旁边的小兵里有人笑出声,我看着张文笙的脸孔一阵泛红一阵泛白,确实很尴尬的样子。
  听得见他悄咪咪嘀咕:戏精!
  我喝了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开门!放人!
  张文笙人在我这个戏里,气得话都说不出。我看他憋着一口劲蹭蹭几步走到牢门前,白老板大约抬眼看见是他,吓得叫了一声。
  不等他叫完这一声,这个张副官手起鞭落,只一下,就把生铁打造的一个锁砸成了几瓣儿。碎裂分散的铁件,锵啷啷一阵乱响,纷纷坠在那砖石地板上。
  十六、
  我推开张文笙,钻进牢门内。
  原以为白老板看到我能开心一点,没想到他看清了是我,反而更生气了,人还吊在那里,就要开始嚷:曹士越!又是你!曹士越!你滚出去!曹士越!不要你来救我!
  一边嚷还一边蹬腿,小样儿很有那么回事,称得上唱作俱佳。我爸留的兵在外面已经要憋不住笑。我都能想见,明天阖城都会传说少帅与白素贞这点梨园风月。
  我在本地及周边省城上新闻也很多次了,大标题能怎么写?……《风流曹士越探监盗贞娘》?
  ——很难讲,反正报业同仁,这个时候一定会点我大名的。然后我爸,则一定会抽我的腚。
  可不能这么着。我对张文笙招了招手:枪。
  他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想到自己还能空手夺还,便还是递了给我。
  我开了两枪,一枪打在地板上,胡乱开的,直惊得众人噤声。第二枪打在天花板,有目的的,原计划是击断绳索,放白老板下来,未遂。
  张文笙鞭子一卷,把绳子碎了,过去解开白老板的手,口中大声叫嚷说:是少帅逼我做的!
  硬是做戏给当兵的看。
  白老板浑身都吓僵了,算是客客气气,开口与张文笙捣鬼:你比我清楚,曹士越他到底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放我的?
  我离得近听得明白,内心一抽抽,心想他俩果然认识啊!敢情串谋好的,这姓张的出现,我就说透着蹊跷。看来是他们这些来路不正的东西,想要在我爸的身边插一个大活人。
  现在真相大白,枪在我手,除了我可能打不中,打不中这枪还可能被张文笙抢走……我系万事了然于胸,又有先机在持。
  我还没有举枪,且还没有发话,那边厢张文笙已徐徐开口道:警官,您先回去吧,您在这里被曹钰杀了头,历史守恒原则不也一样被打破了吗?
  ????……他说的每个词我都听得懂,阔似每句话我都不明白。介个张副官,他到底在说个甚啊!?
  白老板一脸的惊魂未定:没有你插手我办不砸这事,你犯的法条加起来都有九十页厚了,回去以后牢底都要坐穿!就算我丢了这工作,他们还是会不断派人来安排你俩你懂不?
  我插嘴说你等一下,“我俩”是啥?我和张副官?我和张副官不是一起的谢谢。
  白老板伸出刚得了自由的一只手,当胸就给我推了一记。他爹的,他看上去力气很大,这力气呢是真的大。一把就给我攘地上去了。
  我举枪指着他脸:不怕我崩了你啊?
  姓白的不答我,还是看着张文笙:你教授的事大家都很遗憾,但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以前穿越没有法律约束,搞了多少乱子,现在可不一样了——职责所在,你躲到哪朝哪代去,我们也都要抓你!
  这话我觉得没毛病啊,立刻附和了一声道:对!抓他!我也要叫我爸抓他!抓起来枪毙杀头!
  张文笙猛一扭脸,瞪着我凶巴巴吼了一声:闭嘴!
  我吓得原地抖了一下。亏好枪没上膛,不然我都吃不准会不会错手走了火。
  这张副官看见我吓住了的样子,不知怎的,吸了口气,本来横眉冷眼的坏脸色也倏忽柔和了许多。他看着我,目光闪动,又忽然低下了头,不教我再看得清他的表情。
  他继续同那白老板说话:警官,你比我还清楚,为万千苍生计,这一个曹士越现在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我听见他一直说着这种我听不懂的话。我听见他说:曹士越必须得死,只是,还不是时候。
  十七、
  几个当兵的进来献殷勤,七手八脚把我扶起来。也有想趁机出头的,悄悄问我,姓白的居然敢推我,要不要重新把他绑起来上上规矩。
  我偷偷一瞥,果然白老板跟张副官,俩人都瞪着我,看我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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