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掉马前夕
厉燃求助地看了小何一眼。
小何窘迫地回视了一次。
两人都达成了一个默契，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嫣在看到何萧晨的那一刻起，就紧张得不知道眼睛放在哪里。虽然她这个男神，从小到大，从学生到社会，这么多年，从来都不记得身边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他们三人一起走进总裁办公室。
申宁坐在办公桌前，孙平在一旁给她汇报工作。
厉燃恨不得捂上脸，最好是别让陈嫣看到他和他妈妈眉眼里的那么几分相似。
申宁看到厉燃和小何进来，神色平静：“你们两个，在旁边等一会儿。”
厉燃和小何忙不迭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狗腿地端坐着，根本不敢动。
“陈嫣，你来啦？”孙平对陈嫣打招呼。
“师父！”
“申总，这是我团队里的精英，毕业于桑西大学，这小姑娘大学期间就把很多难考的证书都拿下了，业务水平一流，这次这个并购项目我派她来负责，比较放心......”
端坐在一边的厉燃听得一愣一愣，阮萌跟他说过，陈嫣从小到大都是个学霸，可他不是很想以这种方式，跟阮萌的闺蜜套这么个有掉马危险的近乎。
申宁把该交代的都跟孙平交代完，陈嫣就自然地跟在她师父后面出了办公室。当然出门之前，她不动声色却又情不自禁地朝小何淡定的侧颜看了一眼。
她大概不知道，小何因为她马上要离开，跟他老板厉燃一同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背着我和你爸，又跑哪里浪去了？”申宁一看这办公室里没其他外人了，就把他俩叫到了跟前。
两个男人并肩站着，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听训。
“我哪里浪了，我可一直都在帮着处理公司的事儿啊。”厉燃辩驳道，胳膊肘悄悄捣了捣小何。
申宁向小何一抬眼，询问厉燃说得真实与否。
小何十分配合地点头说：“是是是！这些财务报表，这些文件全是厉总自己做出来的！”
小何指着那叠他赶工一周出来应付检查的成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厉燃松了口气，小何办事，他放心。
申宁翻了翻，其实她不是财务和管理出身，就算是来发布任务，也是根据厉燃爸爸的指示照本宣科，看着那叠文件还以为厉燃近来跟着小何学了不少东西。对她来说，厉燃不会这些丝毫影响不了厉燃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是对厉燃爸爸厉丛来说，厉燃不会这些，真的就意味着，败家和无用。申宁不希望父子俩之间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申宁叹了口气，半是心疼半是欣慰地对厉燃说：“你要努力啊。你爸爸对你的期望真的很高。不要让他失望。”
厉燃挠了挠头，说起他爸，他就有点心情复杂。都说人世间父子俩的关系很微妙，关系好的就是好兄弟无话不谈，关系差的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厉燃总觉得自己和厉丛的关系，只是他成熟以后，试着去原谅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那滋味，总是想起来就不好受，但是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厉燃狗腿地过去给申宁捶腿揉肩，讨好地笑眯了眼：“妈，您最近又变年轻了，这衣服您穿着特好看特时尚。”
小何扶额，他们老大在外人眼里是糙汉，但是在熟人面前就是孩子，快三十的孩子。
“你现在住在哪儿啊？”申宁随口一问。
“我就住你给我安排的公寓啊。”厉燃笑着，额头悄悄起了一层冷汗，他总觉得下一秒他妈妈就要说出让他惊恐无比的话。
“那今晚我就去你那儿住。”申宁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厉燃：！
小何：......自从来这儿，厉燃哪里住过那间公寓啊，他一直住在所有和阮萌有关的地方......
“妈，这个，你去我那儿住啊......”
“怎么？你屋里藏了人？”申宁一抬眉，横眼好奇地看着厉燃。
“没，怎么可能，我是......疏于打理，您住该不习惯了。我...我也不习惯。”厉燃一时结巴。
“你是我儿子，你脑子里那点儿小蛔虫我都知道。”申宁凑近厉燃，拍了拍他后脖子，笑得一脸了然于胸。
“妈，谁的蛔虫长脑子里啊？”厉燃不满地抗议。
“行了，你都快三十了，带女孩儿回家怎么了？但是啊，玩儿呢要有限度，正儿八经结婚成家的，我和你爸必须要把关的。你心里有点儿准备，不可能就像你在国外那样，看着谁顺眼就能带到房里来。”申宁语重心长。
厉燃有些无语，他一句也不敢多说啊。生怕他妈又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行了，我有数，别老想辙蒙我。今晚我不去，明天一大早的飞机，我还嫌你闹腾呢。”申宁放过了厉燃。
厉燃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个狗腿的微笑：“明天一大早吗，要不要我送你？”
申宁白了他一眼：“你明天早上能起床就已经很好了！”
厉燃哈哈一笑，说着那也不能睡一整天觉啊。打马虎眼把这一茬给过了。
厉燃把申宁一路送上车，目送那辆奔驰开远，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小何，我估计我妈近期就要对我进行调查，你得做好准备，一定千万绝对不能让她知道阮萌的存在！”厉燃大有一种烈士就义的凛然感。
小何无语：还不是什么事儿都要我给你兜着。
厉燃看小何那张高冷清瘦的脸上浮现了无奈的表情，就知道他默许了，拍拍小何的肩膀，说了句我看好你哟小何！然后在小何那满头黑线的无语注视下，上了那辆大众，往他给厉燃安排的那个公寓开去。
厉燃打开门，客厅的灯大亮。电子钟走到了晚上十点半。
“萌萌？”厉燃一边换鞋一边喊了一声。
客厅灯还开着，她还没睡吧。
但是阮萌不在客厅，厉燃推开房间门，阮萌开着床头灯，整个人缩在了被窝里，成了个团。
听到厉燃开门进来，阮萌转身，从被窝里伸出头来。
一张素脸笑得柔美：“你回来啦。”
“外面灯怎么是开的？我还以为你没睡。”厉燃看着她，忍不住走过去蹲下来揉了揉她软软的黑发。
“你还没回来，我有点害怕。”阮萌的眼睛湿漉漉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撒娇，听得厉燃心头一软。
“那我今晚陪你睡好不好？”厉燃凑上前，轻轻吻了吻她额头。
阮萌配合地闭上了眼，嘴角弯出了满足的弧度。
“好。”阮萌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拍了拍厉燃的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听话的小奶狗。”
厉燃低头一笑：“小奶狗不好吗？”
“好。”就是跟你年龄不太符，哈哈哈，阮萌想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厉燃洗完澡再次进来，伸手摸到床头灯，试探着问了句：“关灯了？开灯睡觉不容易睡着。”
“好。”阮萌听话地点头。既然你来陪我了，那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厉燃躺到阮萌身侧，阮萌转了个身，两个人自然地相拥。阮萌深深地吸了一口厉燃身上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令她觉得熟悉又安心。
“我早上是不是把你榨干了？”阮萌轻笑。
厉燃：......
“哼。”厉燃不屑：“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再试一次，到底我有没有被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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