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eze
女人的调笑的声音随电流传入耳内,不光他听见了,组里的人自然也是分毫不差地听了去。
“易队,时间差不多了。”林一受不了,开口提醒。
马步采眼神又呆滞了,不愧是他小冉姐,这你妈就是个妖精下凡了啊。
易珏恨不过,伸手捏一记她的脸,力气大得印出了个指印,气得她喊着疼就开门下车了。
一条匀称的小腿先从车门里伸出来,接着不知性感为何物的女人钻了出来,扭着胯往几百米的Night Breeze走去。
车子里的男人降下车窗看她的背影,点了根烟,脑子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她在家撅着屁股拖地板的样子,心里又平衡一点了。
“A组候场,盯紧点后门的车。”
“场内B组控好,鱼饵的安全第一”
“进场后,其余人全部禁言”
“有什么不对劲就敲两下通讯器”
易珏冷静磁性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随后便没了声响,只有滋滋的电流声伴她左右。
徐秋冉不太自然地摸摸耳垂,仰首阔步推门而入。
靠近门口吧台的林一跟马步采交换了眼神,端着酒各自散开,融入了灯红酒绿的舞池里。
她踩着步子直奔14号桌,饶是这样有目标,耀眼的女人也在行进途中被不少人搭讪,更有甚者拦住要微信。
14号桌坐着一群男男女女,脸色在镭射灯下看不清,从衣着打扮可以判断是小年轻。
徐秋冉从人群里脱了身,刚走到14号卡座前站稳,座位上就有人伸手把她扯得跌下去。
落在了带着金属项链的男人腿上,被强制压着坐在他身上,徐秋冉心里很是膈应。
B组全体警惕,自发地逐渐靠近卡座,时刻注意着卡座里那一对以暧昧姿势贴耳的男女。
易珏比她晚十分钟进入酒吧内,嘈杂的音乐让他分神,但还是很快在远处卡座里发现了坐在人腿上的徐秋冉,她露出来的腰被男人搂着。
“徐小姐好大的架子,”那男的钳住她挣扎的手,笑得下流又猥琐,油头粉面的作态让徐秋冉烦躁:“等了这么久可把你盼来了。”
“这位先生把我约过来,有话就要好好谈,是不是?”她扭脸躲着男人在耳畔呼出的热气,强自镇定地跟他讲:“你这样,怕是多少有点不尊重温先生了。”
讲实话,温从思虽然是人渣,可是倒也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她现在还顶着温从思女朋友的名号,谅这个马仔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她如何,左右是被揩揩油。
“我也真的是很想尝尝温先生女人的滋味呢...”他着迷地在徐秋冉颈脖处嗅着,一只手在她腰间游走。
易珏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神情紧绷,敲了一下耳侧的蓝牙示意各单位注意。
他在吧台上点了酒,一口没动,全神贯注盯着14号卡座。
只见她挣开了那个男人的禁锢,猛地站起来在卡座里显得特别显眼,旁边坐着的人见惯不怪,还当只是搭讪被拒的寻常戏码。
被推开的男人冷呵一声,翘起二郎腿抽了口雪茄,财大气粗地用皮鞋尖点了点桌上的一排洋酒,示意她:“徐小姐喝一杯?喝完了就好好儿谈!”撩开了外套,露出了极具威胁意味的枪托一角,在人前看不见的地方警告着徐秋冉。
她挑眉,行动前就知道进酒吧是躲不过这一劫的,事先已经吃过他们准备的解酒药了。
略略看了一眼,酒的度数都不低,她跟了温从思几年,酒喝不得算少,认得多酒量也还不错。
她很爽快地倒了杯红的,晃了晃就喝下去了,一滴不漏把高脚杯倒挂在指尖。
男人咬着雪茄,鼓着掌赞她女中豪杰,一句重点不说又要缠着她去舞池跳舞。
舞池里的林一跟马步采听见了,随音乐摇摆的身体顿了下,更加警惕起来。
杨薇薇被极具节奏感的音乐震得打脑壳,旁边的人说话都要用吼,青年男女无处安放的灵魂随着忘情的摇摆甩头发泄。
她虽然也挺看不惯那女的风骚的样子,还整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撩易队,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确实挺勇的,不同于一般娇滴滴的女人。
油头男人牵着徐秋冉往舞池里走,半搂着她汇入五光十色的夜世界里。
身侧的饮食男女都跳着蹦着,随音乐大吼大叫,有动情者爬上音响甩头,DJ打着碟点燃全场气氛。
才一个扭头,她的手被松开,拥挤的人群里有另一对手搂上她的腰,徐秋冉肯定不是刚才那个男人了。
心下警惕,闻到了身后那人身上的硝烟味。
音乐突然切换,布鲁斯蓝调缓缓泻出,气氛换了个个儿,不再是爆炸的热烈,逐渐暧昧起来。
场上的灯光一暗,组里的人已经看不清刚刚还盯着的徐秋冉了,舞池里全是成双成对慢摇的,很难分辨出哪个是他们的目标对象。
易珏敏锐地发现了通讯器的声音不对劲了,听不清对方传来的声音,只有模模糊糊的人声,明明音乐缓下来了应该听的更清楚才对的。
他按住蓝牙侧耳分辨了一下,确定是那边的问题。屈指敲了两下通讯器,听见有回音。
舞池里的林一和马步采也有点乱了,舞步转了两下,刚刚几米远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匆忙丢下舞伴去人群里寻,一手在蓝牙耳机上敲出信号提示组里的人发生紧急状况。
场内B组都不着痕迹地向舞池涌去,本次行动准则是以鱼饵的生命安全为第一,第二是保住她不被劫走。
“徐小姐,”腰间的手拂过她,另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扫过她的唇,是把她从身后整个包住的姿势:“幸会呀。”
徐秋冉被身后的人搂住,被迫随着轻柔的音乐扭动,布料相蹭她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女人。
即使她的香水霸道得极具侵占力,从背后的身形可以感觉到她比自己高半个头,也就是一米七三左右,手臂有力。
“帮帮我这个可怜人吧...”神秘的女人在徐秋冉耳畔开口,伸舌舔过她耳骨的小痣,声音嘶哑着,像嘶嘶吐舌的响尾蛇。
手动情地抚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就算是牺牲自己,也要帮帮我噢...”
女人暧昧的喘息打在她的耳侧,激得徐秋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反手去抓她,摸到一手滑溜的布料。
很快,就几秒钟的时间,她被背后的人推开,回首去看那个人的时候,只追得上那个背影。
留着很短的短发,左耳带着十字架耳坠,穿着丝质衬衫,如她所猜,个子很高,看起来和普通高瘦男人没什么区别。
徐秋冉瞳孔收缩,心跳剧烈波动着,耳边还有刚才湿热的触感,那一条毒蛇仿佛还吐着信子在她耳畔玩弄。
她拔腿去追,拨开人群去找那个王八蛋,但人像是流入海洋里的一滴水,怎么努力也难以分辨。
林一撞上了盲目乱窜的徐秋冉,来者一头栽进了他的胸膛。
他看着她身后并没有人,警惕地把人搂住就要退出舞池,一手扶住蓝耳报告:“鱼饵安全,鱼溜走了。”
易珏放下手里转着的酒杯,压了几张钞票在底下,脸色如常地退出这个花花世界。
“收队。”易队的指令清晰地传到了候场的每个组员耳里,大家都有秩序地逐一退场。
音乐轰鸣的酒吧里气氛再次热烈起来,酒色的世界里没人知道刚刚身边有多危险的事情发生,一味地沉醉在声色犬马中。
徐秋冉的心跳仍然很不平稳,走出酒吧的时候脚步都有些凌乱,旁的人只觉得她该是有点醉了,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