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3章 围城打援
红彤彤的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晨曦的阳光普照大地,一天之计在于晨,辽东关外昌邑城下,已经被六万大军重重包围。
“咚咚咚”
战鼓雷动,喧天震地,热血沸腾,数十支牛角吹起,沉重豪迈,划破长空的寂静。
数万大军已经摆好了攻城的准备,冲车、攻城车、弩炮、投石车全部备齐,长枪阵、刀斧手、弓箭手们一一就位,放眼望去到处是蓝色战袍的燕正规军,甲片鲜明,如一片海洋,浩瀚深沉。
燕军将士得知大王御驾亲征,就在后方观望,准备今日决战,士气大振,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城外燕军主帅帐前,秦开一声喝令:“攻城”
令旗官得到军令后,挥动大旗,打出旗令暗语,还有一些骑马的传令官,飞奔而出,穿插在军阵之中,开始大声传令。
“将军令,开始攻城”
“开始攻城”
“呼”
瞬间,无数弩机和弓箭振弦而出,密密麻麻,猛烈地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
然后就是四面八方的大军齐齐开动了,千军万马喊杀之声,顿时撕裂虚空,掀起了惊天动地的风浪。
顿时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阳刚风云,席卷整个方圆十里空间,天地为之变色,血威之气凝聚成一股无形的气场。
“杀啊”
一时间,燕军四面合围,杀声震天,排山倒海。
战鼓声越擂越响,一队队士兵排着方阵,整齐划一地以剑击盾,向城墙下迅速集结冲锋。
在每个方阵中间,沉重地抛石机、云梯、飞桥、冲车,尖头轳、攻城塔等大型攻城器械被一条条拉得笔直的纤绳拖运着,役夫们喊着号子,将一具具攻城器械运向城下,大军气壮如山。
今天攻城规模超乎以往,燕王带来三万新军,加上前线五万多边戍军,混编在一起,扣除前去埋伏的精兵,足足有六万人,统一攻城,这昌邑只是小县城,长不到四里,宽二里五,被大军合围攻击,只见满地黑压压人头,蓝色大军如海水冲击着城池。
城头守军大惊失色,各种示警的鼓声、梆子声、锣声此起彼伏,一队队士兵匆匆奔到女墙箭垛后,急促地喘息着,开始战斗。
“敌军袭城”
“今日好多国军啊”
一些城头士兵看到城外呼啸涌上的燕军,惊呼失色,人数太多了,似乎集中全部兵力来攻城了。
“准备守城,弓箭手预备,射”
城头副将当机立断,下达了还击的命令,顿时城头弓箭手开始朝着下方人海猛射,一排射完,立即后撤,下一轮弓箭手上前,拉弓就射,依次几轮替换,弓箭如蝗虫一般,城外与城头相互射击。
噗噗噗
每一呼吸间,双方都有不少将士被射中,箭头刺入骨肉之间,紧接着惨叫声起,城下士卒接连倒地,前仆后继,城头的士卒则被射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这是一片血与火的战场,到处是冲锋陷阵、喊杀震天的士卒,到处是倒卧血泊、已经永远也不会再爬起来的死尸。
也许不久之前,这些死尸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汉子,在这千军万马之中,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但是在他的家里,却是比天还要高出一头的夫,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如今却只是一具无人顾得上多看一眼的尸骨。
血染城渠,遍地尸骨,在最前方,已经有燕军悍卒爬上云梯,但是有些爬到一般就被射落下去,有的被石块滚木砸落下去,射死的、摔死的不计其数,但是军令如山,后面的将士仍然始终如一地向前扑冲。
明知必死,也仍要杀出一片血路,这就是军人的威严,勇往直前,决不退缩,城池下方的燕军,无边无尽,人马数万,看来真有投鞭断流、举手如云的庞大气势。
“杀杀杀”
投石机疯狂地朝着城头砸去,轰隆轰隆的撞击声,每一颗巨石砸落下去,震得城墙都一晃一晃的,腾起一团浓厚的烟尘,被砸中的守卒直接就成了一摊肉泥,脑浆崩裂,血肉模糊,同样城头下被滚木和石块砸中的燕兵悍卒,也是粉身碎骨。
由于燕军后勤充足,城下那一排排集束似的弩箭、弓箭,仿佛不花钱似的向城头上倾泻,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打击中,掩护着冲车撞击着城门。
数里外的山岗上,辰凌勒马而立,他身后是滕虎、沈铮、柳岩、景砚等人,还有两千刀锋营特种兵候命,他以燕王身份拟了王旨,封这个身份辰凌为这次袭击白山邑的总指挥,有权调动刀锋营特种兵,因此他们在赶往白山邑东边的长白山支脉前,过来眺望一下攻城战场。
辰凌俯瞰着眼前摇摇欲坠的昌邑城,那座城就像是滔天海水巨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会遭到覆顶之灾,却总是重新出现在浪尖上,那城头、城下,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绞肉机,在飞快地收割着人命。
他虽然身为燕王,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毕竟来自后世,对人的生命有一种特别的珍惜和体恤,他不是不知道,用这种残酷的手段强行攻打,要付出多么巨大的牺牲,那得需要多少人命去填,才填得平那条始终无法逾越半步的护城河,可是战事一起,别无选择,只希望早日结束,城池危机,援军到来,伏击战也要打响了。
这时在昌邑四角城头,点起了狼烟,浓烟滚滚冒出,点了求援的烽火信号。
辰凌嘴角溢出笑容,对着身边的滕虎、沈铮道:“叛军开始求救了,好戏要上演了,走,咱们赶去白山邑外的山岭隐蔽,今夜开始袭城”
“喏”诸将拱手听令。
辰凌等人勒马下了山岗,率领刀锋营的特种兵们,绕道呼啸般卷向东边白山邑,赶早落山前抵达指定藏身点,至于昌邑城的危亡,以及两路援军的命运,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