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么又绿了_10

  “将军夫人,请用茶。”清儿恭敬奉上香茗,白云夫人若有似无的瞥了清儿一眼,清儿自觉后退一步,神色黯淡的行礼道:“奴婢告退。”白云夫人这才点了点头。
  “在门口看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秦湘看她落寞身影又补充道,白云不赞同的向她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却没有阻止。
  待清儿关门,白云这才道:“云姨自不是防备清儿,只是这有些事,不知道对她来说才是好事。”
  “云姨,不妨事,那丫头护主,机警的,看着门也最是适合。”秦湘又压低了声音道:“现如今将军府有六批人马守着,湘儿也不便去定南王府给师公请安。还劳云姨代问师公安好。”
  “湘儿,你所想亦是你师公所想。他也是料到将军府处境艰难,才吩咐我过来。”
  白云放下杯盏,口渴不过是借口,她托着秦湘的手,沉思一番才开口道:“湘儿,你最近动作频繁,这平南城中大半的人都猜到你予以何为。”
  秦湘微震,不自在的后缩了些许,不解道:“云姨,师公是让您劝我?我以为这平南城只有他老人家明白我。”
  白云夫人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湘儿,父亲怎会不明白你,秦师弟现如今的处境原是父亲过去的处境。”秦湘这才无助点头。
  “只是湘儿,你虽早慧,却还是个孩子,这些事要相信大人,”白云夫人见她一头雾水,笑着点点她的脑袋:“恨不得你是我家小娘子,云姨定是娇宠着你。”
  “云姨……好好的,作甚么吊人家胃口。”秦湘摇晃这白云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只有师公和您老当我孩子,父亲对我可是放心的很。”
  白云夫人好笑道:“好,那我便问你,秦师弟是否跟你说过我们大楚边疆的第一大城……郦城。”
  秦湘自然点头,“父亲不用说我也知道,郦城这边境第一大城,商贸通达,络绎不绝,比起咱们平南城也毫不逊色!”
  郦城也是富贵坊置办粮草的绝佳之地,秦湘自然做了些功课,白云摇了摇头,“看来秦师弟没有告诉你,你师公常年带兵,自然知道打战最紧要的便是这粮草了。”
  “故而父亲早年已经安排了属下在郦城经营,防的就是朝中苛扣粮草,无辜将士因此丧命,边疆失守。”白云夫人看秦湘吃惊的张大嘴,满眼的笑意。
  “在父亲眼中,栩哥,秦师弟,定南军诸将士皆是他的亲子,就算东窗事发,不过是他一身功勋,将功抵过罢了。”白云夫人安抚道:“总归还是王亲贵族,总比你,一个姑娘家去做这事来的合适。”
  “师公……他……”秦湘深知定南王经营多年,不到危难之时,绝不会轻易暴露的,这是要牺牲自己,保全父亲,保全定南军。
  “可是云姨,就算这次侥幸过关,依着现如今的形势,早晚……”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朝堂之上掷地有声地与那班守旧,顽固的老臣辩上一辩!
  还有那些老臣的背后之人!
  第13章擅吹箫?
  “湘儿,你只看到我大楚朝中龌蹉,尔虞我诈,你可曾想过,适逢战乱,其他五国和我大楚一样,也是半斤八两呢?”
  白云夫人知秦湘鸿鹄之志,苦于无人指点,便压低着声音点拨道。
  “且不说赵国,征战数月,国内空虚,军心动摇,还不若我大楚。再说赵国之邻国……秦国,秦王老矣,六子争王,内耗极大。而韩国国力羸弱,魏国新主年幼稚嫩,齐国离我大楚甚远,就是要攻打我楚国,还需要时日。”白云夫人将六国现状一一分析。
  “此次楚赵之战,对你父亲意义甚大,他接手定南军已有数年,虽有军权,却一直被朝中老臣排挤,故而只能是上将军。只有这实打实的军功能堵住这一班老臣的嘴。云姨知湘儿有本事,但这么多眼睛盯着,你只能忍耐!”
  白云夫人下巴轻点门口,秦湘会意,“云姨,我明白。可父亲怕是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想连累师公的。”白云夫人摇了摇头,“虽是父亲麾下,可早在秦师兄接手定南军,这便一道儿交由你父亲打理了。”
  “我想他早有周全计划,湘儿,你要做的便是守好这将军府,等秦师兄得胜归来,对你父亲要有信心,好么。”白云夫人怜爱的拍了拍了秦湘的脑袋,没娘的孩子总是格外早慧。
  秦湘送走了白云夫人,心中还是疑窦的紧,为何父亲的计划,广叔毫不知情?可师公让云姨来,必然对前线局势有较大把握。秦湘不敢给父亲写信,怕被人截了,想了想还是交代秦广收拾袁尚的画册去富贵坊走一趟。
  秦湘不安的在府中花园闲逛,清儿远远的守着,不知道今日世子夫人说了什么,但自家小姐身上的担子感觉卸了不少。
  “嗳,你站住!”清儿见袁尚寻来,立马拦住。
  “前面是内院了,袁公子,请止步!”清儿不待见他,口气也冲了些。“清儿姑娘,袁某有要事找大小姐,烦请姑娘通传一声。”
  “前院之事广叔自会安排,袁公子有事可找广叔。请便。”清儿毫不客气的赶人。袁尚碰了一鼻子的灰,昨日一块小石头砸了进来,告知明早古五爷就要启程,他总要出去见一面。
  可秦广让人日夜监视他,若要出门,还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摆脱了监视才好,“清儿姑娘……”袁尚还想求告,可清儿一副厌烦的表情,让他受挫无比,好歹自己也是玉树临风的佳公子,从来没受过这待遇。
  袁尚在小门盘旋了好阵子,均没有找到机会,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茶饭不思,更别说画那春宫图了。秦广出门办事,一直未归,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经此一事,袁尚也算是想明白了,他想在平南城立足,还得先得到这位平南第一女公子的信任,最好能互惠互利,否则确实是举步艰难,其他暂且不说,她可以困着他,让他天天作画。
  华灯初上,秦广仍未回府,秦湘隐隐地有些不安,担心有了变数,不免烦躁了起来。此刻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箫声,呜呜咽咽,好不扰人。
  秦湘寻着箫声找去,不知觉便走到了外院,“芙蓉姑娘说你擅吹箫?”她夸张的拍了拍耳朵,似乎要将被荼毒的杂音拍出:“富贵坊为了挣钱,也太不择手段了!”
  “咳咳!大小姐!若不是袁某扰了您的清闲,您怎会亲自过来。”袁尚尴尬的放下手上的玉箫,塞入袖口中,“大小姐似有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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