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是个体面人
与附魔师必须投入足够技能点、方能解锁下一阶段天赋不同，召唤师只需获得足够技能点，高阶天赋便自动点亮，算得上更加人性化。
有赖于珍妮的建议，陈昊放弃了最初的打算，跳过一心同体、屹立不倒等主要增幅召唤兽的天赋，选择了三个更适合自己战斗风格的天赋。
嗜血（等级55）：愤怒与求胜欲如烈焰般燃烧，促使你们愈发勇敢与狂热，甚至超越了平时的自己。可以令召唤兽攻击欲望提高百分之五十，召唤师施法与物理攻击速度提升百分之十，消耗一千标准魔力单位，持续时间一分钟，冷却时间十分钟。（记得保持冷静，面向敌人再开始技能，别回头看）
因为元素匮乏，法术消耗高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即便陈昊近乎八成的属性点全投入智慧，也只能释放最多四轮嗜血。考虑到选择太多主动技能只会顾此失彼，新晋召唤师的某人随后选择的，皆是勿需魔力便能奏效的被动性质天赋。
同生共死（等级15）：朝夕相处积累的羁绊，让你们配合愈发默契，甚至能彼此化解对方伤势。当召唤兽与召唤师距离在三十码以内时，召唤兽遭受所有伤害降低百分十，召唤师遭受所有伤害降低百分之二。该效果随双方距离增加而削弱，当二者距离大于等于五十码时效果完全消失。（可恶，你肯定是为了找理由贴贴才选这个天赋的，大色狼！）
强化灵魂链接（等级55）：伴随彼此的诉求，契约将愈发牢固，并使你们愈发理解尊重对方。召唤师与麾下所有召唤兽的灵魂链接强度提升百分之三十，双方精神类法术消耗降低百分之十，且遭遇精神类法术攻击时抵御可能性提高百分之十（………）
某人对最后一个天赋找不到阴阳怪气之处，只能打省略号的耍性子行为姑且不提，陈昊倒是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个天赋。在精神力被强行扩张后，缓过劲的他检查时惊喜发现，急剧膨胀的精神力使自己对召唤兽情绪感知愈发敏锐，甚至能介入其余召唤师与召唤兽的契约。
在教室内弄到耳鼻眼口悉数渗血，也是因为屋内全部人都是召唤师，她们的契约资讯一口气被截获，导致陈昊‘宕机’了。
“所以你们瞧，只要控制好数据筛选，让单位时间数据量不超过我大脑的接收上限即可。”摆了个比肱二头肌的姿势，陈昊努力向伙伴们证明自己并无大碍，所谓血流不止仅仅是技术性调整。“给我点时间歇息就好，不用把我架到医务室...欸？”略带疲惫抬起头，打算多解释几句的某人后知后觉发现，意识领域里的氛围有些微妙。
“你们，怎么了？”
“没事。”
“没事。”
“没事。”
“唔？”
除开还弄不清状况，正好奇不已探索新世界的波波，剩余三女的答复可谓是异口同声。似乎私底下进行了自我介绍，瑞雯单手托腮歪着脑袋，背靠墙壁似笑非笑眯起眼眸。“所以，你们也是主，他的召唤兽？”
“是哟，我们都是主人忠诚可靠的部下~~”语气轻松中透着认真，珍妮率先回应她的询问，顺带不轻不重展示了下威严。“哦对了，希斯姐姐最早追随主人，我是第二位，你是第三位呐。”
不是，你们这搁着水泊梁山排席位哪，再说真论起来安妮汉克也排在前头好不。哭笑不得咂了咂嘴，陈昊刚说出‘你们冷静点’五个字，就遭到三人不约而同的围攻。
“你先安静点，笨蛋主人！”
“是啊是啊，难得在这一点上，我们居然会取得共识嘛，后辈。”
“每次都自作主张，真是麻烦...你先坐那休息会，我们有私事要谈。”
希斯话音刚落，陈昊就觉得脑袋一痛，随即被强行中断联系。被‘赶’出来的某人哭笑不得下，唯有掏出手帕倚着墙壁，自行处理着血迹斑斑的面庞。觉察到猫娘又在身上蹭来蹭去，陈昊用手轻轻抚摸前者，目光则落在不远处愁眉苦脸的瑞雯身上。
理性告诉他，这个藉由神秘存在牵线，与自己缔约的召唤兽与波波截然不同，拥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对她必须多加观察与试探，不能贸然信赖和委以重任；但感性又劝说他放下警惕，与这位并不算漂亮的异族女孩好好合作，实现尽早返回洛斯特的目标。
教会的耐心不可能持续太久，如果自己迟迟不抵达圣·雷丁，别说为诺森格兰德争取地位，连他自己都可能被视为逃避职责的懦夫，之前努力皆付诸东流。
不过话说回来，别说是脚下的土地，瑞雯甚至对自己的来历都讳莫如深，该不会她所谓的计划只是谎言吧。明知有灵魂契约束缚，她背叛愚弄自己的可能性很低，陈昊还是不免心生些许焦躁。抚摸着身边人的秀发，已经彻底将波波视作‘宠物二号’的陈昊叹了口气，朝其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
“波波，你觉得瑞雯可靠吗？”
“咦？”似乎不理解少年的疑问，紫发女性眼珠转了好几圈，这才恍然大悟恢复了欢快的表情。“她是朋友！”
挺符合她风格的答复，说实话没什么卵用，但陈昊总归受到了感染。“也行，连你都说她是朋友，那就当她是朋友吧。”暗暗决定找个机会给瑞雯也提升下等级，免得她再滋生负面情绪，注意到与其他人的链接再度恢复，看见瑞雯迎面走来的陈昊清楚，她们的交流已经结束了。“怎么样？”
“没怎么样。”满脸吃瘪模样的精灵没好气回复着，随即不由分说挽住陈昊胳膊，并朝波波使了个眼色。“先去医务室，让见习祭司给你诊断一下。”
欸，怎么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自己不是说没事了吗？察觉到少年脸色变化，瑞雯边走边用另只手朝胸口指了指。“你今天早上受伤了，对吧。”
“我对魔法懂得不多，但希斯...姐姐说强行拓展精神力范围可能伤及灵魂，做个检查更保险；至于你清楚胡闹受的伤，也可以顺便进行治疗...”
“哎，他受伤了？”反应明显慢半拍，直到瑞雯语速极快说了五六句话，同行的兽人这才理解了她的第一句，惊讶地凑上前在陈昊胸口嗅着。“好像是哦，有血的味道。”
你鼻子这么灵，确定是猫而非狗吗？默默吐槽着还在怀里蹭来蹭去的波波，陈昊礼节性推开对方，思忖了下决定接受她们的意见。“去治愈内伤也行，那俩家伙都是疯子，打起来余波都能杀人。”
因为是上课时间，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有了目标的三人快马加鞭，在瑞雯带领下直奔位于建筑一隅的医务室。靠着精灵少女出具的证明，陈昊很快被安排躺到床上，一位相貌比格蕾丝更年长的女精灵握住魔杖站到他身旁。“所以...你说你的召唤兽突然大出血？”
不由分说扒掉了陈昊的上衣，看到肌肤上阵阵青紫，自称艾什莉的精灵摇了摇头，转身二话不说先给了瑞雯一个爆栗。“召唤兽是很宝贵的财产。就算欲望太过强烈，玩弄时也要掌握好分寸，你是想杀了它吗？”
背锅还不敢申辩，吃了哑巴亏的某人支支吾吾下，只得暗地里丢给陈昊幽怨的眼神。将她的沉默视作接受斥责，艾什莉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陈昊放松后举起双臂，默默念叨起祷词。“伟大的黑暗女神，您的信徒衷心恳请您赐下力量，助其治愈这受伤的灵魂~~”
其实我受伤的是内脏，不是灵魂。心中如此诉说着，静观其变的陈昊敏锐注意到一股能量正穿越空间束缚，突兀地出现在房间内。受到艾什莉引导附着于魔杖上，它们伴随前者挥动手臂，激射向陈昊胸口处，迅速没入肌肤内。
出于法师本能想要抗拒，陈昊却觉察到这股黑色能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有攻击性，反而温顺平和甚至带有既视感。在少年的四肢百骸间流淌，如血液的它们很快汇聚到各患处，修复起复活时依旧留存的内外伤。
所以，这就是黑暗女神力量？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匮乏，替代方案就是向神祈祷，获得力量来施法。气色逐渐好转，用魔力监视着异种能量动向，‘看见’它们最终离开躯体消散无踪，陈昊隐约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惜细细回味却愣是记不起来。感觉身体状态恢复了大半，只能作罢的少年爬起身，穿好衣服礼貌地向艾什莉表达了谢意。
“谢倒是不必了，”似笑非笑打量着面前之人，担任救治者一职的女性头也不回朝窗外指了指。“有那份闲情，不妨去恳求黑暗女神保佑。”注意到众人皆是不解模样，她端起桌上的烟杆递到嘴边，慢条斯理补充道：“岩柱上的旗帜升起来，这意味着狩猎队平安返回。”
“不管你搬出什么借口，英格丽毕竟死在你手上，格拉西斯家族成员想必会很乐意找你‘谈谈’。”红唇间吐出一个烟圈，交叠双腿的艾什莉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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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某个非常牛逼哲学家的推论，一旦蛋糕落地，必然是带奶油的那面朝下。他对此的解释是，假如一件坏事可能发生，就绝对会发生。
格拉西斯的人确实找上门来了，速度甚至比瑞雯预料得更快。
“请等一下，俩位。”刚刚填饱肚子，告别了折返教室去取落下课本的瑞雯，陈昊与波波刚走到宿舍楼门口，便被一位有些矮小的女性精灵叫住。“是层耗与波波对吧，在下卡尔文，是格拉西斯家族的一员。”
淦，波波名字都能念对，凭什么自己名字念不对，这货是故意的吧。歪着嘴啧了一声，知晓来者不善的陈昊先是环顾四周，这才昂起头冷冷道：“我叫陈昊，不是层耗，你想做什么？”
红色眼瞳中闪过一丝窃喜，情绪隐藏并不好的女孩（快能和希斯五五开，陈昊觉得这么叫并不为过）干咳两声，伸手朝不远处的灌木丛指了指。“家族主母想和你谈谈，有关你前些日子对我姐姐英格丽的所作所为，以及后续的事态处置。”
所以是死者的妹妹咯。浮现起当初被自己以命换命干掉的女精灵，陈昊其实并无太多负罪感。生死存亡之间出手狠辣务求夺命，本就是司空见惯的行为，更何况彼此素不相识。稍稍集中注意力，陈昊很快发现了几个隐藏其间的身影。
也不知是天赋增强了感知，让他又恢复了以往能微观感测的效果；还是这些打手们技术太差，压根不是隐匿的料。
对方左顾右盼满脸慎重，就是不愿搭理自己，女孩的神情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人类，我知道你来自洛斯特，想必也不是傻瓜，我就直说了吧。”从袖口取出一样东西，她不耐烦地将其丢向陈昊，视线里掺杂了几分残忍。“跟我来，别拖拖拉拉，这样大家都省事。”
阻止了有些生气的波波，陈昊上前两步蹲下身，慢慢捡起了地上的水笔。翻转两圈确认是瑞雯的私人物品，他面无表情看了眼卡尔文，将左手食指贴在太阳穴上。片刻沉默后，陈昊长舒一口气折返原位，将水笔放进了口袋。“她在哪？”
“我说了，别拖拖拉拉。虽说杂种的命不值钱，但对那些哥布林与食人魔来说，一个女精灵足以让它们欢呼雀跃，血统什么的并不重要~”
看样子自己有些高估对手的素质，还以为他们不会对女人出手呢。听着链接里某人可怜巴巴外加无能狂怒的辩解，暗暗下达指示的少年庆幸着自己听从建议治愈了伤势，边调整物品栏与技能栏边盯着冷笑不已的卡尔文。“其实，你们家族的主母根本不在那，对吧。”
“你倒是可以继续拖拖拉拉，反正我不介意你的主人是不是处女，亦或是不是活着，这个城市每天都在死人，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笑容愈发猖狂得意，卡尔文看到陈昊牵起波波的手走向目的地，情不自禁舔舐着嘴唇。在她看来，这俩人连同之前被捕获的瑞雯已经是毫无价值的尸体，只配拿去喂骑兽。
只是她不知道，陈昊也抱持着同样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