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见女儿
第四百七十二章见女儿
“皇上，帝都不幸暂失于反贼之手。事发突然，一时未能逃离的官员甚多。其中不乏多有忠义之人，如刑部尚书李慕白、襄王李僙等，不屈服于反贼。但也有不耻之辈，户部侍郎赵显、工部员外郎宗绍等。最让人痛心的是一批王侯也投身于反贼，杞王李倕、安阳郡王李默、凤岗郡王李重等，这些人不但有辱祖宗，在当下影响极为恶劣，必须得严加惩处。”
卢杞的话一出，比议论李适登基更热闹，纷纷加入声讨行列。
“投身反贼，一律视同反贼处理。”
“不错，否则有愧对张相、曹国公那样的忠烈。”
李豫正在怒火中，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他有过安史之乱的经验，安禄山攻占长安后，也有不少官员逼迫接受安禄山的官职。但多数很忠心，如大诗人王维。王维不惜吃下泄药，拉得自己差点断气也不愿上朝。
他们已经从长安那边打听到消息，这次屈服于朱泚的官员并没有上次多，但李家屈服的不少。除卢杞说的几个外，还有不少小辈的公侯投靠朱泚。
反观外姓公侯，连汪婧当文官的父亲，在朱泚登基之日和一群官员在皇宫外大骂反贼，被抓后至今生死不知。
始终都是有素质人官员，由群论很快转变成一个个发泄。杨炎说出一个人：
“这次还算好，总比安史之乱时少。人心不可能全一样，这些东西避免不了。唉！连洛阳郡王也有走眼的时候。那些投靠朱泚的王公官员虽说不可原谅，始终是对方逼的。传来的消息，朱泚并没有逼张则祥，当日还派兵将那几座厂保护起来，没想到他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就当了对方的赵国公。
如此做法，还不如平时并不显的陶林，将朱泚的封号推去。张则祥的想法比起杞王李倕更不可原谅，米酒琉璃虽没什么，但酒精可是重要的军用物资。现在可好，那些反贼的酒精比我们还多，不知能活多少个反贼。”
说到张则祥，原本逐一发言又变成群论。杨炎说得不错，张则祥投靠朱泚的影响，的确要比襄王李倕大。一是如杨炎说的几个厂，一点损失没有集体跳槽。
朱泚占领长安后，可能怕引起天下大乱，并没有将商盟的金银占为己有，也没乱印银票。因为他有了何浩然那几座厂，相当于有了几棵摇钱树。更是得到朝廷的银库，里面的银子已经够他招兵买马了，根本没必要冒着得罪天下人的风险。
二也是因为何浩然，何浩然看人从未看错，部下从来没有背叛过他。张则祥是他最信赖的朋友，信赖到将小半个家业交给对方，自己从不插手。张则祥的背叛，终于让一些人看了回他的笑话。
李豫再也忍不住怒火，一巴掌拍在御桌上：
“将所有投靠反贼的皇亲从族谱除名，定为反贼。包括所有投靠的官员，一律定为反贼。吩咐各地，将这些反贼的亲人抓起来，待日后收复京城再行定罪。”
李适皱了皱眉头，起身反对：
“父皇，这样做怕是不妥，起码现在不能这样做。有不少人都是受朱泚的威胁不得不投靠过去，他们中多数对我大唐仍有忠心。要是这样做，岂不是将他们完全推到反贼那边去？”
“太子说得是，”颜真卿接道：
“那些人虽没骨气，始终是受反贼所迫。要是我们现在这样做，会寒了很多人的心，他们再无念想，会一心帮助朱泚反我大唐。”
一些明理的大臣也起身相劝，李豫怒火减了不少，但杀心未减：
“那将反贼江汉年两个贼子带上来一并处死，以祭张相等忠臣之灵。”
这下没人反对了，就连颜真卿也将江汉年恨之入骨。除大儿子颜頵逃出外，他的家人全在京城。很快，两个可怜的人被五花大绑押上大殿。
发生窦文场之事后，江汉年的两个儿子从神策军调到禁卫。上次一同出京迎接沈珍珠，哪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
两人一进殿就被众人骂得狗血淋头，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年青人、江汉年二子江浩想站起来，被后面的禁卫死死按住，不屈地说：
“皇上，我父绝不会做那种事，定是有人陷害。要是我父真有谋反之心，为何不借故将我们留在京城，我们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得到？”
“你还嘴硬，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了，铁证如山。”卢杞一脸杀气盯着他：
“你父不但是反贼，还是反贼首脑。要不是他，神策军会造反？长安会失守？现在你们父亲可风光了，被朱泚封为广安郡王。在他的眼里，荣华富贵比亲子更重要，失去两个儿子算什么？”
卢杞和颜真卿的情况很相似，他也只有一子在外为官，其它全在京城。害得他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听到家人被杀的消息。
“请皇上将这两个贼子凌迟处死，以慰那些死去忠臣将士在天之灵。”
一阵阵声音吼出，不愧是虎将之子，两个年青人只是一脸为甘，并不害怕。此时李豫看着他们，就如看见江汉年和朱泚两人，正要答应众大臣的要求，一个禁卫来报：
“启奏皇上，洛阳郡王已进城。”
……
何浩然马不停蹄赶到太原，将他们带去的一千七百副盔甲留下，其中一些需要修补的也一并留在那里，让太原将士自行去修补。和岳父李晟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匆匆朝卫州赶。
一路上仅在檀州呆了一顿饭的时间，他知道来不及看到曲盈盈生产，但那种急迫的心情用语言也难以描述。
为了能最快赶到卫州，他身边只有十几个亲卫同行，其他人在后面带军，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卫州。
没去见李豫，此时他只想见自己的孩子，在檀州已经听岳父曲明说过，曲盈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对于他来说，生男生女根本不在考虑之列。能母女平安，已经是上天对他最大的优待。
闯进刺史府，一路那些招呼他也没回。待他冲进后面的小山上，在凉亭中终于看见自己的小宝贝。
“相公回来了。”
难得一回李水音没抱何庭芳，飞身向他扑去。他顺势将过来的曲盈盈抱住，很是自责地说：
“你辛苦了，这里的事我都听岳父说过。上天保佑，总算母女平安。这么重要的事我也没在身边，以后我发誓，再生儿女时我哪里也不去，一定在身边陪你们。”
曲盈盈比他更内疚，“相公，是个女儿。”
“女儿怎么了？”他放开两个老婆，急不可耐将舒小红送来的女儿抱在怀里。此时何庭芳早已满月，一对圆眼十分灵动，盯着他一点不认生。直到他亲得对方哇哇大哭才罢手，大笑道：
“男孩女孩都一样，对我来说一点没分别。只要她能快快乐乐成长，就是我最大心愿。”
李水音拍了拍松了口气的曲盈盈，笑着说：
“我就说过，相公对男孩女孩没什么挑剔。可惜那个臭道人说……”
“好了水音，”舒小红赶紧将李水音打住：
“我们先回去，相公也要梳洗一下。”
他连梳洗也不想让女儿离开视线，几个老婆说的话，连一半都没有听进去。刚梳洗完抱住女儿，李雪韵来到。
又是一番亲热后，李雪韵摸了摸他怀里的小脑袋，问道：
“相公，被天雷击中的人你是不是一定能救活？”
他有些惊讶，不明白这个真正的大老婆话中之意，想了想说：
“怎么可能绝对能救活，救盈盈之前，我连一分把握都没有。要不是有天大的运气？你们问这干什么？莫非又有人被雷电击中？”
李水音这个大嘴巴被舒小红打住，没敢开口。等了好一会，李雪韵幽幽说出洪唯物的相命之言。
“要是有一点把握，我们也想试试。”
看着几个傻女人一脸执着的样子，连一旁的小莲几女也一脸认可，他连杀人的心思都有。
“你们听他那些做什么？就算他说得有理，天雷岂是好玩的？那次的天雷还算轻，威力大的连人都得炸碎，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救得活。别想那些没用的，反正我已经有庭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绝不准任何人去做那些试验。”
他有些内疚，腾出一只手将李雪韵抱住：
“现在的情况不打仗是不可能了，朝廷在这里，有大把官员在，以后城里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们，器炼厂那边也交给太子。以后我出征讨伐敌人，只要不很凶险的，都将你们带在身边。”
“雪韵姐等了这句话等很久了，”李水音过去将两人抱住，高兴地说：
“以后无论凶不凶险，我们都要跟着相公。只是庭芳还小，可不能带上。”
小莲笑了笑：“庭芳有我们在家带，几位夫人只管陪在老爷身边。”
一家人正高高兴兴围在一起大谈家事，不速之客登门，李适说了些废话才转入正题：
“父皇让你去大殿商量事情，众大臣都在那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