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再过一关

  第三百九十一章再过一关
  何浩然现在的工作很轻松,田安泰有安氏带,他早晚忽悠小孩一次。现在不得出去,白天多数时间交给田仁常,让他带到府中人多的地方去吸收人气。
  他也不是完全忽悠田安泰,有时和云梦一起教对方识字学文。安氏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欢田安泰。
  刺杀案的第二天清晨,他还未从床上起来为田安泰作法,二楼卧室门被敲响,田承嗣带着几人走进来,将他惊了大跳。
  除田仁常三弟兄外,还有几天不见的渡虚道人。渡虚的气色不是很好,脸色很白,全身有些发抖,一个喷嚏打出后他才知道,对方感冒了。
  田承嗣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声音比较平和:
  “道长为泰儿施法几天,我还一次未参观过。他们三兄弟和渡虚道长也很有兴趣,所以这次特地来看看。”
  他连口水也不敢吞,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带着五人来到三楼。安氏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将要成为老大,连胆子都大了不少,看见现在的几个老大也没多少怕意,将田安泰抱到田承嗣面前:
  “父亲,泰儿几天没看见你,一直在念着呢!”
  田承嗣的确是真心喜欢小孩,挤出一丝笑脸将田安泰抱过来:
  “后天就是老夫大寿,这两天客人不少。蓝道长,到没到施法的时间?要是到了就快给安泰施法吧!”
  这些话也算正常,可他听起来更像是在嘲笑。推开窗户看了看天色,掐指一算,点点头:
  “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作法。”
  “慢着,”渡虚道人连天色也不用看,冷笑道:
  “蓝道长,吸纳天地之气主在于晨,还差一炷香的时间才是辰时,你现在作法有什么用?”
  他哪知道这些知识?遇到一个专业人士,吓得他差点大骂出声:
  “不知道就不要乱开口,你懂什么?小侯爷被乌云侵体,贫道这是要凝聚紫气帮他去掉体内的乌云。你知道什么叫做准备工作?凝聚是要时间的,一炷香的时间刚好。真到辰时再凝聚,就会错过最佳时间。”
  渡虚张大嘴巴没能落下,论忽悠人,何浩然不知甩他几条街。
  火早就被安氏烧旺,可怜的安氏为了照顾孩子,只有白天田安泰出去,她才能补一会瞌睡。不用何浩然吩咐,她将儿子的衣服脱光,露出细嫩的皮肤。
  安氏每天晚上都要给儿子洗澡,因为何浩然每天早上都要在儿子的背上画符,满背的朱砂让田安泰很不自在,经过何浩然的同意,可以在晚上将背上的神符洗掉。
  这些过程连当爹的也懂了,田仁常取来朱砂符笔后,很知趣退开。何浩然提笔在碗中数点,嘴里念念有词,快速在田安泰的背上龙飞凤舞起来。
  念的东西没人能听到一个字,这也罢了。此时渡虚的脸色十分精彩,眼和嘴几乎都张到最大,中途怕自己忍不住出声,用手将嘴巴捂住。待何浩然的神符完成,他实在忍不住了,指着田安泰的背问:
  “你、你这是画的什么东西?”
  何浩然其实很害怕,后世他看过不少鬼片,看见的符没有一千怕也有八百。可那些符不要说他,就算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一目即会。并且电影上的那些符,恐怕连画符的人自己也不知道画的什么玩意。
  所以他画的符每天都不一样,但前面两个字基本差不多,有些像“勅令”二字。
  他没有搭理渡虚,右手中食指并拢,凌空在田安泰的背上画了一通。起身长长出了口气,此时他已经满头大汗,这些汗比他的符真多了,将汗擦了擦才回答:
  “此乃东岳大帝的紫气东来符,哼!你偷学也白搭。此符要配合口诀才能生效,没有口诀,哪怕你画一万张也没用。”
  渡虚差点被他气得吐血,喃喃说出东岳大帝几个字后,十分肯定地说: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贫道可以肯定,世间上根本没有这种符,因为你这符错了,错得离谱。”
  “哈哈哈哈,真是无知者无畏,什么话都敢说。”他的笑声很洪亮,听不出心里的恐惧。渡虚朝田承嗣一礼:
  “郡王,符一道虽不敢说尽皆知晓,但贫道绝不下于一般同道。此道自有规定,符有千百种,绝不可胡乱混在一起。他这道符上面是茅山捉鬼符,下面根本不能叫符。就算是符也与捉鬼符不能相混,更与什么聚紫气没有半点关系。郡王,此人是个骗子。”
  田承嗣还未答话,一个最恨他之人站出来:
  “叔父,凭渡虚道长的名誉绝不会说谎。他说的这些道理,在道派应该知道的人不少,要是叔父不相信,我们可以多叫些人来看。此人定是个骗子,很有可能他就是罪魁祸首。”
  何浩然被吓得不轻,本想学得像些,经常在电影中看见符上“勅令”二字,没打草稿就拿出来用,没想到符道还有如此规定?他保持沉默,如一个与世无争之人,淡淡看着田承嗣。终于有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父亲,蓝道长不是骗子,他不是。泰儿这几天真的改变很多,你看看,他不但变得聪明懂事,身体也比以前好了。”
  安氏非常焦急,何浩然自己没儿子,和田安泰接触几天,快将对方当成半个儿子了。安氏都看在眼里,此时别人说他坏话,想也不想跪在田承嗣面前为他说好话,这他冰凉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田承嗣打住要替他说好话的田仁常,指着转过头来的田安泰:
  “蓝道长,这符你怎么解释?”
  不能再装傻了,他已经想好说词:
  “天下之事,谁又能懂多少?就算是东岳大帝,也不可能将那些仙符看完,何况一个凡夫俗子?渡虚说错了,他根本不懂得符之一道。符道最是严谨,出不得一点错误,比如前面这两字。”
  他轻轻拍了拍田安泰,对方很听话将头转过去,他一脸轻视地看着渡虚:
  “这两字要是稍有一点走形,此符的功能将会大减,当然,可以用口诀来弥补。就算是贫道再画,也难画出一模一样的来。符道严谨之处,无论是竖横勾画、粗细比例皆会影响到符的效果。渡虚,你过来看看,这两字真和你所说的茅山捉鬼符一模一样?”
  田悦张了张嘴没说话,见大家都在看着,渡虚只好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东西哪能有一模一样的。何浩然在编的时候,怕他们再叫自己画一幅,就说过他也很难画出完全相同的符来。看了半天没开口,田承嗣催问:
  “渡虚道长,那两字是不是和茅山捉鬼符一模一样?”
  “不一样,”渡虚不敢说假话。何浩然画的和茅山捉鬼符有一定悬殊,只是很像而已。要是他敢说假,随便叫来一个懂此道的道人就能揭穿。
  可怜的渡虚被田承嗣放弃,让他先行离开。几人来到二楼,田承嗣盯着他缓缓说:
  “昨天发生很多事,仁涛被人行刺,还好田归虎反应快,没让对方得逞。可怜我的雍儿没那么好的运气,被人刺杀在府衙内。蓝道长,你相术如此了得,为何不提前告知一下?”
  他松了口气,扫了眼几人,田悦带着一脸冷笑,根本不相信他能解决这个难题。要是说没看出来,那他的相术就有问题了。要是看出来不说,他暂时平安,以后也难逃一死。当然在田悦心里,他已经没有以后。
  田仁常也替他着急,谁都没想到,他会轻松过关。
  “郡王,我已经给二将军提过醒,只是他没有重视。”
  “你说什么?”田承嗣激动得站起来:
  “你何时给他提过醒?”
  他长叹一声:“几天前,在府衙初次见二将军时,贫道见他面相异常。相术之道并非仙术,只是对一些吉凶有先知,并且会对我们自身产生影响。泄漏天机,会让我们减寿。这些贫道都不在意,在府衙对二将军说:他今年会有血光之灾。唉!他怕是不相信,没放在心上。后来二将军又没来,贫道也没有机会再给他复查。”
  “叔父,我派人去问问,”田悦不相信他:
  “在府衙说的话,总会有衙役知道吧!”
  田悦派人去问不提,田承嗣可能没办法了,居然向他问案:
  “昨天晚上,有人到悦儿外面的府中,将一个死人带到他那里,想栽赃嫁祸于他,还好被他的侍卫发现,人没抓住,将尸体留在那里。那个死人是雍儿的亲卫,昨天送三个凶手离开后再没回来。道长,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他静静沉思,在心里将姜子几人大骂一通。如果昨天他们成功了,今天田悦的兵权恐怕就会被解除,还拿什么造反?总算是人没抓住,想了一会才找到个借口:
  “贫道只是懂些相术,最近为小侯爷之事,已经功力大损,难算出什么东西来。按郡王说来,对方一次刺杀两位将军,可能有挑拨离间之嫌。有可能是外部敌人所为,当然这只是贫道的推理,郡王还需仔细调查才行。”
  昨晚的尸体被发现后,田承嗣想的和他一样,也觉得是外部敌人。见他如此老实,对他疑心又去几分。聊了一会,去府衙调查的人来报:
  “大帅,当日蓝道长二将军会面,有二十个衙役在场。他们皆证明,蓝道长的确说过:二将军今年有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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