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二章 戴尤娜的敲门砖
第两百七十二章戴尤娜的敲门砖
春风楼的主楼后面，还有一间准备室，用来为一些歌舞献艺的女子施妆休息等。今日春风楼这间准备室，挤了数十个淡妆浓抹的莺莺燕燕。
“桃红，你看看我的眼黛是不是有些深？”一个身材苗条、相貌清纯可人的女子有些紧张，摸了摸她的眼皮，问后面帮她梳头的丫鬟。
这间准备室设计得还不错，右边是一面面何浩然的明镜，每面明镜下面都有一个独立的梳妆台。左边是一间间较小的更衣室，不时可以看见一些美女进进出出。
正在化妆的女子有二十来个，一个个模样都有些紧张。一个身材有些丰满、长发盘结的美女刚化完妆站起来，座位就被另一个在后面等的人夺去。她摸了摸丰韵动人的脸庞，说出许多人的心声：
“不求成为明镜庄的女主，哪怕成为一个丫鬟也行。”
“想当丫鬟也得命好，”一个身穿红衣的美女接道：
“听说那位主很怕几位夫人，如此人物，家里居然连歌舞妓、乐师这些都没有。现在又多了一个公主，想当丫鬟，那几位都得点头才行。”
想成丫鬟的女子一脸愁容，长叹一声正要说话，从外面进来三人。她走过去笑着说：
“戴姐姐你也来了。”
来人是戴尤娜和她的两个丫鬟，她扫了眼一大群正在忙碌之人，拉住对方：
“好久没出来了，出来散散心。”
“散心是假，想蒙何将军垂青是真吧？”一个身材娇小、面妆较浓的美女冷笑道。她将要反驳的海心打住，问走过来的女子：
“明珠妹妹，哪位何将军，莫非是汲县侯？”
见她样子好像真不知道，明珠一脸兴奋地介绍：
“正是那个何将军，刚才我还给他上过菜呢。他比传说中的还年青，长得也英俊不凡。真没想到他就是无所不能的何将军。”
“真是他？”戴尤娜停了一会说：
“今日我还真不知道，正好我有一些事不明。为他献艺就算了，看能不能让他帮我解答一下。”
戴尤娜带着两个丫鬟离开，有些人带着冷笑。中途也有人去，不过可惜还未能接近何浩然，就被前面的保镖拦截下来。平时这些女子虽是万人迷，在何浩然面前，她们都不值钱。
……
何浩然正感不奈，上官进堂居然跑了进来。进来朝他见过礼后就怨卫康：
“卫兄真不够意思，带将军到这里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早作安排。”
有两个老板在，总算容易打法时间。大家聊了一会商盟之事，下面献艺的美女仍在一批接着一批。此时春风楼的主楼已经座无虚席，连一些早来陪客的美女也被打法下去，被后来的人占位。
这些大男人不是来看何浩然的，听说春风楼因他来，十二魁阁的头牌都出来几个。另外两边副厅中的人，全都挤到这里来。一个客人感慨道：
“要是春风楼天天都如此，天下再无任何一家可比。”
出于对人家尊重，这些美女献艺他都要细心看一会，没见到戴尤娜。有几次何浩然忍不住想问方玉玲，怕被有些人猜到一些事。要是有人知道是戴尤娜给他的情报，对方会惹来一身麻烦。
他眼睛看着表演台，嘴在慢慢给大家说商盟之事。一个女子从下面上来，还未靠近就被卫府保镖拦住。
“姑娘下去，这里现在不准人通行。”
他朝声音处看了一眼，被两个保镖挡住，看不见对方。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好几次，要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真不想如此拒绝这些美女。
“小女子心里有些事不明，想问问何将军，无论能不能解答，小女子都会离开。”
“终于来了，”戴尤娜的声音他知道，对拦人的保镖说道：
“放她进来。”
戴尤娜今日像真是偶遇，并未施多少妆，穿着一向水蓝色裙衣，只有傲人的胸部被束得突起，其它地方有些大套，连身材的好坏也看不出来。
“戴尤娜见过将军。”何浩然看着这个救命恩人，心里有些奇怪要问自己什么？双手虚扶起身，成功让她坐在自己的右侧：
“戴姑娘有何见教？”
“听说将军提议要取消封地制，答应各位王爷一旦取消后，他们得到的收入将会有所增加。小女子对这方面也知道一些，同一个等级的侯爵，收入也很有悬殊。比如同样是食禄一千户，有的在江南，有的在边城。在江南的收取税粮绝无问题，在边城的侯爷，恐怕十难取二三户。
取消封地制后，是不是同等级的王侯都一样？要是这样，将军至少会朝收入高的看齐，朝廷每年所补贴的银粮怕要花很大一笔，朝廷能答应吗？”
卫康和上官进堂微微点头，戴尤娜的问题也是他们想知道的。数百个王侯，全是向高的看齐，这得要多少银子才能补齐？那些王侯倒很满意，怕是朝廷一些对他不满之人，会以极大损害国家利益为由弹劾他。
何浩然也没想到对方会以这件事为敲门砖，这些天问此事的王侯不少，他早有准备：
“当然是朝最高的看齐，但收入最高的王侯并不会增加钱粮，要待以后国家富裕再说。以我大唐目前的情况，一下子在全国取消封地制不现实，要先从两都四边及富裕的地方开始。”
大家都懂，这样搞朝廷的损失最小，戴尤娜问：
“怕最多只能先取消三分之一，大多数的王侯一定反对，到时候将军怕是会遇到不小的阻力。”
“他们应该也等不了几年，”何浩然很有信心：
“如果要想早点取消封地制的王侯，可以配合朝廷，早日将分区种植计划做好。一旦他那里的分区种植计划开始实施，就可以取消封地制了。”
“将军高明，”卫康赞叹道：
“这样不但没有来至百姓和王侯阻力，还能得到他们的配合。将军的分区种植计划我也知道，真要叫人家种一辈子粮食的人，换成种丝麻一类的东西，怕是许多都不愿意。”
何浩然知道这种事，在后世他亲自经历过。有一年政府提出种烟，十有七八家不同意。后来又是补贴又搞强行清扫，终于家家都种上害人的烟叶。
他将自己的分区种植计划说给大家听后，又说出解决之法：
“在每个地方，都要成立一个钱物兑换点。你可以拿自己种植出来的东西兑换钱粮，那些东西由朝廷和商盟一起，将它们运到需要的地方。粮食是大事，不可轻视。所划的区域，先要满足粮食种植，后搞其它东西。”
三个商人十分佩服他的构思，戴尤娜皱了皱眉头问：
“在那些东西没出来之前，至少有一半的家庭温饱难以解决。他们种植的东西就算朝廷可以先欠着，成熟之前的生活怎么办？还有比如种桑树一类的，至少要几年才能见效，这些人的生活怎么办？”
他有些惊讶对方的心思细腻，想了一会说：
“在东西成熟之前，可以由商盟贷款给他们渡过难关。我准备建议将贷款分成三种类型：一是高息贷款，高息贷款月息百分之五，也就是借一百两，每月要还五两。这种款货额最高，主要针对一时周转不过来的商人，所能贷的数额也最大。在货大数额的货款时，对方必需要有相应的产业才能放货。并且所有人在旧贷未清时，绝不可再次贷款。
第二种是普通贷款，月息百分之二。因为针对普通人，对方只需要出据相关的房屋证明。如果没有地方出据的房屋证明，必须要有能力还款的中间人作保。
第三种是低息贷款，月息为千分之五。主要针对那些分区种植计划的百姓，并且可以贷款两次，两次还清后可继续贷。所在地的种植产业一旦成熟，则取消该地的低息贷款。”
这种事情说一天也难说完，但主要构架说出，大家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对他这种安排十分佩服，没人提出质疑。
现在全国都在搞商盟，不少地方暂时的存贷款在商盟内进行。除非是较大的城市，才有能力和商盟分开，成立一个商盟钱庄。
他搞商盟全国无人反对，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商业问题。不少地方的商业都在招人，全国广大的学子有事情做了。他们可以一边在商盟打工，一边学习，等待考取功名。有些没把握考上的，完全可以放弃科考，专心在商盟里面打拼。打工者的身份是工人，并不影响步入仕途。
戴尤娜想了一会，问出一个很难尖锐的问题：
“商盟在极度战乱时期，朝廷如果强行索取里面的钱财来渡过难关，这样的风险怕是众商家不愿看到的。如果真这样，一旦大乱来临，会有不少人撤资或是取里面的钱，而贷款之人比比皆是。到那样的时候，商盟能承受住几次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