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 西州战果
第两百六十八章西州战果
李雪韵一干人站在府衙外空等，几十号人，连均王的妻妾儿女也赶来助威，只有李水音一人才能进去。没过多久，敞开嗓门大骂的李水音也被推出来。
她们再一次陷入绝望，唯一相信何浩然的只有舒小红和李水音，舒小红抱着两人说：
“将军一定不会有事，每一次的凶险他都能渡过，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到他。”
留守府衙外有块空地，更外面是条很宽的大街，此时大街被围观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在她们不远处是义王的亲人，数量是她们的好几倍。要不是有一些官员周旋，两边已经开始大战起来。
舒小红的话对方有不少人听到，义王的三女儿一脸杀气，恶狠狠地说：
“想他渡过，你做梦吧！这次不但他要死，你们也都要跟着陪葬。有众王侯在，就连皇上也不能徇私，谁也保不了他。”
李雪韵没心思对骂，她也知道这次的事不比往常。欺负臣子没事，谋杀王爷的罪大，要是皇上有心保，有把握不会死，但取消封地制的罪那就大如天了。
可以这么说，连李豫也不敢轻言取消封地制，要是李豫无意中说一句，虽不可能被降罪，他的耳根将会永无宁日。
事情太大，李遐不得不将那封绝笔说给一个侍卫，由他带出来说给大家知道。所以在李水音未出来之前，她们就知道什么叫捅破天。
义王府众人更知道，义王的一个妾氏还为此大哭大笑：
“王爷，你都看见了吧！就算他们再怎么包庇那个奴才，他想取消封地制？哈哈哈哈，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所有王侯，每人吐口水也能淹死他。”
现在没人有心思和她们斗嘴，只有李水音有精神：
“没有父皇的旨意，我看谁敢动将军。你们派人出去，我们也派了，这次父皇亲临，就算天下王侯来了又如何？”
对方懒得和李水音吵，给她个不懂事。不过脸上的笑容未减，一个少妇说：
“三姑，我们去买口棺材？买最烂的那种。”
义王的三女儿知道她说的意思，一听给对方买棺材，本想发火，觉得这话也能打击对方，附合道：
“一口怎么够，大家数数她们有多少人，有多少就买多少。”
这些人也真做得出来，一个个指指点点数，数得凤喜等丫鬟大怒，一场骂战又重新开启。
在旁边的众官员得到钟涛吩咐，专门处理她们的纠纷，还未招呼完，从府衙内走出一人，将所有人惊呆。
“相公（将军、老爷），”一群人冲上石阶，将出来的何浩然围了几层。门口被堵住，何浩然不得不说：
“先出去，有什么事先出去再说。”
簇拥着何浩然走下石阶，张延赏、张万福几个官员走出来，他们几乎被一眼带过，没人在他们身上停留。
“将军，那些王爷不找你的麻烦了？”
害义王的罪名她们不是很怕，当然提前是众王侯不要参预。只要没有王侯撑腰，李豫有各种理由赦免，最多不过损失义王府。
为了能听清楚，义王府众人也围上来，近的只隔着一个官员。
何浩然将大家招呼开，说出的话令大家目瞪口呆：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麻烦，里面的五位王爷已经同意取消封地制。”
……
郁闷了好多天的李豫，终于听到一个远方传的的好消息。
西州一战，土蕃五万大军首攻蒲昌。西州共有兵力一万三千人，为了给援军增加时间，众将商议，蒲昌不可轻弃。原本蒲昌守将崇奉朝自愿带领二千余士兵镇守，不到两日，蒲昌失守，崇奉朝和二千余士兵全部阵亡。
闻德几县将士全部撤至西州，土蕃以碾压之势，将沿路城寨占领。六日后，土蕃大军向西州城发起攻击。
在蒲昌被攻破时，韦皋建议李崇客，将赶来的五千竹杆兵绕至敌人后方，李崇客再三思量，答应给他三千人。当西州被攻击之初，韦皋带领三千竹杆将士绕过蒲昌，没过多久，进入西沙二州交界之地隐藏。
土蕃大军猛攻两日未果，探子来报，陇县发现有竹杆兵出现。领将腾森听从部下建议，决定先灭大敌，消除前方隐患。
大军暂时停止攻击西州城。将陇县、舒城占领。其实在陇县的竹杆兵只有两千，由郭子仪二儿子郭曜带领。数度与土蕃大军周旋，在一处山谷中伏，郭曜和两千竹杆兵阵亡，未能逃走一人。
这一战有一万个土蕃骑兵参预，全部是竹杆兵。何浩然的竹杆兵威震天下后，被不少国家纷纷效仿。目前土蕃有几万竹杆兵，全部是竹杆骑兵。虽然在技术上未得到真传，但论战力比普通兵要强上不少。剿灭郭曜的两千竹杆兵，因为是伏击战，损失不足两千人。
扫清前方后，土蕃大军再次围攻西州城，从他们后面传来噩耗。
韦皋带领的三千竹杆兵，以打游击的方式骚扰，主要袭击土蕃运送的粮草。土蕃的粮草虽来至沙州，沙州并不产多少粮食，还得从遥远的地方运来。
这种打游击的方式非常成功，就算运粮队有两三千人，韦皋调度有方，又有吴默这样的猛将配合，也能较轻松吃下。在一个叫陇望坡的地方，烧毁敌方近千车军粮，突杀敌军四千人，至此，前方土蕃军陷入缺粮的致命困境。
他们占领的那些地方，因为早有安排，一颗粮草也没得到。众兵将军心浮动，领将腾森不得不拼命撤退。一日后，陇右援军赶到。
因为回鹘放弃攻打另一个西州，得以将西州的竹杆兵抽出来，沿路又抽出一些军队，近两万人组成的援军扑向西州。
陷入缺粮困境的土蕃军放弃所有得到的城池，仓皇向沙州逃窜。被李光瓒和韦皋率领的两万大军一路追杀，杀入沙州，攻陷七八座城池，来到沙州城下。
逃回沙州城的土蕃军已不足两万人，但凭这点兵力绝难攻下沙州城，李光瓒和韦皋商量，决定撤出几座小城，死守高犁府和望丘、博宁两县。至此，西州一战结束。
土蕃军损失不下四万，其中俘虏六千余人。唐兵一万三千多人，伤亡比对方小了三倍。可惜的是训练出没多久的五千竹杆兵，只剩下八百多人。
这一战除了给予敌军重创，更难得的是在短时间，土蕃再无能力出兵西州，除非他们不顾国内民生。
大喜过后的李豫当下就追封四个阵亡将领，途中战死的两位将领提升两个大等级。崇奉朝的事迹令满朝文武为之动容，追封为正四品上忠武将军。他没有品级的二儿子崇刚封正九品上仁勇校尉。
另一个郭曜直接封侯，原本李豫要赐予谥号，被郭子仪拒绝，还建议他以后不要随便赐谥号。李豫派在京城的郑王李邈前去吊唁，发现郭子和从前一样，敞开的大门上多了些白孝，郭子仪无悲无喜。只有在郭曜住的府第，才听到他家人的哭声。
高兴的事还未处理完，不高兴的事来了。
李豫难得等到一回不上朝的日子，和颜真卿、两个兵部主事在御书房商量西州封赏之事。颜真卿作为吏部尚书肯定要在，张万福没在，责任落在两个兵部主事头上。本事这种事情元载必须要参预，李豫连喊他的意思都没有。
“韦皋此人朕也知道，见过他两次面，韦贲爱卿之子。以前不知韦皋年少有才，还是浩然推荐，朕才封他为西州长史。还记得浩然给朕说过，西州有韦皋、李崇客在，敌方至少数倍方能占领。”
一个叫牛贵的兵部主事，猜想他是在夸自己的女婿，附合道：
“何将军非但文武全才，更难得的是他看人。西州有韦皋，京城有韩愈。以前臣也见过几次韩愈，觉得小孩有些呆板，没想到竟是个少年奇才。单论看人的本事，臣就远远不及何将军。”
“哈哈哈哈，”李豫十分高兴，毫不隐晦地说：
“以前他掌军，有些人还说他有野心，他在朔方陇右培养的将领，全都无私留给朝廷。除了他几个亲卫，没一人带在身边，这种心胸，试问我大唐众将有谁能做到？”
三人想了想，觉得李豫说得一点不假。就算是郭子仪，他有些将领还不是自己走到哪里，那些将领就跟到哪里。另一个武将出生的兵部主事叹声说：
“皇上说得既是，臣领兵多年深知其理。这并不是有没有野心的问题，总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带的将，凭什么要便宜别人？现在在兵部，还有和臣一起来的将领，现在想来，还是私心太重了。”
现在的李豫对何浩然十二分满意，也完全放心。就如他说的，整个大唐很难找出这样一个无私的将领。正要开口再夸奖几句，外面进来一个太监：
“皇上，洛阳方面有紧急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