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刺客出笼
第一百七十章刺客出笼
韦硕在扬州呆了几天，见阳城虽赶到，处处受到扬州官员的排斥，这才放心赶回京城。在半路上就听到韦元甫的死讯，刚到家才知道全来这里请愿。
他们混到人群中，后面的话已经听到。见皇上已经问罪韦家，韦硕不得不出来认罪。韦硕的出现，将韦家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李豫看着跪在地上的韦硕，气得手指直发抖：
“你好恶的用心，明知道马成堂是唯一证人，居然将他杀死。怕他被何爱卿收买，我看怕他说出真相才是。杀人灭口必须偿命，好，现在就将你们打入死牢，待朝廷商议后再行问斩。”
韦硕对自己的生死倒没什么在意，朝李豫叩了几个头：
“皇上，我父亲为大唐呕心沥血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皇上能看在他的面上，放过我韦家其他人。就算当年舒艺是冤枉的，也是他无心之失，不应该连累到家人。父亲如今被人杀害，只求皇上能早日找出凶手为他平冤，臣这条命还给舒家便是。”
他开始也怀疑何浩然是凶手，和许多人一样，两封书信将心中的怀疑打散。何浩然能早早如此布局，根本没必要去搞什么暗杀。
李豫有些为难，韦元甫是个不错的臣子，在当节度使时也没有半点不臣之心。论功劳还算不错，他也不想在对方一死就要问罪其家人。
已经起身的舒小红见状，又朝他跪下：
“民女宁可不要朝廷补偿，也要他韦家和马成堂三家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叹声说：“你先平身吧！先到殿上再说。”
随着他们的离去，皇宫外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回鹘使臣阿干达看着尚息东赞，颇有深意地说：
“都是好布局啊！可惜如此好的局面，被两封信给破坏掉。尚大人，你觉得后面还有没有好戏，让何浩然继续倒霉下去？”
尚息东赞回敬他一眼：“阿大人，如今何浩然怎样对付我土蕃，以后就会怎样对付你们。此子不除，我想你们在长安继续逍遥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他的话刚说完，又一队人马匆匆赶来。土蕃众使臣一脸怒意，葛雄指着前面两人就是一顿怒骂：
“拉亚雷佟卡林，你这两个卖国求荣的卑鄙小人，当何浩然的走狗，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拉亚雷和佟卡林带着七八个军士，本想用最快的速度走进皇宫，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佟卡林低着脑袋一声不哼，拉亚雷平静地说：
“葛雄，我们所想，岂是你能明白？各自志向不同，何必如此伤人？”
拉亚雷不说这些话还好，听得尚息东赞也忍不住大骂：
“的确志向不同？我们永远不理解变成狗是什么志向？老天有眼，总会有一天将那些卖国求荣之徒，打入无渊地狱。与你们说话也脏了我的嘴，我们走。”
尚息东赞带着众人还未走到住处，一骑快速来到他面前，上面的中年蕃人跳下来。
“大人，拉亚雷和佟卡林两个叛徒，刚才在何府门前招集了许多人，大肆为何浩然鸣冤。说什么用三千换一万多蕃人，都是我土蕃的奸计，在土蕃的唐奴不下数万，何浩然不答应，只是想换回更多的唐奴而已。”
“这两个该死的走狗，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葛雄怒冲冲叫着要返回皇宫，被尚息东赞叫住。
“那些唐人的反应如何？”
男子一脸怒恨，颇为激动地说：
“他们这一叫，比何浩然亲自辩白效果更好，有不少唐人已经相信他们的话。少数人还叫着要凑钱为何浩然重建何府，还好没多少人答应。大人，那两个叛徒比大唐官员更可恶，我们？”
尚息东赞将他要说的话制止，看了眼四周：
“何浩然杀韦元甫的罪被推翻，扳倒他的计划已经失败。你去一趟云马寺，让他们想办法叫悉索图入城。给悉索图说，只要能除去那两人，凡参预之人都可以返回国。不过千万小心，绝不可落入敌手。”
……
和男子说的一样，有拉亚雷和佟卡林两人亲身说法，为何浩然辩白，效果非常好。一些有良心富裕的百姓，跑去酒坊说要凑钱为何浩然重建宅园，不过被那里的负责人拒绝。
舒家一案算是在皇宫前，当着大家的面审清，很快大白于天下。再对何浩然有不满的人，也说不出半句疑难。这些天何浩然再次上了京城头条，到处是讨论他的话。这天在京城一座小酒楼，走来三个身体颇为壮实的男子。
其中的两个年青人很正常，有些像军人，皮肤深黄，双肩上的肌肉一节节鼓起，十分彪悍。另一个是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身体有些发福，额头上还有条较长的伤痕。穿着比两个年青人要讲究许多，像是个商人。
三人点了不少酒菜，虽然一句话未说，四周的声音却是不少。中年男子侧过身子，朝旁边桌一个老头打过招呼后问：
“老丈，再过两天就是何将军大婚，听说他要在离这里不远的明镜庄成婚，看起来怎么没多少动静，是不是真的啊？”
“此事千真万确，”老头带着一脸酒红，见有人相问，热情回应：
“明镜庄是当年太宗赐给宰相魏征的宅园，当年魏相去逝，后人返回老家，将这座宅园交出来，一直未有人坐。太子得到后，只是偶尔来此看看。现在将它送给何将军，正是物尽其用。大家都说当年魏相如太宗明镜，现在何将军是国之利器。明镜中的利器，更能辅我大唐重现昔日辉煌。”
老头唠叨半天，也没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中年男子又问：
“何将军能得皇上太子看重，这里本应该非常热闹才是，为何看起来人虽不少，并无几分喜庆？在这里巡查的官兵也没多少？”
老头面有愧色，长叹一声还未开口，从另一桌传出一道声音：
“前些天何将军的府第得大家相助，将其夷为平地。何将军怕这座明镜庄也难保，说大家不必来此向他道贺，连朝中官员同事也推掉了。明镜庄如今只有十几个下人，想必到那天，也不过多出一些将士为其接亲而已。”
中年男子又问了一些事情，带着两人走出酒楼。
这里是京城东门，位置并不居中，但街面很宽，两边许多院楼并不相连，住的几乎全是大富大贵人家。
三人一路无语，来到一座颇为大气古朴的庄园前。此时庄园外除过往行人，只有三五人在外傻站着观望。大门打开，有四个穿着朴素的下人在门口挂灯笼，冷清中总算生出一丝喜庆。
三人站的位置离庄园较远，在街外一处菜土旁边。除了他们，四周没有另外之人。最年青的男子看了眼四周，说出一番惊人的话：
“老大，这会不会是何浩然的诡计？他又在玩什么花样？我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上面让我们杀那两个叛徒。如今那两人门外虽有些官兵把守，我们并不是没机会，总比来惹何浩然要好得多。”
这三个正是上次参预刺杀韦元甫之人，中年男子叫悉索图，韦元甫就是他亲自送上黄泉路的。说话的年青人叫亚伦，另一个叫桑格奇。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唐人，可惜没有生长一颗唐心。
漫不经心的在外面逛了一会，悉索图才回答刚才亚伦的话：
“应该不会是诡计，何浩然此人对老婆十分爱惜，不可能利用自己的大婚之喜来搞什么名堂。我想过，拉亚雷和佟卡林两人投唐后，原本十分低调。他们为了替何浩然辩白，不惜出来上窜下跳。门外不过多了几个正常的守卫官兵，指不定那里才有陷阱，等着我们去钻。”
悉索图非常小心，上次杀了韦元甫，大量官兵追查竟无一点线索。他的家人全都在土蕃，这次他不惜毁容也要完成任务，就是想回去与家人团聚。
他这种心境两个年青人并不理解，桑格奇一脸担心说：
“何浩然岂有那么好杀的？在边地几万大军也没将他弄死。老大，我们不如去对付拉亚雷两人吧？反正上面又没时间限制，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再动手，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好机会。”
“不用以后，过两天就是何浩然大婚，两个叛徒总不会设防，两箭就可以将他们解决掉。”亚伦出声相劝。桑格奇想也不想：
“杀一个何浩然，比杀百个拉亚雷更强。你们也想回去吧？只要将何浩然杀死，可不只是回去的问题，到时候封公封侯也不无可能。我们先回去计划一下，要做就做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