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的过往(上)

  阿斯塔试着抽动了一下性器,他动作很轻。然而带着鳞片的灼热阳具轻轻一动,存在感就强的不可思议,薇拉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鳞片刮过软嫩的穴肉,薇拉短促的呻吟了一声。阿斯塔的肉刃被拔出的那一截有不自然的滑腻光泽,他的欲火熊熊燃烧,远比薇拉想象的危险且难以控制。
  但薇拉不让他动作,他只好想些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他想他们相遇过不只一次,而每一次都让阿斯塔刻骨铭心。
  阿斯塔早年长着短小的山羊角和恶魔样的鞭尾,大家恐惧他也厌恶他,深信他能带来诅咒和不幸。
  直到所有人都发现他比他们想象的要弱小。阿斯塔除了身体上的变异,自身没有任何力量,他甚至没有办法学习魔法,身体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要比同龄人更加羸弱。
  在他们生活的村庄,几乎所有人都害怕他。他还记得自己被石头敲破了头,略作反抗就被揍得越发凄惨,他的母亲自顾不暇,泪水让他难以求助。
  某一天他只是因为在街上走,而被村长打了三鞭。因为要来很重要的客人,是这么说得,不好好待着,害怕他污染了贵客的眼睛。
  但阿斯塔不听话偷偷跑去见到了在村外就见过的奇怪母女。
  母亲说:“好烦啊,工作做完就赶紧回去吧。”
  小女孩说:“我想出去玩。”
  母亲说:“戴上这个手镯,谁抓你你就电它。”
  因为这个女孩阿斯塔才被打,偷跑出来的小男孩恨上了她。当薇拉在村子里东奔西跑的时候,他用捕兔子的陷阱放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然后她一脚踩了进去,她小腿受伤了,她哭了。
  阿斯塔鬼鬼祟祟的想离开,然而女孩子叫出了声:“我看到你了!是长角的哥哥吗我被夹住了,能帮帮我的忙吗?”
  薇拉显然没有意识到阿斯塔就是陷阱的始作俑者,她一边哭一边求助着阿斯塔。她年纪还太小,先入为主的认为所有人都是好人。
  阿斯塔听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懊恼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走过去,帮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解开了脚腕上的夹子。
  她流血了,但伤得不重,软肉被夹住,没有伤筋动骨。
  “这么点小伤哭什么?”阿斯塔很不耐烦。
  薇拉一只手抓住他的角,哭得更大声了:“很痛呜啊啊啊。”
  “你痛为什么要抓我的角?”阿斯塔说。
  薇拉不再说话了,她两只手抓着阿斯塔的角,扑在他背上。毫不顾忌他的鞭伤,让他背:“你要背我回去。”
  “……”哪里来的这种骄纵任性的小姑娘,阿斯塔想把她甩下来,但是她哭得太惨,惨到阿斯塔心里有了一些愧疚,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怕她告状,然后就把她背了回去。
  阿斯塔一路忍着自己的伤口,等到他把她背回去。他母亲才若有所思的督了他们一眼,不轻不重地说道:“啊……薇拉,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让受伤的哥哥背你回来。”
  薇拉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他受伤了,慌忙从他脊背上跳下来,连连道歉。当然,手依旧没有从他角上拿开就是了。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村长连忙过来说道,一边谄媚的笑,一边拿眼神瞪阿斯塔。
  “还是要紧的。”阿若笑了笑,她抬手施了个魔法,阿斯塔就感觉自己的伤口没有那么痛了。
  等这鸡飞狗跳的事情过去,很会来事的小姑娘才悄咪咪的凑近他说:“哥哥,我不知道你也受伤了。谢谢你帮我,我送礼物给你好了。”閱渎絟呅請椡:XRоùRouωù.
  阿斯塔闻言一顿,刚想拒绝,随即眼珠子一转,就开口:“什么礼物。”
  薇拉闻言,连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读物里翻找起来。她翻找了半天,翻出自己最不喜欢的一本游记递给他:“很有意思的,给你看小说。”
  那是阿斯塔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他警惕地注视着那本书,时间久到薇拉嘟起了嘴显得十分不高兴。他才抢也似的拿在了手里,但薇拉没有介意,他发现对方还沉浸在自我误会的愧疚当中。
  那个夏天无疑是他童年最为多姿多彩的一个夏天。阿斯塔的人生从来没有那么宽广过,小女孩和他同龄,却已经和她的母亲走过了无数地方。更因为她的存在,他被选中作为玩伴,那段日子好过了许多。
  她不恐惧厌恶他的角,反而十分喜欢。找机会就要伸手摸一摸,阿斯塔说着不要不要,但心里却是期待的,她的做法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脏东西。那个夏天是他人生中鲜有的亮色。
  而且她对他心怀愧疚,很是体贴。阿斯塔懵懂的意识到,只要不让她知道自己有错,那么就可以很开心。
  她滔滔不绝的讲了许多奇闻异事,跟着她一起玩耍的敷衍心思也被期待取代。直到某一日,阿斯塔听到她说:“旅行螳螂先生也去过这里呢。”
  “什么是旅行螳螂?”他刚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薇拉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我送你的小说你没有看吗?可恶!不看还给我!”
  “……”眼看这个难得的玩伴要生气了,阿斯塔犹豫了许久才坦白道:“我不识字。”閱渎絟呅請椡:XRоùRouωù.
  他以为薇拉会笑自己,这个脸蛋圆滚滚的小姑娘率性的很,有时候让他招架不住。但他说出口后,薇拉没有笑,她牵起了他的手:“那你不早说,我可以教你嘛。我们有很简单的识字方法。”
  她托起脸感慨:“因为不识字错过好看的东西,也太可怜了。”
  ……
  后来的阿斯塔时常怀疑那是一场幻觉,和玩伴在山林中无拘无束的奔跑。对方不因为他的特征而态度突变,她教他跳松鼠的交际舞,教他识字。他身体里的燥热被压下去,她冰冷的手伏在他的肩膀上,为他笨拙的念诵咒语。
  这段闪耀的记忆终结于她的离去。在她离开后,村子不久后被失控的血统捣毁了,他们这一村混杂了危险血脉的人口开始逃亡。
  在无数个艰难晦涩的灰色日子,在外面的艰难和内部的欺压中。阿斯塔唯一能咀嚼的就是那本游记里的故事,那是那段幻想留下的唯一遗产。他想象自己是聪明又灵敏的螳螂先生,在别人抽打他的时候他可以躲开,并且巧言善辩的躲过劫难。
  然而现实是,他被抽了巴掌,从河里凿出饮用水,才能换取一口今日的口粮。他不够强壮,寄人篱下。无尽的道路,同样麻木的面庞。
  那个小姑娘告诉他,人类有很多种。
  可他只见过一种人类。卑劣的,令人作呕的,麻木的,痛苦的。
  在他弱小时欺辱他,在他比周围人强大一点时嫉恨他,伺机而动。
  这段灰色的人生一直延续到第二次与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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