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别看了，我哥没来。”
  朝男人身后望过去的视线一滞，缓缓收回，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落座，那张脸还是那样犀利嚣张地漂亮着，看过来的眼睛里泛着嘲弄。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
  “洋介。”食指在桌面上慢腾腾地画着圈，柯以斟酌了一会，才开口，“现在，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坐在这里的吗？”
  “呵。”三井洋介扯开嘴角，算是个笑，“朋友约在一起喝咖啡聊天，逛街，去书店，也许可以租个片子，然后再一起吃饭，到你家，或者我家，看片，最后，做爱。柯以，这个桥段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写过了，目前也没兴趣重新再编撰一回。”
  食指顿在桌面，片刻，慢慢蜷曲，收起缩回掌心，从桌面上离开，搭在一旁的背包上，手指捏住了带子，“三井君，生活从来就不是小说。”柯以站起身，背上背包，“我跟你不一样的，我只活在现实里。”
  “是吗？”
  “是！”柯以低头，盯着三井洋介抓在自己腕上的手指，修长有力，真的是很好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好看，“三井君，我要回家了。”
  “柯以。”抓住柯以的手指用力，三井洋介仰起头，漆黑的双眸紧紧望住柯以，“我们配合得那么好，每一次！身体结合在一起时你记得你颤抖得有多厉害吗？柯以，你知道每次做爱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看我的吗？这双眼睛，湿漉漉的，可是又倔强地，只望着我，要我爱你，高潮的时候你总故意在我背上留下抓痕，两条腿紧紧勾住我，用你那里咬住我不让我离开。你默默地流泪，却尖声嘶喊着你爱我，每一次，你都喊着，你爱我！柯以！”三井洋介站了起来，他比柯以高了一个头，于是，即使隔了一张桌子，他也轻松地从气势上压制住了柯以，“你爱我！”
  柯以低垂着头，原来还有挣扎，但这个时候，却安静下来，三井看她因为低着头而显露出来的嫩白后颈，心头一动，手指便抚摸了上去，指腹触碰上的瞬间，指下的身体轻微一颤，三井突然就觉得胸口的地方莫名地柔软了下去。
  他倾身过去，在执拗地低头不看自己的柯以发顶上亲了亲：“你爱我的。我知道！”
  “三井洋介，你知道什么！”咬紧了牙根蹦出来的话语，一字一字，无比压抑，柯以慢慢抬起头，跟紧绷的语气一样，柯以的面部也是绷紧着的，目光凌厉地刺向三井，“我跟你做爱，是为了钱，我跟其他男人做爱，也是为了钱。爱不爱的，三井洋介，你不觉得你跟我说这个太可笑了？就到此为止，三井君，在片场以外我跟你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你要逃吗？被我说中了，就打算没用地一逃了之？”
  那张漂亮的脸压低下来，说话间闷热的气息喷上脸颊，让柯以觉得很焦躁，她后仰开来扭过了脸避开，脸朝外，纳入视眼里的就是各种探究的目光。柯以咬了下唇，在这里跟三井闹开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三井君，这里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
  三井不以为然，但最后，他还是一边讥讽着柯以，一边抢过柯以的背包拿在手里，拉住她的手离开。
  而那个可以说话甚而大声吵闹无所顾忌说出些让人没脸听的话的地方，最后在三井由不得反驳的霸道下成了柯以家那个小得可怜的客厅。
  柯以抱着抱枕微阖起眼睛仰靠在沙发背上，旁边紧挨着三井，他的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顶。
  原来那一触即发的氛围被打断了之后似乎就很难再继续下去，两个人也好像约好了一样，谁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自进了门，便这样，虚伪地享受起安逸来。
  晚饭当然是柯以做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三井就是干站在厨房里那都是添乱的存在。
  柯尔果然没有回来吃晚饭。
  “三井君，请离开吧。”柯以开了门，站在门边，回头望向蹭了顿饭后还心安理得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的三井。
  三井侧过身体，转头望过来，那对跟黑木森一模一样的细眉蹙紧，眼里满满的责难就好像正在无理取闹的是柯以。
  柯以动也不动地站在门边。
  三井最终站了起来。
  “你赶我走！”在柯以面前站定，三井指控地盯住柯以。
  “你是该走了。”柯以抬头盯着她。
  三井拧眉：“那个英国人，你不要抱着幻想，他的父母，你支票也收下了不是？那个家族是不会接受你的。”
  柯以目光闪了一下，面部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柯以。想想我们每次做爱的时候……”三井的指腹缓慢地来回摩挲着柯以的嘴唇，声音喑哑，带着情欲的诱惑，“非常美妙，不是吗？你试过了吗？大着肚子做爱，疯狂又刺激。柯以，你可以张开两腿，跨坐上来，沉甸甸的大肚子让你一下子把我的东西吞进去，会顶得很深，顶到让你激动到尖叫的地方，我会很温柔，很温柔地，一下一下抽出来，顶进去，柯以，你的胸部都激动得肿胀起来，两颗红豆子硬得像小石子，是不是感到很痒，很胀，乳汁都快喷出来？我会帮你吸吮出来，大口地，用力地，会让你爽到极致。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开始，只要你两只手臂伸长，扶住你身后的桌子，那高度刚好，塌下腰，撅起你浑圆的屁股，我抓住你的胯部，从后面插进去，想象一下，柯以……柯以你在颤抖，你的呼吸乱了，柯以，想要了吗？柯以……”